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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只會讓他生活在屬于西塞的王朝陰影下。夜已然深了,歌劇院一片安靜。蘇逝川沒打算吵醒屬下們休息,所以下到地下一層后便徑直進了休息區(qū),來到屬于他的那間臥房前。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摸上門把,斜對面的那間臥房的門卻先開了,蘇逝川應聲回頭,莞爾一笑,低聲道:“吵醒你了?”蒼星隕穿著跟白天無異的深色作戰(zhàn)服,眉眼間完全沒有睡眠初醒時的惺忪感,輕描淡寫地“嗯”了聲,說:“你要回來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他們都睡了,有事的話我就去把人叫起來。”見他出來了,蘇逝川索性先不進屋,轉身背靠上蒼星隕對面的墻壁,磕出香煙分給他,兀自點燃后吸了一口,淡淡道:“不用了,明天再說,讓他們好好休息。”蒼星隕沒有抽,以修長的五指轉著那根香煙,很敏銳地問:“還真有事?”“嗯,”蘇逝川緩了口氣,隔著徐徐浮動的煙霧迎上對方的視線,“計劃有變,而且今晚西塞也給我安排了一個任務,我考慮了一下,決定重新安排接下來的行動,所以就連夜過來了。”“看來很棘手了。”蒼星隕一陣見血地點出來。蘇逝川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疲憊感,沒有說話,而是緩慢點了點頭。蒼星隕盯著他靜了有一會兒,最終什么也沒問,只是說:“你累了就先休息,有事叫我。”他頓了頓,又道,“有需要殺的人,盡管安排給我,不保證萬無一失,但我肯定盡力去做。”蘇逝川聞言頓時笑了,說:“好。”說完,他掐滅煙蒂,轉身進了臥房。一夜無夢,翌日天還沒亮,蘇逝川就被一陣微弱的撓門聲驚醒,偏頭一看,狐貍狗正扒在床邊,搖著尾巴看著他。“主人您來啦,”十七舔了舔鼻子,可憐巴巴地說,“您來的次數也太少了,回帝都一直都沒回來過。”蘇逝川沒了睡意,撐起身子靠上床頭,再提著后頸的皮毛把十七拎上來,手掌覆蓋上狐貍狗的頭頂,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它順毛。十七早就想蹦上來了,只不過礙于沒有先例怕主人不樂意,現在頓時開心得心花怒放,用小爪子扒拉著主人的手,十分乖巧地問:“您身上的傷好了么?有沒有什么遺留的問題?”邊說,他邊順勢看向蘇逝川的肩膀。男人的皮膚白皙細膩,肌rou起伏的輪廓柔韌好看,那處被電磁槍造成的貫穿傷口已經徹底愈合了,后期又接受過特殊修復,所以連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當然,這只是表面看上去,不能留疤是特工職業(yè)的需要,后遺癥才是最要緊的。“應該沒事了。”蘇逝川說,“我活動的時候沒有感覺,跟以前差不多。”“那就好。”十七徹底松了口氣。蘇逝川看著故意變成小型犬來哄自己開心的智能體,眸底不覺浮起笑意,過了一會兒,說:“你回來以后,是不是又欺負星隕了?”“他竟然向您告狀?”十七瞬間炸毛。“那倒沒有,”蘇逝川道,“就是感覺你應該會那么做。”“哦。”十七憤憤不平地在被子上磨爪子,咬牙切齒地說,“那天您為了讓他們脫身假裝被劫持,結果那死魚不給您包扎也就算了,海水溫度那么低,他竟然直接把您扔下去了,簡直過分!”蘇逝川笑著看他,解釋道:“是我讓他那么做的。”“他也是這么說的。”十七依然很不爽,“但就算是這樣,也還是太過分了!”蘇逝川被這蠻不講理的小家伙逗得哭笑不得,心想星隕也是辛苦,無奈問道:“那你想讓他怎么做?”“我也不知道……”十七伸爪抱住蘇逝川的手臂,尖臉埋進他的手掌蹭了又蹭,聲音弱下去,“我就知道您傷得很重,別說那里的水溫低,就算是普通的沾水都可能引發(fā)感染,我舍不得……”他吸吸鼻子,“您一天到晚考慮這個考慮那個,怎么就不為自己考慮考慮呢?”“萬一我沒跟過去!萬一空戰(zhàn)的那個上將來遲了!萬一您的身體沒撐住……那十七不就沒主人了嘛嗚嗚嗚……”蘇逝川被他蹭了滿手的鼻涕眼淚,迫于無奈只好先專心把鬧脾氣的智能體哄好了,然后再慢慢灌輸“不要經常欺負搭檔”的正確理念。半小時后,十七已經默默移動摟上了主人脖子,但還在嗚嗚嗚。蘇逝川感覺把這輩子哄人的話全說完,結果懷里的狗還是不見好,隱隱覺得是系統(tǒng)bug,思考著要不要幫他重啟一下程序。于是,化身哭包撒嬌的智能體被強制關機了。蘇逝川如釋重負,用通訊器叫來蒼星隕,讓他幫忙把狐貍狗拎到會議室,特別叮囑到地方以后再給它開機。刺客先生面色不變,心里仿佛被塞進了一顆□□,心說,你把它關機躲清靜,等會兒被我打開還不直接炸了?然而他二話沒說,拎著狗走了。待兩人離開,房門重新關閉,蘇逝川起身下床,先去盥洗室沖澡,出來后換上套新的襯衣長褲,穿好軍靴,然后佩戴上了金屬面具——皇導師消失,烏鴉上場——蘇逝川對著鏡子,在腦中反復就已經掌握的幾個時間點做對比,手頭系上最后一粒紐扣,最后取下掛鉤上的外套,推門離開臥房。上午九點整,全員會議室集合。十七變回人形,渾身散發(fā)著由失寵引發(fā)的幽怨氣息,默默站在了距深海魚直線距離最遠的地方。蒼星隕一臉淡定地跟他保持了對角線,守在門邊,背靠墻壁,雙手交叉環(huán)抱在胸前。極月則抱著還沒睡醒的小佩莉,跟博士一起坐在沙發(fā)上。蘇逝川姍姍來遲,進門以后即刻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再一看十七,登時了然。“好久不見,”他坐上會議室正前的高腳凳,抬眸看向極月和尤納斯,“一直沒機會親自道謝,上次海格要塞的事,兩位也辛苦了。”“應該的,Boss不用客氣。”極月道。“你沒事就好。”尤納斯說。蘇逝川垂眸看向極月懷里的佩莉,靜了幾秒,又道:“下次就不要吵到她了,佩莉身體不好,需要多休息。”“是,Boss。”極月先應下,復又解釋,“不過這次是佩莉自己要來的,說很久沒看見您了,怕錯過。”蘇逝川忍不住笑了:“原來是這樣,那以后我爭取經常過來。”話閉,他靜了足有一分多鐘,然后才道,“這次回來是因為有件事要跟你們商量。”此話一出,所有人不禁一愣,很輕易地捕捉到了那個特殊的用詞。蘇逝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