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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圓溜溜的雙眼更像是要瞪出眼眶一樣。“母、母、母上。”夏天拿著兩端束帶的手一頓,看著忽然闖入的母上慌張的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好下意識的說道::“那...那個聽我解釋啊。”女人依舊驚訝的捂著嘴,偷偷瞥見了夏天身旁男子敞開的胸膛,和胸膛上淺淺的疤痕,嘴巴更是張得像是可以吞下個雞蛋一樣,好半天才堪堪回過神來:“笑笑啊...你...唉,看來母上今天來的不是時候,明天早晨辰時的時候你來主殿細說,我...那個,唉。”女人看著夏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一連嘆了好幾口氣,才緩緩退出了門外,走的時候或許因為驚嚇過度,還被門檻給絆了一腳,整個人差點朝著地面跌下去。待到女人走了好久,夏天才終于回過神來,看了看空無一人的門外,又偏頭看了看依舊在狀況外一臉呆愣的炎離。“哥哥,她是不是...不喜歡我。”炎離將珠子好好的揣好,粗糙的手掌攥緊了夏天的手,頭一次把話說得那么利索。其實自剛剛夏天幫他療了傷之后,他說話已經利索很多了。“...”夏天看著炎離一副你說是我就哭出來的樣子,只能違心的搖頭,也不在折騰他身上那件破衣服了,纖細的手指隔著虛空朝燈芯一彈,關燈,睡覺!好不容易穿了個家世顯赫的殼子,還沒有好好享受一天就又是劫牢又是療傷的,明天還不知道怎么對付母上的問話,他怎么那么苦逼呢!夏天腦子里想著明天可能發生的情況,輾轉反側的睡不著覺,一翻身,卻發現炎離原來也沒睡,此刻,正睜著墨色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著他,似乎也是失眠了。夏天問:“怎么了?”“哥哥,我又、又、又...”炎離似乎結巴了,后面的話卡殼了半天才說出口:“又想尿尿。”若不是剛剛已經滅燈,屋內只有窗外照射進來的微弱月光,夏天就會看到炎離那已經漲成了豬肝的臉色。“憋著!”夏天歷聲斥道,伸出雙手,就像一只樹懶一樣扒著炎離不準他出去。特么的,要不是你今天事多尿尿,老子會被那堆仆人撞見誤會弄成明天見母上的情況?夏天越想越氣,腿也伸出來盤住了炎離的腰間,決心讓他憋死在床上。被這樣一說,炎離便不敢開口,甚至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就在這樣甜蜜的痛苦中,近乎憋了一晚上的‘尿’,失眠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夏天像是一個保姆一樣幫著炎離穿好了衣服,束好了發,又端著仆人送來的吃食連哄帶勸的喂他吃下。臨走去見母上前,還再三叮囑炎離乖乖坐在廳里不要亂跑。炎離起初拽著夏天的衣袖不想放他走,夏天哄了又哄,最后還是從乾坤戒中掏了好些寶貝出來并且答應回來陪他玩,才終于被放走。臨走前,炎離還依依不舍的靠在門口,淚眼婆娑的嗚咽道:“哥哥...嗚,哥哥要記得快回來,千萬不要拋下我。”那模樣,宛如一個在門前挽留夫君的妻子。夏天:“好,好。”夏天跟著面前的仆人,走了沒幾節路,就看見面前的仆人在偷笑,他問:“你在笑什么?”“啊,少爺,沒有,沒有。”仆人立馬止住了笑,說:“就是看男寵好像挺依賴少爺,也挺聽少爺話的,這樣挺好,挺好。”夏天聞言沉默,在心里說好個屁啊,我和他根本就不是那種關系!可惜蘇含笑平時性情淡漠,家教的涵養也是極好的,斷不會爆出這樣的粗口,夏天只能憋著,一路憋到了主殿去見母上。“小少爺,到了。”仆人推開了古樸的門,躬身退到了門外。夏天閉眼,深吸了幾口氣,剛邁開步子一腳恰進了主殿里,就發現不僅母上在,而且就連父親、大姐、二姐、三姐、四姐也全都到了,正表情各異呈拱形拍開的坐在了自己的面前,看著自己。夏天:“...”算了,我還是恰回去吧。可惜,這樣的念頭剛剛升起,就被父親給掐死在了萌芽之中。父親端起了桌上的茶水小抿了一口,沉聲喊道:“蘇含笑。”聲音威嚴肅穆,讓夏天差點腿一軟跪了下來。夏天心情忐忑的垂下了頭,還沒有等到父親的下一句臺詞,就見母上已經伸手揪住了父親的耳朵,斥責說:“蘇嘯天,你那么嚴肅干什么你,看把孩子嚇得,臉都白了!”場面轉換的太快,夏天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坐在最下座的四姐已經微笑著拍了拍自己旁邊的椅子,說:“笑笑,看把你緊張的,來,四姐好久沒見你了,快坐下來說話,別再門前傻站這了,多累啊。”“嗨呀,就是就是,我們家笑笑長得越發的迷人了,我老早就覺得炎家那小子配不上笑笑了,父親還偏為了面子不肯退婚,哼。”二姐捂著嘴附和道,說到最后的時候,還狠狠的盯了父親一眼。“笑笑,我聽說那個男寵很聽你的話嘛。”三姐朝夏天眨了眨眼,贊賞的說:“調/教的不錯~”只見,上一秒還森嚴肅穆的氣氛,下一秒就充滿了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談論聲,夏天坐在椅子上,顯然還沒有適應過來氣氛轉變的如此之快。這...這一定是我打開門的方式不對!只有父親還強硬的板著臉,狠狠的捂著嘴咳嗽了幾聲,想要拉回那幾個女人的注意力,卻悲劇的沒有人理他。“蘇嘯天!當著孩子面你咳什么咳,還裝怪是吧?”母上終于的注意到了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被忽視存在感的父親,換來的卻是歷聲的斥責:“你要不爽就回去,不要在著甩臉色看,反正笑笑的婚事你那天找空給退了就是了。當初盡是你出的餿主意,我生的四個女兒都被嫁出去了,現在好不容易得個男孩,還被你嫁出去,你真能干!”蘇嘯天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后委屈兮兮的拉著母上的袖子,說:“林林啊,這個...這門婚事真不能隨便退啊,炎家的上頭可是有火神祝融撐腰的,而且炎歷那孩子,這幾年天賦也不錯啊,和笑笑挺配的。”“配什么啊!”一直不開口的大姐反駁:“要我說,還是墨家的墨四比較配,短短幾年間已經是元嬰后期的修為,人還上進,而且老實聽話。”“我的墨寶閣的少閣主林雨澤不錯...”“朱棲比較好,母親,你聽過朱棲沒?就是最近修真界新晉榜新秀的那個。”幾張嘴嘰嘰呱呱的討論著,原本叫來的話題已經歪到了百八十里遠,沒有留給夏天和父親絲毫插嘴的余地。兩個在場唯二的男子相互苦逼的看了一眼,同時低低的暗自嘆了口氣,然后拿起瓜盤上放著的瓜子吧唧吧唧的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