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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沉默的,沒有寒暄和交流,談不上親昵或是陌生,他們就像是最普通的刑訊官和囚犯。蘇逝川靜靜注視著西法,看他一路走至那張擺滿刑具的長桌,目標明確地撿起了那卷細鞭,而西法卻沒再看他一眼。那一剎那,按照劇本被迫分開的兩條命運軌跡再度重合,一切的一切都轟然倒退回一號監獄的那晚——他乘夜色趕來,將被他親自設計入獄的西法狠狠打了一頓。沖破理智束縛的記憶沖入腦海,蘇逝川感覺一雙手狠狠扼緊了他的心臟,再按進冷水里,讓他一遍一遍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去體會瀕臨窒息的痛苦,他忽然很想開口說句話!這氣氛詭異的一幕透過玻璃幕墻被各類設備記錄下來,布蘭特注意到蘇逝川的嘴唇動了,忙不迭地按緊耳麥,以免錯過重要信息。然而他等來的不是人言,而是一聲鞭響。布蘭特瞬間震驚!——沒有審問,沒有鋪墊,就要直接用刑,蘇逝川怎么可能是那種能被打出實話的人?殿下瘋了吧!刑訊室內,西法握緊鞭子兩端的手再次放松,片刻后驟然抻緊,像是在試探鞭身的彈性那般,讓布滿倒刺的皮面擊打在一起,發出異常響亮的“啪”的一聲。蘇逝川被這聲異響驚得清醒過來,抬頭看向側對自己、長身而立的西法·特蘭澤。“不知道老師還記不記得,在帝國監獄,我們見的最后一面。”說話同時,西法轉身迎上蘇逝川的視線,他神色冷淡,眉眼間沒有絲毫泄露情緒的波動,那雙湛藍的瞳底平靜至極、無波無瀾,將所有的暗流洶涌隱藏起來,散發出一種不甚明顯,卻又令人無比熟悉的危險味道。蘇逝川注視著面前幾乎與十年前判若兩人的西法,心底倏而漫起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奮感——他終于不再是個少年,而是需要認真對待的對手。“我記得。”蘇逝川說,“那晚老師打了你,怎么,要還回來么?”話音沒落,鞭身帶起的勁風頃刻逼至近前,蘇逝川錯愕地睜大眼睛。下一秒隨著“啪”的一聲,襯衣前襟被抽得撕裂,血液洇出,倒刺挑起衣物纖維和皮rou飛彈出去,徑直反抽上刑訊室另一端的玻璃幕墻,發出更為兇悍詭譎的聲響。那一鞭子近在咫尺,視覺沖擊堪稱炸裂!布蘭特臉上似乎也被抽了一下,不禁起身匆匆確定蘇逝川的情況,怎么看怎么覺得這場刑訊夾雜了私人恩怨,任其胡鬧下去恐怕會玩出人命。猶豫再三,他忍不住按下耳麥,提醒道:“殿下,先審再用刑——”話沒說完,西法回道:“少廢話!”布蘭特:“……”另一邊,蘇逝川被鎖鏈捆死的雙手用力扣緊,手背經絡畢露。他低著頭,額發遮擋住眉眼,鮮血淋漓的胸口不住起伏,那道鞭痕火辣guntang,仿佛生rou被淋上了熱油,僅僅是一鞭子而已,他竟然被生生疼出了一身冷汗。冷汗沿下顎滴落,嘴唇輕顫,蘇逝川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可頭腦卻一片澄明——兩聲鞭響,第一次打在他身上,第二次反彈回墻壁,他聽得出來,那面墻的材質有問題。這小混蛋……還真是要如數還給他了。蘇逝川輕顫著緩了口氣,強忍著做了個吞咽動作,抬眸重新看向西法,笑道:“怎么就停了?那天我可是打了你三十七鞭,每一下我都記得,西法,你不想在老師這里算清楚么?”聞言,西法沒著急回答,而是挽起鞭子,緩步來到蘇逝川近前,用那截還沾著血rou的鞭身輕輕抬起對方的下巴,強迫他抬頭跟自己對視。西法的眼神軟化下來,眸底仿佛含著萬分無奈的心碎與心疼,他垂眸看向那道滲血的傷口,一字一句地說:“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楚,不能打一頓就算了。”“你長大了,”蘇逝川輕聲說,“好像還高了不少。”恰巧此時有一滴汗滾進了眼眶,咸澀感刺痛淚腺,疼得他下意識合上眼睛。片刻后再次睜開,西法注意到那雙漂亮的黑眼睛蒙上了水汽,像快要落淚似的,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脆弱。那一刻西法心里驟然騰起股沖動,幾乎將胸腔撐爆開來。他像一頭困獸,煩躁地把鞭子甩到旁邊,上前快速打開固定在對方手腕和腳踝處的鎖銬,二話不說把人往肩上一扛,折返回那張擺放刑具的長桌,大手一揮掃開礙事的刑具,然后直接把蘇逝川撂倒在桌上。蘇逝川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墻壁另一邊的布蘭特也受驚不小。這架勢是要干什么根本不言而喻,布蘭特人近中年,雖然是掌管情報的特工,但本質卻是同行里少有的正直,對待刑訊對象從不采用不入流的手段,更別說在設備齊全的情況下當眾猥褻了!這意欲不軌的人是如今聯盟的皇儲,被侵犯的是帝國的皇導師,兩人的身份一個比一個要命,布蘭特長嘆口氣,知道這時候語音提醒屁用沒有,進去的話是純屬找死,于是權衡過后只好十分貼心的暫時斷了監控,以免畫面流出,再敗壞了他辛苦培養的情報部的風評。與此同時,蘇逝川脊背抵上那堵有問題的墻面,硌得肩胛骨生疼,襯衣質地單薄,他即刻察覺出不對,反手過去輕輕一敲。布蘭特一臉無語,眼睜睜看著對方在自己面前敲了敲。蘇逝川了然一笑,道:“原來是玻璃的。”監視監聽設備暫停,可西法衣領上的耳麥還連著,刑訊室里的聲音一絲不落地傳進了部長大人的耳朵里。蘇逝川表現出了階下囚最好的教養,右腿曲起,靴底踩著桌邊,完全配合,絕不掙扎,姿態慵懶地由著西法脫他褲子。西法的本意是把跟外面監審的布蘭特轟走,沒想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然而蘇逝川的縱容就好比落進熱油里的一滴冰水,擦槍走火什么的簡直太低了,他往那兒一靠,根本就是引人犯罪。“那邊是誰?”蘇逝川一手撐著桌面,另一只手慢條斯理地解襯衣扣子。西法解了他的皮帶,抽下來挽了個圈,套在蘇逝川脖子上,堪稱粗暴地用力一扯。活扣瞬間收緊,蘇逝川難受得“唔”了一聲,整個人被拉扯得前傾過身子,徑直撞進對方懷里。這一下動作過大,牽扯到了傷口,蘇逝川不禁微微蹙眉,卻沒有生氣,等那陣疼緩過去了,他反倒給了西法一個娼氣十足的笑。西法心服口服,對自己這位淪落至此還不忘了勾引他的老師沒有半點脾氣,而且不得不承認確實被他撩到了。西法按捺住把人就地辦了的沖動,伸手撫摸上蘇逝川側臉,拇指描摹過下唇,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