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那么美妙的事情，展顏卻覺得惡心？

“你拒絕我，也不需要這樣說，當時你有沒有享受，你自己更清楚。”吳淮的表情有些冷，他實在不明白展顏在畏懼什么，就算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很多人接受不了，但是現在也不是十惡不赦的事，“就算我們在一起，我也沒說現在對身邊的人攤牌，我們可以等退役以后，這樣也不行嗎？”

“這不是主要的問題，是我確認我對你不是你想要的感情，你覺得這種事情可以勉強嗎？”展顏面無表情地說。

吳淮想要說什么，又硬生生忍住了，他壓著嗓子，低沉地問：“你不喜歡我，不是愛人的喜歡我，你發誓？”

“我發誓。”

“……”三個字，說得那么輕松，吳淮即便認定了展顏的口是心非，也無力再去爭辯。當一個人存心要拒絕你的時候，再說什么都是沒有用的。

吳淮深呼吸一口氣，轉身離開。

門在身后關上，隔開了兩個人。

展顏站在原處，眨了眨眼睛，眼眶里瞬間蓄滿了液體。

他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壓下所有的酸澀，轉身走回到屋里，重重地坐在了床邊。

仰躺在床上，努力地呼吸著，反反復復的，內心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平靜，好像有看不見的大手正握著尖刀一下一下地刺入自己的心臟，疼痛得無以復加，呼吸都是奢侈。

拒絕是最痛苦的事，尤其是拒絕了吳淮，讓他覺得自己做了天下間最愚蠢的事。

可是又能怎么辦呢？

有些事不能做，有些線不能踩，即便心如刀割，也不能逾越半分。

窗外有人喊著展顏的名字，他卻沒有回應的力氣，就那么坐著，一直坐著，直到窗外的水聲消失，萬籟俱寂，他才大夢初醒一樣地坐了起來。

這么長的時間，他想了什么嗎？

沒有。

腦袋里一片空白，被某種巨大的悲傷占領，他無法思考太多，害怕自己會后悔，會忍不住去找吳淮推翻自己說出口的一切，他不得不翻身將自己裹在了被子里，強迫自己睡覺。

決定早就做下了，這個時候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呢？

時間流逝，展顏憤恨地將被子掀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仰頭喝下。

睡不著。

早就過了睡眠時間，他卻滿肚子的心事，腦袋里亂糟糟的像是堆積無數的線頭，無法整理，亂成一團。

放下杯子，視線落在了胸口的衣服上，才發現自己還穿著浴衣。一個想法在心里生出，站在窗戶邊上看了一眼，露天的溫泉池子平靜地倒映著天上的月亮，一顆樹歪斜的生長著，遮擋了小半個溫泉池。這樣看來，意境格外得美好，心情倒是稍微平靜了一點。

展顏輕輕地推開門，客廳里很安靜，所有的臥室房門都牢牢關著，視線停留在吳淮緊閉的房門上，一抹淡淡的心疼劃過。

溫泉的池水溫度正好，展顏脫下浴衣從池邊悄無聲息地滑下，溫暖的液體瞬間包裹了身體。他尋了個位置坐好，仰頭看向天上的月亮，仔細分辨，外國的月亮并沒有特別得圓。

在水里的時候，很少這樣安安靜靜地坐著什么都不做，心情倒是一點點的平靜了下來。

事情都已經成了這樣了，還能怎么辦呢？更何況這個結果正是自己希望的，吳淮年紀小，自己卻不小了，看見的東西太多，總不能陪著吳淮一起任性下去，很多年后，自己和吳淮必然都會感謝今天的這個決定。

長痛不如短痛，如果，如果吳淮因為這件事而無法理解自己，永遠地疏遠自己，自己即便痛苦，也會接受吧。只可惜這次吳淮拿了金牌，自己卻沒有讓他更開心，這份遺憾也只能忍耐了。

溫泉的池水太熱，展顏有些暈眩，迷迷糊糊他突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吳淮半跪在自己的面前，用舌頭舔著自己，用嘴唇親吻自己，自己忍耐不住，卻……在了他的臉上……

這樣的畫面在腦袋里反復地出現，就像是有著魔性一樣，明明勒令自己不要想了，卻更加的清晰。

身體有了反應，手指在水中躍躍欲試的彈動，最后還是按捺不住的移了過去。

緩緩的，滑動。

腦袋里都是吳淮的模樣，或許是正在做這件事的原因，腦海里的畫面都顯得有些不堪入目，是他從未想象過的吳淮，如此得性感誘人。

那晚的經歷像是推開了一扇隱秘的大門，原本從未想象過的畫面紛沓而至，他簡直渴望得不行。渴望和吳淮擁抱，渴望和他親吻，渴望那晚的事情再次發生，甚至渴望著一些更加親密的事。

如此地瘋狂。

展顏無法承受腦袋里的那些畫面，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即將到達某個臨界點！

突然！

身邊的水流涌動，溫熱的氣息在靠近，他驚駭地轉頭，就看見吳淮從池邊滑了下來。

展顏手上一用力，差點掰斷自己。

吳淮用著他無法拒絕的速度靠近了他，繼而在他無法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扣住了他的后腦勺，狠狠地吻了上來。

很重的力氣。

嘴唇像是咬破了一樣。

他開始掙扎，吳淮卻在他耳邊低語：“再大點聲，把所有人都吵醒吧。”

于是，掙扎消失。

吳淮幾乎有些憤怒地在親吻展顏。

就在不久前，他被拒絕了。

這個人拒絕了他。

明明眼睛里寫著我愛你，嘴里卻能夠說出那么殘忍的話。

惡心？

你覺得惡心嗎？

我還有更惡心的事情沒有做呢。

手準確無誤的握上了那個早已經堅硬的部位，燙手的熱度讓吳淮一瞬間就笑了。

他咬著展顏的耳朵，用身體大力壓著他，手上的力氣加大，用近乎有些暴力的手段壓制住了展顏的拒絕，“你怎么了？剛剛在做什么？想著我在做吧？”

展顏羞憤，揮拳打在吳淮肋下：“放開我。”

水阻礙了大部分的力氣，即便是這樣吳淮還是疼地一個哆嗦，他的眼睛瞬間燒紅了，再次低頭狠狠地吻上了展顏的唇。

展顏討厭這種被別人狠狠壓制的感覺，但是卻無法徹底地拒絕吳淮，心里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