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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的那天晚上,”蘇逝川提示道,“在我們離開鎏金大廳外的那座迷宮以后?!?/br>西法回憶起來,眉心不覺蹙緊,若有所思道:“原來他找你談的是這件事,但是——”“你是不是覺得把這件事交給我很不合理?”蘇逝川替他說出來。“是?!蔽鞣ㄌ寡猿姓J,客觀分析道,“你的身份太敏感了,他讓你去做這件事,擺明了是想讓別人懷疑你。”他言辭間的厭惡被表現得很明顯,蘇逝川懸著的一顆心同于落下,同時對西法在他面前挑明對西塞的態度這地有些驚訝。仔細回想起來,這也應該算是兩人認識以后的第一次,這說明西法一直有自己的想法,不說很可能是礙于兩人的身份。說到底,他還是把自己當成了西塞的人,所以絕不提敏感話題,以免彼此難做。想清楚這點,蘇逝川不禁在心里長長松了口氣,一直以來最難解決的就是西法的個人感情,現在似乎是迎刃而解了。“你還挺聰明?!碧K逝川笑道。西法把他扶起來直接拉進懷里,讓他側坐在自己腿上:“畢竟是你教出來的,怎么可能差?”蘇逝川勾起嘴角,淡定收下了小混蛋的賣乖,靜了半晌,道:“離冊封也沒多久了,你抓緊時間回一趟軍校,我會聯系阿寧幫你把手續辦好?!?/br>“那你呢?”西法說,“不跟我一起回去?”蘇逝川緩慢搖頭,再開口,聲音變得異常鄭重:“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是既然你察覺了,那我索性也就說了。”“西塞把那件事交給我做,其實是為了警告我,讓我認清楚自己的立場,好跟你保持距離。”他抬眸看向西法,看著他眸底那抹因震驚而微微顫動的眸光,“我說了,我們的命都不是在自己手里,有的時候完全是身不由己。”說到最后,蘇逝川在西法臉側印下一吻,然后按著他的肩膀站起來:“我最近有事,就不陪你回去了,你自己一個人小心。”話閉,他舉步準備離開。“我還有一個問題。”西法把人叫住。蘇逝川回頭看他:“你說?!?/br>“西塞威脅你,你就沒想過要做些什么?”西法問。“能做什么?”蘇逝川反問,“現在整個洛茵帝國都是他的,我空有皇導師的頭銜,實際上也不過是替他做事的狗。身不由己是時代決定的,‘做些什么’不足以改變現狀。”他垂眸看著扶手椅上低頭不語的西法,沉默片刻,倏而復又開口,“或者,你可以選擇去改變這個時代,只要你想?!?/br>從行宮出來的時候還不到正午,蘇逝川很久沒回家了,索性直接把車開回了統帥府,然后不出意外的收獲了羅叔積攢多日的念叨。蘇逝川喜歡清靜,但唯獨不反感羅叔的話多,盡心陪老人家吃了頓午飯,等把人哄午睡了,他才上樓返回臥房。一連消失了將近二十天,而且還是在那種情況下,蘇逝川坐下來后終于抽空打開隱藏通訊頻道,不出意外,來自十七的信息早就把收件箱撐爆了。蘇逝川面對持續不斷跳出的信息提示有些哭笑不得,大概等了幾分鐘,直到收件箱重新安靜下來,他隨手點開幾封郵件瀏覽,幾乎從用詞變化感受到了對面十七的崩潰,順帶了還能聯想到星隕受到牽連后的非人待遇。還是得盡快回去一趟。蘇逝川一條也沒回復,放下通訊器,匆匆上床補覺去。這幾天被折騰得實在太累了,小兔崽子那邊必須少去……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深夜,期間女傭來請過蘇逝川去吃飯,蘇逝川沒起來也沒吭聲,故意營造出一種“我很累”的假象。零點已過,整棟宅子安靜下來,蘇逝川翻身下床,動作利索地換了套夜間作戰服,佩戴上戰術面罩,兜帽拉深,翻窗離開臥室。他步行走過兩條街區,再駕駛備用車前往郊區的舊歌劇院。快到的時候,蘇逝川才把消息發給了蒼星隕。春季萬物生長,劇院院子里的長草又竄了十幾公分,已經可以摸過成年男人的腰部。蘇逝川費力蹚過前院,還沒等他繞過劇院建筑,只聽見遠遠傳來一陣“嗖嗖嗖”的響動。夜色下,半人高的長草叢被沖撞得直打晃,蘇逝川覺得頭疼,但又不好說別的,只能做足充分的準備,以免被猝不及防地撲倒在地。幾秒過后,一只巨大的雪白色獸影沖出草叢,四抓并用地熊抱上來:“主人!您總算來啦!嗚嗚嗚您去哪兒了?我去了好幾趟雙月殿,醫療中心都翻遍了也沒看見您嗚嗚嗚嗚嗚嗚!”蘇逝川摟住那頭熊一樣大的雪橇犬,十分嫻熟地往肩上一扛,帶它往后院走去:“我被西塞監|禁了,最近才放出來。”十七耳朵一動,瞬間炸毛:“那混蛋竟然敢監|禁您?不想活了!”“我說怎么聯系不上你?!鄙n星隕照例等在門口抽煙,見兩人過來才掐煙站直身子,順帶著拉開門。“那地方信號屏蔽,我也沒辦法?!碧K逝川扛著撒嬌不肯下去的十七走在前面,輕描淡寫道,“而且通訊器還被收繳了一段時間,被他們拿去檢查了,幸好跟你們的聊天記錄有屏蔽代碼,不然很容易暴露身份。”“那當然,”十七得意地搖尾巴,“我們硅基生物編寫的加密程序,碳基生物怎么可能解開?”他又朝后瞥了一眼,補充道,“海洋生物就更不行了~”刺客先生:“……”蘇逝川忍不住笑了,對蒼星隕道:“又被欺負了?”蒼星隕本著不跟非人類計較的原則本來想說個“沒有”,結果被十七搶先道:“那不叫欺負好嘛,主人?他捅了您一劍啊!還是在不確定救援什么時候能回來的情況下,就算是情勢所迫,就算是您主動要求,但還是……”雪橇犬驚天動地地吸吸鼻子,又開始嗚嗚嗚。幾人來到舞臺后的樓梯前,這個入口比剛才要小,扛著十七進不去,蘇逝川拍拍雪橇犬的屁股,安撫道:“你心里都清楚,就不應該再怪星隕,來,先變小一點。”十七乖乖縮成最小號,縮在主人懷里繼續嗚嗚:“至少應該把我留下,”他委屈地說,“讓我擬態成您的樣子,再讓那條魚捅我,反正智能體不會死,大不了關機重啟。”夜已經深了,其他幾人可能已經入睡,三個人自覺壓低聲音,無聲無息地穿過走廊,進入會議室。“你是不會死,但是會暴露?!鄙n星隕關門落鎖,垂眸看了眼無恥撒嬌的狗,轉身靠上門板。十七把狗仗人勢發揮到了極致,朝蒼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