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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絲光隨著行李蓋的蓋上而消失,遮掩住了麻桿眼中劃過的貪婪和惡毒,他認為這地方實在是太好了,無論是地下洞xue還是地面上的遮蓋,都使得這里難以被發現,只要自己藏夠兩天半,那么他就是這場災難的勝利者了。殺掉沈白獨占這里的想法很快在腦海里冒了出來,隨即又冒出來沈白和狩獵者抗衡的畫面。想到沈白強大的武力值,麻桿不得不把這個想法暫時壓下去,但是他在黑暗中閃爍著精光的眼睛顯示他并沒有徹底摒棄這個想法。徹底關上行李蓋的沈白開始有點呼吸不穩了,這個洞xue他早就發現了,應該是很久以前某個惡區人遺留的產物,一直很好的隱蔽在這里,沈白往洞xue里放了些感覺有用的工具,又找來這個破舊的行李箱把洞xue掩藏的更好,然后記了下位置就離開去尋找其他的藏身之處了。他自然知道地下洞xue非常隱蔽,可以非常好的擺脫了地上危險的殺戮,不過他對于封閉黑暗空間的恐懼讓他從不敢在這里久待。加上惡區人對他的威脅不大,他并不需要這個地方休憩。但是現在出現了狩獵者,而且狩獵者數量未知,他又帶著沒有戰斗力還會隨時坑他一把的麻桿,就不得不到這里。過了幾秒鐘,敏銳的麻桿聽出了沈白呼吸聲的加重,不由試探性的問道:“你怎么了?”沈白往聲源望去,適應了黑暗的眼睛已經能夠隱隱勾勒出對方現在的身影,雖然很淡,而且很瘦弱,但是沈白清楚在惡區能生存的人不容小覷,雖然對方向自己投誠,但他僅僅是暫時收起獠牙的惡狼,隨時等待著自己不備之時撲上來享用自己的血rou。所以千萬不能被看出異常,只有無時無刻讓對方謹記著自己的強大才能夠保證兩人脆弱的聯系。沈白一邊摸索著自己旁邊的土地一邊回答對方:“只是想到了之前的那只狩獵者。”找到了!沈白拿著一個迷你的手搖發電手電筒,“刺啦”一聲,一束光出現,照亮了這個狹窄的空間,讓沈白看到了對方因為陷入回憶而有些呆滯的眼神。“剛剛的是什么?”麻桿被一束光的突然到來驚嚇到了,除去可以食用的垃圾,麻桿從沒有在意過這些小東西,所以對這些的了解極其匱乏。但是沈白不同,在這之前,從龐大的垃圾中找到一些小玩意兒可以使他保持自己一些人類的趣味,而不是被饑餓和搶奪占據所有的大腦。可以說這也是他少有的娛樂了。“這樣刺啦它它就可以發光,我叫它手電筒?!?/br>“手……電筒?很奇怪的名字?!?/br>沈白從這一束光中暫時找到了一絲安慰,他在黑暗中循著記憶找到了麻桿,他的手碰觸到麻桿的時候清楚地感受到一個冰涼的東西迅速的貼上了自己的手腕。不過沈白立即靈敏的把那把本來屬于自己的水果刀順到了自己的手里。“你嚇了我一跳?!毕袷菒喝讼雀鏍畎?,麻桿搶先說到。沈白已經貼著麻桿坐了下來,他又是“刺啦”一聲,一道光出現,麻桿接著光看到了對方如同調皮孩子般的笑臉,而沈白則借著光看到了對方警惕的眼神。“不用怕我,我只是想要和你坐在一起?!?/br>兩個人貼著胳膊坐著,體溫從一個人身上傳到另一個人身上,悄然無息的慢慢把兩個少年感染的有些相似之處。如果此時有人可以把這一幕記錄下來的話,這無疑是一個感動人的畫面,簡直可以憑此獲得國際攝影大賽的冠軍——兩個少年在地下的洞xue里相互汲取著對方身上的溫暖,他們的上方有著野獸震耳欲聾的吼叫,細碎的塵土時而會隨著大地的震動通過洞xue頂部的小孔掉落,時而掉落的還有黏稠的血液,一滴一滴,不難看出在兩個少年的頭頂,世界在經歷怎樣不堪入目的洗禮,而就在下方,這里就像一個失樂園,隔絕了所有的恐懼,放佛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可沈白能夠感受到對方僵硬的身體,也許是因為太少和人類有搏斗以外的肢體接觸,麻桿極力忍受著往旁邊挪動的欲望,但緊繃的身體放佛下一秒就可以發動攻擊。信任,是沈白最迫切想要教給對方的詞語,但卻是麻桿可能永遠學不會的詞語。忽明忽暗的環境中,兩個人各懷心思。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影響,沈白總是感覺空氣越來越稀薄,雖然有光線和旁邊人肢體接觸的慰藉,但是沈白壓抑不住想要離開這里的心情。可是就在他們頭頂的正上方,野獸挪動腳步引起垃圾翻動的聲音是那么令人恐懼。他們就像在和狩獵者玩躲貓貓,而狩獵者循著線索在他們藏入的“壁櫥”前轉來轉去,但最終沒有打開“壁櫥”失望的離去。感受到狩獵者的離開,麻桿無疑松了口氣,他無疑有點后怕,唯恐這個地方會被狩獵者翻找出來。沈白對自己用處理過的洞口倒是有點信心,他站起來往洞口走去,伸手摸了摸,那個用于掩蓋的行李箱之前被沈白用東西在地上釘過,但依然有一點移位,導致洞口被箱底蓋起來了一點。這比麻桿想象中的要好得多,然而卻不能使沈白感到輕松。當狩獵者的腳步在他們頭頂響著,沈白感受到一種被盯上的感覺,他有種錯覺,那只怪物在試圖尋找他。不得不說這個想法真是糟糕透頂,沈白光是想到有這個可能性就不免有點慌張。即使狩獵者離開了沈白和麻桿也沒有輕舉妄動,他們依舊保持著沉默畢竟誰也沒辦法預料一個野獸下一秒的行蹤。地下毫無時間的概念,一分鐘仿佛有十分鐘那么長,當沈白的饑餓達到一定程度是,他決定出去,這不僅僅是因為對食物的需求,還有他對封閉環境的忍耐也差不多到達了極限。惡區并沒有明顯的時間概念,當沈白帶著麻桿爬出洞xue,沈白喪氣的發現時間比自己想像的更加難熬,本來光是在洞xue里面呆的時間沈白就以為過去了一天一夜,但是結果可能連三四個個小時都沒有,此時外面的陽光非常強烈,大約才是中午。還有兩天半,熬過去就好了。沈白和麻桿,還有現在所有幸存的惡區人都在數著時間過活,在這種絕望的環境下,能見證太陽的一點點位置偏移都讓他們感到一種莫大的狂喜。如果絕望的日子是有盡頭的,那么至少會讓人看到希望。尋找食物的過程非常艱辛,沈白和麻桿盡力的避開怪物遠去的方向,一路上麻桿戰戰兢兢如同驚弓之鳥,其實路上并沒有什么危險的事物,甚至連平日在空中盤旋的食腐rou為生的鳥類都沒有,整個世界仿佛只有風聲,那永遠在惡區不會停歇的風聲,這種缺乏生命氣息的環境,反而更讓麻桿覺得恐懼。他們不敢離自己的藏身處太遠,所以一路上翻找的更加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