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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如果沈白希望他留下來不要回去,那么至少需要給富貴找一個留下來的身份和理由。下意識的想到了有能力幫助沈白的克諾多,但是這就像是千萬思緒中的一小條,被沈白的大腦感知了一下后就迅速跑開。克諾多看的出沈白的思緒,他將一塊rou放入嘴里,但是眼睛卻一直含笑的看著沈白:“你為什么就覺得你的朋友不應該回到他來的地方呢?”克諾多沒等沈白回答,就提出了下一個問題,饒有興趣的看著沈白。“你對你的朋友不好奇嗎?不好奇他為什么不說話,不好奇他怎么來到這里的,也不好奇他為什么不怕痛。”沈白看看克諾多又看看旁邊的富貴,沈白怎么會不好奇,他有想過富貴的父母可能是第一代的移民者孩子來這個國度想要賺上一筆,所以富貴現在還聽不懂這里的語言,他也有猜測過富貴是不是發育遲緩所以總是反應遲鈍,沈白還有想過,富貴的父母家庭應該是什么樣子的,他會想他的父母嗎,他想回家嗎……他對那個孩子有過很多很多的猜測,但是他不是克諾多,沒有看穿別人的能力,所以一直都得不到答案。“那個孩子的父母是偷渡者。”克諾多突然說的話讓沈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很多偷渡者把這盤土地看作埋藏著金子的地方,但是就統計,他們的下場只有兩種,毫無例外。”“一種是被發現,然后遣送回去,第二種就是犯罪,因為他們除此之外他們沒有任何生存的機會,你猜猜,他的父母是前者還是后者。”沈白覺得克諾多有時候總是把話說的過于絕對,就好像之前他對于敦克村人的未來做出的評價一樣——如果沒有學習,就沒有其他任何機會——沈白從很多個世界走過,人類的社會是自己給自己編造的規則框架,他相信克諾多說的那些“任何”總是會出現例外。不過現在不是和克諾多爭辯這個的時候,富貴才是他們討論的中心。“你猜到了呢,是后者。你的小朋友是他要被處死的母親在牢里生下來的,他的母親應該感謝他,或者說他們,這是我們從那個女人那里接受的第三個孩子了,并且每一個,都是敦克村的福音。”克諾多看到沈白的視線擦過他望著那個小男孩,也順著望過去,然后接著說道:“這個男孩應該是那個女人送來的最安靜的一個,可能是因為每個孩子都是在監獄出生的緣故,那兩個孩子一來到這里就像是魚兒找到了水,上次我見到他們是因為那兩個人刺傷了鎮上的巡邏官員,相比之下,你的小朋友看上去則乖巧很多。”“但是你知道,有的人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簡單呢,要我說,他比他的兩個哥哥更適合這里。”“你有聽說過天生犯罪人嗎,一群無聊的人研究監獄里那些人的骨頭大腦等等等等,然后有一天,他們說,有一種類型的人天生有著犯罪的天賦,”克諾多停了下來,然后他的神色像是意有所指,“那就是對于疼痛感知度低的人,他們自己感受不到疼痛,所以也很難同感與他人的疼痛,你看到那個孩子了嗎,他會說話也可以思考,他的痛覺依舊存在也能夠感受,但是他的表現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能引起他反應的事物,這種對自己都毫不在意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他們會同樣漠視別人的生命。”那邊的富貴仍然像是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坐在那,任由著別人處理他的傷口,連眉頭沒有皺一下,沈白收回視線看著克諾多,那兩次的暗示指向的是誰沈白知道,也正因為知道,他的眼神中帶上了警惕和細微的敵意。沈白不喜歡克諾多剛剛說的話,好像是宿命論發揮到了極致,一個人從出生就可以看出他成為罪犯的概率。克諾多像是才意識到沈白不高興了,他用旁邊的布擦了擦嘴巴:“不要不高興我的小家伙,我沒什么惡意,不過你也知道,你的朋友既然來到了敦克村,那么就要接受這個村子的款待,我喜歡你所以留下你在我身邊,但是他遲早會回到村子的中心。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因為我敢保證,不出七年,他就可以穿著一身華服在這里和你再次見面了,因為從很多角度來看,他都有著適應這里的天分,他身上就散發著敦克村的味道,他遲早會變成這里出名的角色。”喂喂喂你講的那個才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吧!不想我不高興就不要講了拜托!但是事與愿違,克諾多今天晚上突然變得話多起來,明明對面坐著的沈白已經像一只瀕臨爆發的小獸,只是這只小獸因為過于矮小,只冒出了餐桌一個腦袋和一截肩膀,讓他看上去有些咋咋呼呼的可愛,但是他也畢竟咬下了敦克村男人的一塊rou。“如果你真的想要找一個孩子,幫他在這里圍出一片凈土的話,我覺得你或許可以重新選擇一下人選,到時候我說不定也可以幫你一起呢。”看著克諾多仿佛把一切都看透的樣子,之前接受他幫助時的感激已經快被磨得一點不剩,沈白看著他嘴角的那抹笑容開始搖頭,他心中那股叛逆的情緒在醞釀,而偏偏這時候的克諾多就好像講完了他想講的,端起了旁邊的杯子喝起了水,完全避開了和沈白的眼神接觸。沈白感覺自己經常被克諾多捏著的小臉有一種扭曲的沖動,于是他直接從凳子上跳了下來,然后到克諾多的面前將他的水杯扯下來放到了桌子上。看著對方一臉的不解,沈白真的很想捏住他的臉然后拼命拉扯,但是奈何身高問題,他只有拉住對方的衣服,然后一字一句表情嚴肅的說道:“如果說一個一個人天生就有他的命運,僅僅因為這個孩子的父母,他的出生地點背景,然后他沒辦法表達出痛苦,就將他視為一個未長大的狂徒,那么一個人的努力還有什么作用,那些經歷又有什么意義,你說的這些真的很可怕。”沈白想要表達很多,但是他發現說話真的不是他擅長的地方,他越是想表達什么嘴巴就越是組織不好,在克諾多說了那么多后自己的幾句顯得毫無說服力,甚至都沒能完整的表達內心的氣憤。“沈白,那是因為你還沒有見過這個世界的樣子。”如果說是別人那樣對著富貴講一通,沈白會不在意,但是說出那些話的是克諾多,一個智多近妖的男人,沈白說著自己不相信,但是他只是在防止自己聽了進去,沈白心中相信著自己,但是克諾多本人的神奇魔力又好像要蠱惑著沈白跟他一起否定掉富貴的未來。“但是我看人從來沒有錯過,我的小家伙。”“這一次你會錯的。”沈白的目光對上去。克諾多并沒有生氣,事實上沈白還沒有見過他生氣的時候,即使現在,克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