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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西塞這也算是恨屋及烏,他看蕾莉亞不順眼,順帶著看她帶來討好自己的貢品也不順眼,只是可惜了這小姑娘。這念頭在他腦子里轉了一圈,但是想歸想,蘇逝川本身也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濫的人。對他來說眼下最主要的是盡快取得西塞的信任,去真正替他完成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陪同會客,或者是處理掉他不喜歡的東西。想到這里,蘇逝川繞過茶幾來到那把扶手椅前,小巫女一路看他,到最后不得不費力揚起脖子,嬰兒藍的眼睛一眨一眨。蘇逝川注意到這小家伙看自己的頻率非常高,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只是單純覺得被那雙眼睛注視的感覺很不舒服。他伸手撩起披風兜帽將那顆小腦袋蓋住,就在這時,一只冰冷的手從兜帽下探出,輕輕握住了他的食指。那只手很冷,如果不是觸感柔軟,蘇逝川甚至懷疑面前的小家伙是一具已經涼透了的尸體。“我叫佩莉,”細細的嗓音從兜帽下傳來,與此同時,蘇逝川感覺扣住自己手指的那只小手哀求似的搖了搖,“能不能不處理掉我?”蘇逝川緩緩勾起嘴角,看她的眼神卻是涼的:“我沒有這個權限。”這話說完,他靜了足有一分多鐘,“除非你可以證明自己有被留下的價值,并且這種價值值得我為你冒風險。”垂攏的兜帽動了動,蘇逝川知道佩莉在仰頭看她,便幫她撩起兜帽,以免被帽子邊緣遮擋住視野。兩人視線相遇,佩莉認真地說:“我可以送給你三次預言的機會,只要不違反我之前提到過的原則。”“可是我覺得皇儲殿下的說法有道理,”蘇逝川說,“只能預測一次命運的預言師是快消品,沒有多大意義。”佩莉注意到他的措辭發(fā)生了變化,兩道細白的眉不禁蹙起,她忽然覺得面前這個朝他微笑的男人比帶她過來的女人還要可怕。“你要不要用一次試試,”佩莉小聲建議,“然后再做決定?”“好。”蘇逝川在她面前單膝跪下,好讓彼此的視線落差沒那么大,笑著說,“就我這個人,你隨便預知,然后選你能說的部分說出來,我會判斷它有沒有用。”蘇逝川自覺這個條件還算寬松,但沒想到面前的小家伙卻忽然擰緊了眉心。“你的命運已經發(fā)生過改變,”佩莉說,“你的靈魂不屬于這里,你的靈魂來自未來,你是誰?”蘇逝川微微睜大眼睛,他終于對這個小家伙感興趣了。夜十點半,帝都遠郊,舊歌劇院。蘇逝川臉上扣了張全臉的金屬面具,抱著佩莉蹚過后院的長草叢。佩莉一手摟著他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扒開兜帽邊緣朝外面看,末了弱弱地說:“你要在這里解決掉我么,烏鴉先生?”蘇逝川按下兜帽把小家伙的臉遮住,淡淡道:“解決你不需要跑這么遠。”佩莉“哦”了一聲,靜了兩秒,又問:“那還會解決掉我么?”“蕾莉亞說你不算生命體,是由亡者的靈魂匯聚而成的,”蘇逝川似笑非笑地說,“你為什么會怕死?”佩莉輕聲道:“因為我可以看見別人的死亡,”她盯著蘇逝川的眼睛,“有些很平靜,有些很痛苦,我覺得那種感覺不好,所以會怕,不過我也不知道我死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的。”“你也能看見我的?”蘇逝川道。佩莉點了點頭,乖乖地說:“還不錯,你死的時候也挺好看的。”蘇逝川笑笑沒說話,找到劇院后門,推開后快步走了進去。歌劇院的一層依然沒裝任何照明設備,跟上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蘇逝川打開通訊器自帶的發(fā)光器,穿過那條長長的走廊,這回他沒有上到臺前,而是沿另一個岔口拐到了后面,從一條隱藏在舞臺下方的樓梯進入地下二層。下面同樣有一個巨大的演出大廳和若干休息室,與一層的破敗不同,這里被修繕一新,地板、墻壁和天花板被純白的特殊隔音材質覆蓋,顯得通透明亮。蘇逝川找到十七提到過的會議室,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屋里的兩人已經靜候多時,見蘇逝川來了,原本靠在墻上的蒼星隕站直身子,朝蘇逝川看過來,沒有說話。十七則起身迎上前,從他懷里接過那只狐裘斗篷,發(fā)現(xiàn)是活物以后登時嚇了一跳,趕緊把她就近放在一張單人沙發(fā)上。佩莉自己從斗篷里鉆出來,眨巴著大眼睛跟**眼瞪小眼,靜了一會兒,說:“你不是人。”十七:“……”十七一臉驚悚地回頭看蘇逝川,道:“主人,這是……您的私生女么?”蘇逝川:“……”蘇逝川被這誤會弄得哭笑不得,脫下外套扔在沙發(fā)上,解釋道:“她是幽冥星的巫女,本來是進貢給西塞的,但西塞不要,這小家伙又不想死,我就給帶過來了。”他轉身在沙發(fā)上落座,抬頭看向蒼星隕,這才發(fā)現(xiàn)蒼星隕之所以沒有坐下,是因為左腳踝纏了根極細鎖鏈,而鎖鏈的另一端固定在會議室角落的一根金屬立柱上。“這又是什么情況?”蘇逝川說。蒼星隕臉上看不出表情,輕描淡寫道:“問你的狗。”蘇逝川看向十七,十七正在倒茶,身后一條看不見的毛尾巴搖了搖:“國慶日晚宴,您再三重復禁止擅自行動,結果這只鮫還是私下里聯(lián)系上了那伙暗殺者,給您惹了那么多麻煩。”十七把茶杯端著蘇逝川,末了十分嫌棄地瞪了蒼星隕一眼,“我信不過他,所以回來就給鎖上了。”“一直鎖在這里?”蘇逝川挑了挑眉,“星隕不能不活動吧……”“活動,”蒼星隕自己回答,“你的狗不想讓我離開他的視野范圍,所以平時這鏈子的另一邊都拴在他手腕上,洗澡都不能解開,強行剝奪了我的**。”十七瞬間怒了:“你以為我很想看你洗澡嘛?!”刺客先生一臉冷漠:“想不想看我不知道,反正是看了這么多天了。”蘇逝川:“……”佩莉仰頭望著斗嘴架的兩人,往后挪了挪默默退出戰(zhàn)場,沿沙發(fā)爬到蘇逝川旁邊,緊挨著他縮成一團。蘇逝川伸手覆蓋住她的發(fā)頂,安撫性地摸了摸:“又看見什么了?”“他們一個殺過好多人,還有一個不是人,”佩莉扭頭看向蘇逝川,怯生生地問,“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手下人為什么都這么奇怪?”“你能看到帝國的命運,卻因為它出現(xiàn)了轉折而不能告訴西塞。”蘇逝川笑得眼睛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