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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批靠顏值刷出來的顏粉,出門可以刷臉。剛才和他說話也不搭腔,沒禮貌,十足男孔雀。他瞪著站在下面的閔鐸,又是嫉妒又是怨恨。排在他前面的是個不錯的老演員了,有過幾個不錯的作品,而且很符合他一貫的要求,長得不帥。“你們就表演一個懦弱的街頭混混,你先來。”他指了指心里中意的那人。那人點點頭,他顯然事先做過一些研究,唯唯諾諾地佝僂著背,低著頭,一雙眼睛從下向上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們。“你、你們想做什么?”很好,他竟然自己設計了臺詞,汪嶼贊賞地點了點頭。他眼睛里透著驚恐,搭配著他的五官看上去有些不忍直視,又可憐兮兮的。“這個真的不是我干的……”說到后面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整個人幾乎要鉆進地里,透著故意nongnong的卑微感。閔鐸看到裴建皺了一下眉。“好,就他吧。”汪嶼一合掌,激動地動了動,礙于面子沒有站起來。裴建欲言又止,其實他本來是不想和汪嶼合作的,這畢竟是他最后一部電影,但滕宏揚一直堅持擔心他太累了,這才把他找來了。汪嶼導演的作品確實是不錯,但他選的演員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要是真按照他想的來,他的電影就毀得差不多了。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拉下臉來,只好看了一眼站在最后面的閔鐸,說:“看看最后那位吧。”汪嶼目光掃過來,第一眼就把閔鐸給否了,但也沒說話,默許。閔鐸沒動,他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等了一會兒,汪嶼見他沒動作,真要催促他。“你……”剛開口,裴建突然伸手拉住了他。“你沒發現嗎?他已經開始了。”汪嶼一愣,仔細看去,只見閔鐸左手握右手放在身后捏成拳頭,微微低著頭,臉色發白,他在極力壓制內心的恐懼,但顫抖的雙腿已經泄露了他的恐懼。“真的不是我……”幾乎含在喉嚨里的聲音,但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竟然是和前面那人一樣的臺詞,只不過被他做了一些修改。“不是我。”他握了一下拳,鼓足勇氣終于抬起頭,目光注視著汪嶼,又很快躲閃開。不是你還能是誰?汪嶼看得氣不打一處來,看他一副懦弱的樣子,都怕成這樣了,還不敢承認,真是恨不得讓人上前打兩下出出氣。“難道、難道我會怕你嗎?”閔鐸又說,梗著脖子,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停!別演了!”真是懦弱!汪嶼捏緊了拳頭,生怕再繼續下去自己會忍不住打人。“你演得我憋屈得不行!還是不是個男人?真是恨不得打你一下出出氣。”他氣憤地說,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宣泄出心中的不滿,但就算是這樣也沒有讓他心情暢快一些,隨即就聽到身邊的裴建低低笑了起來。“那就閔鐸吧。”他說。“為什么?就他演的那個又懦弱,又膽小,還耍小主意,真是……和劇本里的人物一模一樣……”汪嶼說著說著就沒了聲音,抬頭向閔鐸看去,此時他已經不是剛才那個懦弱的小人物了,被上帝特殊照顧的五官笑吟吟地看著他。他又是一震,剛才他竟然完全忽略了對方的長相,只顧著看他的懦弱和膽小。汪嶼曾有不止一次讀過這個劇本,可以說能當上這個副導演,他也動了一些微乎其微的關系,只因為他太喜歡這個劇本了。里面小人物的掙扎,反抗,最后凄慘的結局簡直和他的審美完全貼合,他一直覺得,這樣的角色只有樣貌不出眾甚至丑陋的人才能演繹出來,絕不是像閔鐸這樣的人。但是現在閔鐸卻結結實實地推翻了他之前二十多年來的想法,樣貌有時候并不會成為角色的阻礙,在演技面前,所有的外在條件都會變成助力。就好比閔鐸。汪嶼深吸了一口氣,握進了拳頭,此時此刻,他心里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好!我的新戲就由你來演!”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把其他人嚇了一跳,興奮地直接越過椅子,一把抓住了閔鐸,生怕被人搶走了一樣拉著他往外走。“哎,汪嶼,你干嘛呢?哪有你這樣當著面搶人的?”裴建也連忙站起來追了出去。劉姐正在門外等著,聽到里面時不時傳來拍桌子的聲音,還有兩個人高聲的叫喊聲,她聽得心驚膽戰,生怕閔鐸出事,湊上去剛要聽清楚,門嘩一聲被打開。只看到一向脾氣出了名不好的汪嶼快步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仿佛中了頭獎,一副寶貝樣地拉著閔鐸。“汪嶼,你給我站住!”漸漸合上的門再次被一只手撐開,戴著鴨舌帽的裴導跟了出來,一看汪嶼不聽他的,直接伸手抓住閔鐸的另一只胳膊。“汪嶼,你這不厚道。”汪嶼死不松手,回頭不滿地看向半路殺出的攔路虎。“什么厚道不厚道,誰先搶到就是誰的。”裴建氣笑了,拉著閔鐸的右手,汪嶼拉著他的左手,形成一個兩邊拔河的僵局。閔鐸自己也沒想到這兩個導演性子會這么直接,竟然會在試鏡會上直接搶人。“這是我的人,是來面試我的戲的,你又沒電影,你搶什么搶。”裴建似乎也被現在荒唐的情形給弄愣了,解釋道。“誰說我沒戲的?”汪嶼一扯閔鐸:“現在有了!”“你有個屁!”裴建也怒了,大喝了一聲劇烈咳嗽起來,很快引來很多還未散開的演員圍觀。兩個知名導演搶人搶到快要撕破臉還是天底下頭一遭,剛剛被罵了一通淘汰出來的人看著閔鐸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又是羨慕又是嫉妒。滕宏揚開完會提前下班去接裴建,還沒進門就聽到了里面鬧哄哄的,這和以往安靜得近乎蕭條有些不同,隨即就聽到了一陣咳嗽的聲音。滕宏揚心一緊,連忙走進去,看到被自己疼進心肝里的小叔臉色發白,正低著頭咳嗽著,另一個人正在旁邊給他順氣。“先和口水,別急,別急。”滕宏揚快步走過去,拿出一直帶在身上的水杯打開遞給他,撫著背讓他喝下。好不容易等他不咳了,滕宏揚朝另外幾人看去,看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十分眼熟,就是那天宴會里彈鋼琴的新人。“怎么回事?”滕宏揚壓著聲音,一邊扶著裴建不滿地看向另外兩人。汪嶼扭過頭不說話,閔鐸苦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