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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阻止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不需要,也不想要再這樣演下去了,即使這麼想著,可是卻無法開口說些什麼。這是子陸第一次意識到──對自己的感情坦承簡直比登天還難!子陸看著自己緊抓著李沛宇的手,李沛宇也沒有反抗,反而瞠口結舌的看著子陸,臉上那陣羞紅依然難以掩飾他的感情,子陸兩眼認真的望著李沛宇,搖頭說:「不用了,我就是要你,其他都不需要,其他都……」什麼時候開始扭曲的?原本想要平靜的面對彼此的重逢,再次將他視為meimei喜歡的男生,再次將他視為一個身邊的朋友,即使有過什麼,即使產生什麼奇怪的感情,子陸原本都不想要認真面對的。但是,眼前這男子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闖入他心中,先是接了一刀,又跟他照顧meimei,又安撫他走過那段傷痛,對他不是憐憫,竟然是產生更深的情感。李沛宇為難的低下頭,說:「子陸哥你不用愧疚那些事情,那個……我知道你對以前的事情很抱歉,你喝醉的時候我都聽到了,我也很對不起你跟子潔,高中那些事情我也都掛念著,但是我沒有怨過你,所以你不用管我沒關系……」子陸氣得兩手掐住沛宇的肩膀,李沛宇還是第一次看到子陸皺著眉頭,滿臉不悅的模樣,他有些害怕的低下頭,不敢直視那說憤怒的眼睛,誰知道子陸的怒氣甚大,即使不直視他雙眸,李沛宇依然感到畏懼。「我……我不是愧疚也不是彌補,就算真是彌補又能彌補些什麼?人都走了,一切都過去了,李沛宇,聽好了,我對你……」子陸欲言又止,只是苦笑了一下,便將松開李沛宇的肩膀,轉頭說:「……我對你很信任,希望你不會辜負我的期待。」語落,夏子陸轉過身,不再看著李沛宇,而李沛宇則是茫然的駐足於原地,他知道自己把夏子陸惹怒了,卻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他只覺得可笑,在剛剛聽到「我對你」這句話時,他竟然還天真爛漫的以為可以聽眼前那男人清醒的說出那三個字,一瞬間他又質疑自己究竟奢望些什麼?如果,什麼都說不出口,未來會怎樣?這男人是不是就會這樣……越走越遠?直到有一天他到了自己遙不可及的地方,他是不是該厚臉皮點、貪心點,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李沛宇望著夏子陸的背影,心中有滿滿說不出的苦悶。一點都不"新年"的小"短篇"之二下那是寧謐的房間,從那活蹦亂跳的女孩消失後,一切都冰冷了,即使魚缸里的魚兒還優游自在,即使房間內的花草樹木還繁盛,但一切卻像是死了,男子坐在沙發上,未乾的水滴沿著他頭發滴下,他垂著頭,用右手蓋住了自己的眼前。即使回來了,也聽不到任何人喊自己一聲哥;即使空著果腹,桌上再也沒有熱好的飯菜,這房子除了自己以外,再無聲息,那些習慣了將近十幾年的「習慣」,卻都在一瞬間灰飛湮滅,獨留一絲空寂、愴然在每個無窮無盡的黑夜中。他知道自己想再多都沒用,逝者已逝,難不成還要祈求一個起死回生?活著的人就該往前走,更加去珍惜身邊那些還活著、陪伴著自己的人。子陸沒想到自己的情感竟然也能用「夾著尾巴逃走」來形容,明明什麼都擺在眼前了,贏得勝利的牌組也都湊齊了,就差一句話可以迎來一切的美好,他卻害怕自己沒姿格去擁有眼前的東西,他曾經那麼深的傷害一個人,難道現在又能回過頭再去說愛他?得到又如何,不得到又如何,一切就在彈指間……不是嗎?心里這陣惆悵跟空虛難道不也是彈指間的事情嗎?子陸再也受不了,拿了桌子上的遙控器,便將眼前的電視打開,他害怕這家中沒有人的聲音,害怕這家中沒有其他人的腳步聲,但最害怕的還是胡思亂想的自己。──如果,壓抑在心中的這顆大石子能夠放下那該有多好。「子潔,你呢?你會原諒我的自私嗎?」子陸對著空氣問道,想當然爾,他并沒有得到回應,而他也只是諷刺的笑了笑,他是心知肚明的,他對自己的情感一向迷惘而不知所措,卻也因為這次不斷再失去,直到失去自己最親愛的東西。如果能有一次清醒就好,至少,清醒的時候想要勇敢把這份情感說出口。※※※李沛宇趴在床上,看著新一期的雜志周刊,然後入眼的字卻沒幾個真正進到他腦海中,他腦海竟是子陸的影像,夏子陸不應該會是「欲言又止」的人,可是李沛宇不敢多想,他知道自己渴求聽見的那幾句話是多麼貪心的慾望,夏子潔已經離開了,卻還如枷鎖將一切鎖死,也因為她已經離開了,所以打開枷鎖的鑰匙也不復存在。他在子陸以外的人身上無法尋得那份渴望,只有那人的雙眼令他感到熾熱,只有他的一舉一動會讓他無法將眼神轉開,比起什麼服裝展,什麼模特兒的,他更在意的是子陸的話。當時顯現在子陸臉上的表情明顯不太高興,難道是自己又說錯了什麼話?李沛宇翻了個身,將頭上的發夾取下丟在一旁,蓬松的頭發如窗簾隨即散開擋住他的視線,但是刺眼的燈光依然探入那厚重的窗簾,打入他的眼睛,這便是夏子陸給他的感覺,即使已經將一切都關上了,卻還是擋不住那人的一切,光是一個微笑,就足以讓他自個兒笑得像個傻子一樣。頓時,李沛宇身邊的電話響起,他仿若一只受驚的貓兒直直從床上跳起來,他原本心里還有些期待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人會打來,沒想到所顯示的電話號碼竟然是自己姊姊李佩思打來的。李沛宇慵懶的靠在床柜上,開頭就悻悻然說了句:「姊,怎麼又打來了?難道又想要拜托我沒錢領的工作了嗎?」李佩思愣了一會兒,立刻哎呀呀的說著,「你是太久沒見到姊姊,忘了教訓了嗎?」聽到這話,李沛宇立刻噤聲,下一秒緩和了語氣,稍顯得禮貌過頭的說:「我只是在想,姊姊你這時候應該忙著工作吧?」「我是很忙啊,我只是聽說……你好像也被邀請到……服裝展當模特兒?」李佩思問道。這事才剛發生沒多久,他懷疑自己的姊姊是有多八卦,到底是哪里走漏的風聲,她竟然不到半天竟然就打聽到這事情了,不過真要說起來,這事情只有他跟子陸先生知道吧?「是子陸先生告訴你的吧?」這問句顯得有些篤定,畢竟整個工作圈中和自己又和李佩思有交集的人,除了子陸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