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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承嗎?”一個中年的研究人員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在手上的本上開始記錄。他身邊剛剛發出疑問的那個年輕人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手中的筆,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屏幕上蹲守在另一個人身邊的那個身影,空余的那只手因為緊張而緊緊的攥成了拳。“他折回去原來是為了救他嗎?”年輕人喃喃道。這回他并不是期待有人回應,但是那個中年人嗤笑了一聲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你難道從小不看電視嗎?哪怕是小孩都會知道惡區人根本不會有你說的那種救人的思想,他們只是和我們長著同樣外表的野獸而已。”“但他確實在救那個人啊。”年輕的學者聽到前輩的嗤笑漲紅了臉想要反駁。中年人只是無所謂的聳聳肩:“只有可能為了自己的利益。”年輕學者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到底是接受了中年人的說法還是敷衍不得而知,不過兩人彼此都沒有繼續交談的欲望,又重新把注意力投入到了屏幕上的畫面。吃痛的狩獵者自然不會放過那個讓它受傷的人,它很快轉移了目標,泛著金屬光澤的獸瞳對準了那個更為瘦小的身影。完好的右臂狠狠朝著沈白的位置勾出,沈白無暇顧及麻桿,自己狼狽的往旁邊翻了個身,那只鐮刀尖于是空空的插入地上的垃圾中。這一擊朝著沈白剛剛的位置去的,所以離麻桿的距離很近,在狩獵者收回自己的前臂時麻桿的背部甚至感受到被那只前臂翻攪出來的垃圾的撞擊。此時的麻桿才真正回過了神。他的一個恍神,沈白卻已經在死亡線上來回走了幾遭。現在擁有野獸直覺的沈白避開了幾次攻擊,不僅僅因為他的反應敏捷,更是由于對方的遲鈍,這種遲鈍或許外人根本看不出許多,因為狩獵者的速度再怎么說絕對是超過常人的,但是與正常的獸類而言,眼前的這只狩獵者總有那么多的不協調。若說狩獵者是螳螂的擴大版,但是僅保留螳螂特征的是它的雙臂,螳螂的三角頭卻是完全不同,首先是那雙復眼變成了獸瞳,然后那嘴里伸到外面來的兩只獠牙,看上去是比螳螂要更加厲害的一個物種,但是卻處處透露著不和諧,比如那兩只獠牙,通常擁有兩只獠牙的生物是需要用牙齒跟其他生物進行搏斗,比如野豬和大象,他們的嘴的位置會相對較低,而這只狩獵者直立行走時幾乎沒有可以用到嘴部進行攻擊,并且它兩只揮舞張開的大前臂更是隔開了使用獠牙的機會,所以狩獵者絲毫沒有用到自己獠牙的地方,它甚至也并沒有意識去使用它們,那對讓人望而生畏的獠牙在這只狩獵者的身上更像是為了增添恐怖感。沈白觀察著狩獵者,越發的感到一種違和的感覺,這種生物根本不像是經過漫長進化的那些物種那么和諧為一體,甚至身上部位存在著沖突,就仿佛是硬湊在一起的一樣。沈白握緊了手里的水果刀,眼睛瞄準的是狩獵者用以支撐自己龐大身軀的四條腿,它們也不似螳螂的腿,像是特意為了使這個生物更加迅猛,這雙腿并不光滑,甚至更有點偏向大型爬行動物。違背了自然的生長總會顯露出它的弊端。沈白迅速的將自己的身體翻動到前方,想要移動到狩獵者的腿下,但是這個過程必定不會那么容易,狩獵者仿佛一個積累了一些戰斗經驗的戰士,經過前面的幾次落空已經開始更加熟練地揮舞著它的鐮刀,向著沈白落下,沈白感覺頭上一片陰影,反射性用小刀去抵擋時,“叮”的一聲脆響,仿佛兩把刀劍碰撞到一起,沈白雖然沒有了痛覺,不過他感到手上一軟,水果刀已經飛了出去,如果沒有屏蔽痛感,想必他的手至少得好幾秒才能緩過來,而下一秒,狩獵者的另一擊已然落下。屏幕的畫面很高清,高清的讓宋清能夠看到少年握住那個直指自己眉心的狩獵者前臂所留下的鮮血,看那鮮血的洶涌恐怕那鐮刀已經深深嵌入少年掌心的rou里。宋清身邊的人無比興致高昂的看著這一幕并隨手記下幾筆,他自然知道這些人在想些什么,比起毫無反抗之力的其他人,與狩獵者搏斗更能讓這些人發掘狩獵者需要更進的地方。那為什么不直接引進比人類強大得多的野獸來測試狩獵者呢?宋清不用問都知道答案,因為他一直也是那群人中的一分子,野獸固然可以測試,不過要弄到兇猛的野獸多半也觸及到一些受保護物種,容易走漏風聲而且還成本昂貴,并且作為戰爭武器,這些怪獸的目標指向的本來就是人類。幾天前他也為這自己參與研究的狩獵者實驗感到興致勃勃,心里想著惡區簡直就是他們免費的實驗場所,而現在,他盯著屏幕上的那個弱小的身影,總感覺惡區有什么要隱隱超越他們過去的預料。屏幕那一瞬間仿佛靜止了,一個沒耐心的甚至伸手拍了拍大的監控臺,大家心想著畫面恢復后恐怕就可以看到被送進狩獵者嘴邊的半具尸體。然而并沒有如他們所想,少年扭過頭的動作宣告著他確實憑著人類的力量與這個怪物相持。宋清身邊的人開始記錄下來,宋清覺得自己也應該低頭寫下什么,比如015狩獵者力量存在缺陷之類,但是他隱隱預感到下面是他不能錯過的畫面,他在好奇,少年扭頭轉向剛剛那個將死之人的地方是在干什么。能干什么,剛剛兌換完力大無窮的沈白覺得自己即使沒有痛覺也能感受到自己的手要被切開了,從他的角度能夠看到自己的一截手骨,哪怕身體感受不到疼痛,他的心已經開始疼的發顫了。即使他擁有相持一時的力量,但難保下一秒會怎么樣,而此時可以打破僵局的,沈白看向了一邊爬起身來的麻桿。“用刀……捅向它的軀干……”沈白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他的分神導致自己的眉間感受到的那種尖銳感更加強烈。“……快……”這是沈白第一次和麻桿講話,他堅信只要麻桿照他說的做他們兩個人很快就可以逃脫這里。這是麻桿第一次聽沈白講話,即使看到這個給過他食物的少年不知道為什么可以和狩獵者相抗衡,他腦海中的想法很簡單——逃。有個人能留下來拉住這怪物為什么自己還要在這里逗留呢?他完全沒有一個被救的感覺,內心只有強大的生存下來的僥幸,他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那把刀,拾了起來,正在沈白覺得自己馬上可以解放的時候,卻看到麻桿把刀迅速插進自己衣服里遠去的背影。沈白的目光呆滯,與頭上那雙獸瞳相對視,他仿佛看到了一雙譏笑的眼睛。“跑之前連刀帶走我該夸他持家嗎?”【……】“我覺得我可以放棄攻略這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