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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荻并沒有撒謊,“我很久沒見到他了。”他這話一說,在人群中掀起不小的波浪,黑胖男人背后的人七嘴八舌說著什么,個個神情亢奮。南荻眉頭輕輕皺起,看這些礦工激憤的樣子,一定發生大事兒了!105爛攤子南荻問:“發生什么事了嗎?”相較于后面情緒激動的人,最前面的黑胖男人鎮定很多,但臉色也不是這么好。他皺眉,沉聲道:“聽說礦山換主人了,你知道這事嗎?”南荻心思飛轉,不動聲色地回答:“這跟我們有什么關系?”“怎么沒關系!”男人身后傳來憤怒的反駁,“換了人,欠我們的錢誰還?”南荻心想,果然是這樣。不管到了哪里,工人都是被壓榨的人群,卷款逃跑的事情已經不是什么新鮮事情了。黑胖的男人從南荻表情中看出端倪,狐疑地看著他:“你不會是新老板的人吧?”南荻愣住,這個問題他該怎么回答?現在承認他會不會被后面憤怒的工人揍死?在他猶豫的時候,食堂側面包間的門被打開了,龍夏緩步走來,眼神淡淡從他身上掃過,最后落在黑胖男人身上。他的出現讓混亂的現場出現了短暫的安靜,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這個年輕的男人身上。人類說到底還是動物,畏懼強者是本能,工人們都從緩步走來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壓迫感,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勢,讓人移不開眼,同時也心生敬畏。南荻一開始也沒能逃脫龍夏無差別的“攻擊”,直到龍夏又一次看向他的時候,南荻才猛然發現自己一直盯著龍夏看。他尷尬地別開眼,用余光捕捉龍夏的每一個動作。龍夏不急不緩地走到眾人面前站定,環視一圈才緩緩開口:“發生什么事情了?”南荻聞到了煙草的味道,他不適地皺了皺眉,剛才龍夏是去抽煙了?這讓南荻心里有些不舒服,因為龍夏很少會抽煙,除非有心事。不過眼下不是討論心事的時候,工人們聽到龍夏這么問,下意識地認定了他就是心來的老板,頓時場面再次陷入混亂。“安靜!”黑胖的男人往后吼了一句,然后轉頭對龍夏道,“我叫西蒙,作業組的負責人,請問這位先生是?”“龍夏,礦山的負責人。”西蒙沒想到面對這么多情緒激動的人,這個年輕人還能這么從容地承認自己的身份,他淺淺笑了一下,問:“你知道上一個主人給你留下了什么麻煩嗎?”龍夏往他身后瞟了一眼:“以前不知道。”“很好。”西蒙打量著龍夏,“小伙子,我欣賞你的勇氣!”龍夏直視他的眼睛,好像是笑了一下,語氣淡淡道:“既然我敢接手這個礦山,就做好了應對各種歷史問題的準備。”也許是被他的從容感染,礦工們激憤的情緒漸漸平息,南荻也松了口氣。畢竟寡不敵眾,要真的鬧起來,他沒把握壓得住。西蒙盯著龍夏看了一會兒,朝他點點頭:“你看起來還不錯。”龍夏不答應道:“我想我們可以進一步談談。”“可以。”西蒙爽快答應了,然后對身后的工人們說,“你們先回去,等我的消息。”南荻見那些工人不肯走,往前一步,道:“這件事總需要一個代表出來談,這么多人圍著也不能解決問題,大家都先回去吧。”西蒙聞言挑眉,看看南荻又看看龍夏:“你的人?”龍夏將視線從南荻身上收回,掩藏好眼里的贊許,點頭:“我的助手。”“有點兒意思。”西蒙想到之前跟南荻短暫的交談,這個小年輕有點兒本事,面對這么多人,居然還能鎮定地套他的話。在別人眼里,二十出頭的年紀正是褪去青澀慢慢成熟的時期,南荻的表現雖然有些稚嫩,卻初見沉穩,不難想象以后他會是個出色的男人。但在龍夏眼里,經過五年的特強訓練,南荻有這樣的表現實屬正常,他應該做的更好。這也是為什么惜陽會覺得龍夏太過苛刻的原因,回想自己二十歲的時候,能做到南荻這樣的,有幾個人呢?當然,這些想法南荻不會知道。他潛意識里認為無論如何不能給龍夏造成麻煩,而解決問題的最基本辦法就是商討,所以無關人員最好清走。南荻費了些口舌說服了工人們,帶著他們下樓,在食堂前的人工草地席地而坐。他仰頭看食堂的窗戶,囔囔道:“到底發生什么事兒了呢?”“你跟龍夏一伙的,居然不知道?”他身邊一個看起來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嗤笑道。“我們剛到這里……幾天。”年輕人:“什么都不清楚就接管礦山,誰信啊!”“……”南荻還真沒辦法反駁這句話,因為龍夏跟山姆談的時候他并不在場,具體細節他也不清楚。那個年輕人看他一臉郁悶,問:“你是龍夏新找的助手?”“啊?”南荻回頭看他,點點頭,“是啊,所以不了解情況。”年輕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跟他說話頓時少了些防備:“怪不得你不知道,其實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欠工錢而已。不過后來……”“后來?”年輕人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地湊過來,低聲道:“后來發現鬧得最兇的那幾個工人失蹤了!”“什么?”南荻從他語氣中感受到事情肯定不是失蹤這么簡單。果然,年輕人的聲音又低了些:“有人在廢棄的礦井里發現了失蹤的人的尸體!”南荻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剛想說什么,年輕人一把扯住他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聲張。年輕人:“不想下一個失蹤的人是你就別說!”南荻壓低聲音,問:“沒報警嗎?”“有用?”年輕人冷笑,“在這里,有錢什么都能做到。他們給失蹤的人家里賠了不少錢,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誰也不想成為第二個失蹤的人,所以沒人再敢提工錢的事情。”“那現在這是……”“不是聽說換老板了嗎,要是再不說,工錢可就真的拿不到了!”年輕人臉上閃過一絲憤怒,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握著,“這次過來的都是不怕死的,大家拼命也要討到血汗錢!”南荻往身后看了一眼,礦工們個個坐的筆直,盯著食堂的出口,像是孤注一擲的狼。他輕嘆一口氣,對年輕人道:“放心吧,龍夏不會不管的。”與他全心全意的信任不同,年輕人對他的保證嗤之以鼻:“哼,誰知道呢!”南荻張張嘴,但什么也沒說,他知道現在不管他說什么都是徒勞,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