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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相連的門被打開,白皇后穿戴整齊,在侍女的攙扶下來到兩人面前,然后不由分說地給了西法一巴掌。蘇逝川眸色一暗,在這女人再次揚起手臂前擋在了西法面前:“皇后殿下!”白皇后毫不客氣,第二下直接打在了蘇逝川臉上。那一剎那,整座禮拜堂鴉雀無聲。“廢物!”白皇后注視著面前的蘇逝川,“你身為禁軍統領,失職至陛下遇刺身亡,等回去以后,我一定讓皇儲對你撤職追責。”“母后。”西法面無表情地說,“刺客的暗殺目標是父皇和蘇中將兩人,他已經為了保護父皇身受重傷,盡責于此,不應該再受懲罰。而且他還是皇兄的導師,如今父皇過世,皇兄繼位在即,皇導師怎么能輕易更換?”白皇后冷眼斜睨向西法,譏諷道:“這里沒你說話的份,你父皇尸首不全,你身為在場唯一的皇子,不去替他追回首級,還留在這里做什么?”西法還要再說,卻被蘇逝川攔了下來。蘇逝川神色鄭重,朝白皇后欠身行禮:“皇后殿下教訓得對,等回去以后,臣會主動向皇儲殿下領罰。”他維持著躬身的姿勢,肩膀傷口撕裂,血珠滴落,白皇后十分敏感地朝后退了一步,像是怕濺落在裙角上,并沒有理會蘇逝川。蘇逝川也不介意,兀自站直身子,轉身看向西法,恭敬道:“三殿下身為皇子,確實應該親自追回陛下的首級。”說完,他朝他莞爾一笑,又用口型補充:“聽話。”西法不再說話,轉身離開禮拜堂,蘇逝川看向留守小隊的負責人,說:“你帶人跟著,務必確保三殿下不出任何意外。”“是!”最后一組禁軍很快撤離,仿佛沒人意識到教堂處在了守衛的空白狀態。蘇逝川臉上的笑意消失,直到離開的手下將正門關緊,他緩步來到皇后身邊。聽見腳步聲,白皇后連轉身的興趣都沒有,道:“你怎么不跟過去,就因為肩上有傷?”她冷笑一聲,“蘇中將,你的命是陛下給的,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在,就應該為我們特蘭澤家族——”話沒說完,她忽然聽見身后的蘇逝川說:“計劃做個變動,你們得回來一趟。”白皇后微微怔住,緊接著滿腹狐疑地轉過身,正看見蘇逝川松開了按住耳麥的手。“你在跟誰說話?”她戒備地瞇起眼睛。蘇逝川沒有急于回答,而是用完好無傷的那只手拉起戰術面罩,又佩戴上作戰服的兜帽。“實話可以告訴你,刺殺陛下正是皇儲殿下的意思。”白皇后聞言大驚,厲聲道:“這不可能!”蘇逝川收起光劍,將劍柄別回腰間,緩步走上鋪著紅毯的過道,走進月光下,來到那尊神圣皎白的主神雕像前。這時,書房敞開的門后再次傳來sao動,禮拜堂內的眾人紛紛側目看去,一名負責看守皇帝遺體的士兵奪門而出,驚恐大叫:“他們又——”他的聲音戛然而住,腳下絆倒,整個人迎面砸向地板,背心赫然插著一把飛刀。伺候在皇后旁邊的幾名侍女發出驚呼!——按照計劃,攜帶有皇帝頭顱的封塵會吸引開全部禁軍,給隱藏在教堂頂部的三人充分的撤退時間。然而蘇逝川現在有個全新的想法。去而復返的三名刺客魚貫出了書房,蒼星隕彎腰拔出尸體上的飛刀,十七跟在他身后,目標明確地看了一圈,最后找到了長身而立于雕像下的主人。“Boss怎么也來了?”極月的臉頰還往下淌著血,不解道。“誰知道。”蒼星隕邊說邊按下耳麥,“什么事?”蘇逝川轉身看向滿臉愕然的白皇后,輕描淡寫地說:“就是覺得這人沒必要留下,讓你們回來清個場。”“聽上去你好像不高興了。”蒼星隕順著蘇逝川的視線看過去,認出了目標人物是皇后。蘇逝川“嗯”了一聲,沒有多說。“只清禮拜堂,還是清整間教堂?”蒼星隕又問。“主教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用教會對帝國施壓爭權爭了很多年了。”蘇逝川道,“也順便解決了吧。”“明白。”蒼星隕松開耳麥,對兩位搭檔說,“烏鴉要清場,教堂里面,一個不留。”“是。”那一晚,光明大教堂的禮拜堂仿佛被血液浸透,白皇后的尸體被主神頭頂的冠冕刺穿,血漿淌滿了雪白的雕像,大主教查爾斯在自己的臥室內遇刺身亡。當對神明的歌頌敗給求饒,贊美詩被尖叫取代,當圣光染血,蘇逝川卻仿佛在煉獄一般的景象中看清了眼前的路。“你要怎么辦?”打發走另外兩位搭檔,蒼星隕擦干凈手指沾上的血,獨自來到蘇逝川面前,“這在計劃之外,想好回去怎么解釋了?”蘇逝川把遮面的東西摘下來,似是如釋重負地緩了口氣:“放心,沒有我解釋不了的事。”他取下光劍交給對方,“下手狠一點,結果已經超出了預期,肆意妄為總是要付出相應代價的。”“你的狗會殺了我。”蒼星隕接過劍柄。“我會讓他給你留口氣。”蘇逝川被他逗笑了,“計算好位置,他們大概還需要兩小時才能回來。”“你知道的,我只會殺人。”蒼星隕釋放出光劍亮藍的劍身,起手,直刺入蘇逝川的胸腔,徑直貫穿到底。他順勢走過去,用另一只手環抱住對方,引導他坐在地上,“位置對么?”那把劍從胸口,穿過心肺之間一道狹窄的縫隙,背心透出,位置掌握得分毫不差。蘇逝川疼得滿臉是汗,伸手扣住蒼星隕的手臂,十分虛弱地笑道:“還可以,只不過……你要是再不……抽出來,我的、我的內臟可能會被有害射線灼傷。”“抱歉。”光劍應聲拔出,蒼星隕收起劍身,把劍柄揣進懷里,“我暫時不走,會一直等到你得救。”蘇逝川意識消散,用仿若自語的聲音喃喃道:“辛苦了。”“你的計劃總是自殺性的,真是不怕哪天把自己玩死。”蒼星隕知道他聽不見了,但還是把心里話說出來,然后輕輕把他放在了地上。大量血液洇出,在蘇逝川身下擴散開來。蒼星隕垂眸盯著那灘血跡,倏而起身朝后退了一步,他身上染過的血不計其數,但唯獨不想沾上這個男人的。伴隨著愈發濃烈的血腥氣,禮拜堂徹底安靜下來,蒼星隕注視著陷入昏迷的蘇逝川,一步一步向后退到墻邊,這才轉身,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