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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起來,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一道柔光的結(jié)界,所有被鎖鏈刺穿的破口開始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啊!!!” 看到這一幕的謝晉簡直目眥欲裂,除了喉嚨中含糊不清的怒吼之外,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明明......】 【明明就差一步......】 他跪趴在地上,以一種扭曲而卑賤的姿勢瘋狂掙扎著,血液和唾液混合在一起,糊成一團(tuán),看起來就像是一具恐怖又惡心的行尸走rou。 小阿涼走向謝晉,她垂著眸子,沒有任何表情,連語氣都讓人辨不清喜怒。 “......是你做的,對不對?” “太子哥哥突然的轉(zhuǎn)變,一夜之間四起的叛軍,還有封九......” 她站定在男人面前,明明是再平淡不過的語氣,卻像是神明的低語,讓所有聽到的人都悚然一驚。 “都是你做的,對不對?” “......” 謝晉瘋狂的掙扎在這一秒被按下了暫停鍵,他就像突然失聲一般地,唯有以呆滯的目光仰望,剛才充血漲紅的面頰一瞬間慘白如紙。 他竟然是......對一個女人產(chǎn)生了如此強(qiáng)烈的恐懼感,就像是封建時期的愚民見到了傳說中的神那般的,或者說是,來自靈魂深處不可抑制的本能。 【這怎么可能......】 【這怎么可以!!!】 “為什么呢?” 她問。 但是,這時候的謝晉已然沒有了能力回答。他的大腦已然無法思考了,只是目光呆滯地仰望著面前的少女。 這時,男人雙目一痛,就像是被guntang的熔巖澆筑,恐怖的灼痛感幾乎在這一瞬間傳遍了他所有的痛覺神經(jīng), 謝晉倏地低下頭,渾身不可抑止地抽搐痙攣著,死死捂住眼睛慘叫出聲。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就像是地獄中的惡鬼那般的,讓人毛骨悚然又頭皮發(fā)麻的凄慘尖叫。大概是太過聒噪,少女微微皺眉,下一秒那刺破耳膜的慘叫聲便戛然而止,只剩下微弱的氣音。 “咳......嗬......” “那,我自己來看吧。” 她伸出手,玉白的指尖點在了男人額前的一厘之處,就像是觸碰到了湖面一般的,無形的漣漪開始層層地泛濫開來。 被強(qiáng)行探知記憶的疼痛,大概就像是被人生生用刀生生剜空了整個腦子一樣的。 但是,謝晉已然連慘叫的能力都失去了,在如此恐怖的劇痛之中,他甚至無法昏厥,因為感知和意識都在莫名奇妙地逐層清晰。唯有不斷痙攣和抽搐的身體能夠表達(dá)一點疼痛。 ...... 涼國天降甘霖的那一年,謝晉二十歲,是當(dāng)時師門中天賦最為出色的除妖師,如果不出差錯的話,下一任繼承人便是他。 而那時候,發(fā)現(xiàn)這場大雨是由八尾貓降下的人,除了謝晉,就只有他的師父程巖。 傳說中的八尾貓竟是真的存在。這樣的發(fā)現(xiàn)讓謝晉欣喜若狂,他翻遍典籍找到了師門禁術(shù)鎖妖印,便興奮地去找?guī)煾刚f著誘捕八尾貓的設(shè)想。 但是最后謝晉沒想到的是,他當(dāng)即便被逐出了師門。 【心術(shù)不正,難成大業(yè)。】 這便是他最仰慕和憧憬的師父最后留下的八個字。 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就算是沒有任何靈力天賦的灑掃小童也敢蔑視于他。 于是,他憤然下山,先用些小術(shù)法接近了宮中侍衛(wèi)楚越,接著,就攀上了東宮太子。 可沒想到的是,傳聞中的八尾貓竟愛上了涼國的小公主。 【世上有一八尾貓,似妖近神,若能取之,涼國江山,可保萬年安定。】 【黃金臺,鎖妖印。】 然而最后,謝晉還是沒能得到八尾貓。他借著掠奪而來的國運和龍氣逃脫了師門的追殺,逃脫了因果的報復(fù),等到數(shù)百年之后改頭換面,坐上了曾經(jīng)他師父的位置。 甚至將整個除妖師家門都改為龍姓,又用了曾經(jīng)君王的名諱,來躲避因果的報復(fù)。 但是現(xiàn)在,謝晉逃不了了。 少女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把精致的匕首,她蹲下身。接著尖銳的刀刃便刺入了男人的心臟。 柔軟的短發(fā)散下來,遮掩了她的眉眼,讓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緒。 “太子哥哥......” 她低低地喚著。 沒有人能夠承受破解八尾貓宿命的因果,但是小阿涼卻好好地活到了現(xiàn)在。所以,那時候一直隱藏在謝晉身體里的卿澤猜到了少女身體里的東西。 【那,就請八尾貓大人聽好了,我的愿望是......】 【想讓你長出第九條尾巴,然后,永遠(yuǎn)逃脫這輪回的宿命。】 小公主穿著一襲艷紅的嫁衣,捧著他的臉,幾乎是在男人的唇邊低語, 【成為神明吧,封九。】 那一刻,卿澤看懂了她的唇語,也見證了那第九條尾巴的誕生。但是他沒想到的是...... 明明已然獲得神格的八尾貓最后......只剩下了一條尾巴。 那,消失的八尾去哪里了呢? ——答案顯而易見。 封九只留下了她給的那一條,剩下的便都成為了她的保命符。 于是,蟄伏在謝晉身體里的卿澤第一次現(xiàn)身,他故意把她放在了高臺之上,準(zhǔn)備用八尾貓的血液來激發(fā)殘缺的神格。 滴答...... 滴答...... 不知道那是血液,還是淚水滴落在地面的聲音,小阿涼握住匕首的五指輕微地顫抖著, “哥哥......” “——真是太狡猾了。” “......” 原本痙攣著的男人像是被瞬間按下了暫停鍵,他緩緩睜開充血的雙眼,可那目光卻是如水般的溫柔。 “別哭......小阿涼。” 他抬起被捏碎骨頭的手臂,忍痛慢慢幫少女調(diào)整了方向,就像是小時候第一次教她握筆的那樣, “心臟的位置......是這里才對。” 哧—— 那是刀刃寸寸刺入血rou的聲音。幾乎是這一聲響起的瞬間,早已被侵染成黑色的龍氣便開始消散,而曾經(jīng)庇佑謝晉千年的涼國國運也逐漸消弭。 就像是不能見光的吸血鬼突然暴露在烈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