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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梨明許齊是個愛蛇之人,偶然飼養了一條黃金蟒,從此,朝夕相伴,生死相依。人獸 互攻第一章天有些陰沉,飄著點小雨,從墓園里剛出來的許齊的心情也很低落,一年了,父母去世已經一年了。雖然不是親生父母,但畢竟是把自己從福利院里帶出來的恩人,還養了自己那么多年,雖然留下的遺產都被養父母的兄弟姐妹瓜分了去,只剩下一點存款保證自己能夠順利的完成學業和基本的生活。他也沒有什么抱怨的,之前美好的時光自然都是上天賜予的,它要收回也是誰都不能阻擋的。就像他的親生父母一樣,一個接一個的離他而去,可能命中注定他的親緣太淺吧。聽他的親生母親說,她和他未曾謀面的父親也曾有過一段美好幸福的時光,偏偏丈夫是個騙子,竟然在婚后懷了孩子之后,才告知她他在養蛇,不是一條,而是很多條,還不是養殖場,只是興趣愛好。當他的母親看見那屋子的不設籠子,在地上床上亂爬的蛇的時候,差點沒有嚇死過去,懷著孕的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接就鮮血直流,幸好送醫及時孩子保住了。說當時和他爸溝通過,他爸表示可以把蛇送走。結果生完孩子才發現蛇只是轉移了個陣地,依然活得好好的。他媽當即哭著要離婚,他爸同意了,還給了十幾萬當贍養費。在那個時候十幾萬是一筆巨款了,他媽動了動心思,在娘家也受了不少重男輕女的苦,干脆就帶著兒子來了這個陌生的城市。許齊想,他媽死前大概是很后悔的吧,本來想著可以過好日子了,還找了份工作,舒舒服服的想就這樣帶孩子,還可以再找一個合適的對象,美好的明天彷佛觸手可及。只可惜她畢竟是個女流之輩,始終想找個男人好好的依靠,千挑萬選找的人卻還是個騙子,被人騙財騙色之后了無蹤影,一去不回。好在自己留了點底子,多找了兩份工作,勉強度日。可能是自尊心作祟,他的母親就這樣帶著許齊留在了這個舉目無親的地方。許齊就這樣長到了五歲,被母親耳提面命,絕對,絕對不要騙人感情。印象中的母親總是勞勞碌碌,有著疲憊的容顏,辛苦的養著她自己和兒子。偏偏上天總是偏愛打擊這個堅強又脆弱的女人,她在許齊五歲的時候,在一個寒冷的冬天,途遇搶劫。據目擊者說,她被撂倒在地,還被摩托車帶出了人行道,一輛車子躲避不及,撞上了她。許齊的母親死在了醫院里,許齊成了孤兒,人們才發現這個孤苦無依的孩子,許齊得到了應有的賠償,但依然被送進了福利院。一開始,許齊并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還在問mama去了哪里,可時間久了,許齊看著人們同情憐憫的眼光,漸漸就明白了mama再也不會回來了,他也就不再問了。福利院的生活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悲慘,只是他依然孤零零的,也沒什么朋友,直到十幾歲被一對老夫婦收養了,其實說收養也不是很對,畢竟這對老夫婦也很老了,據說是膝下無子,老來找個摔盆的孩子,可他們也不是長壽的命,沒幾年就去了。但至少許齊在這段被收養的時間里參加了高考,考上了大學,雖然學的是個很冷門的專業,獸醫專業。雖然其他人覺得可能是分數不夠被調劑的,但是許齊一直都沒告訴別人,他其實很喜歡動物,特別是冷血動物,有著冰冷的鱗片比如他那父親最喜歡的,蛇。第二章不過許齊沒有養過蛇,畢竟能養蛇特別是真正好看的蛇,是要花大價錢的。他只是在學獸醫,仔細學習了關于蛇類的知識;在動手實踐的時候,輕輕地撫摸著蛇身上的鱗片。誰也不知道藏在許齊心里的秘密,當然,這個時候,許齊還只是莫名的欣賞,蛇游走的姿勢,身上的花紋,突出的蛇信以及張大的蛇吻和尖牙。許齊看著灰蒙蒙的天空,打開了黑色的大傘,以更濃重的顏色擋住了他頭頂上的空間。許齊走向公交站臺,一輛公交車淌著水緩緩地開過來,停在了他的面前。許齊收起傘,從兜里掏出兩枚硬幣,丟進投幣口,挑了個后排的位置坐了下來,車子緩緩地起步,向前開去,像是開往不知名的未來。許齊閉著眼瞇了一會,到站的時候下了車,回到了那個租住的小房子里,孤單冷清,好像他的人生也是這樣,沒有任何溫暖,可能喜歡上蛇這種冷血動物,除了他那父親的基因問題,也是因為和自己比較相似吧。手機嗡嗡的響了起來,打開一看,是大學里的老師打來的。許齊想了一下,還是接通了。已經到實習期了,獸醫專業的學生憑著家里的背景和關系或者自身的交際能力已經找到了實習工作,只有他不善言辭,或許還在等待中什么,雖然成績足夠優秀,卻沒有哪家機構愿意要他,想想老師可能也在為他頭疼吧,大概是為了獸醫專業的就業率,畢竟本來也沒多少人,一個人的名額就已經占了很大的比例。喂,您好,我是許齊……掛下電話,許齊在床上躺了下來,長嘆了一口氣,抬起手臂遮住了雙眼,嘴角卻不由自主的揚起。老師給許齊提供了一個實習機會,去照顧幾條寵物蛇,聽說主人是個養蛇的好手,只是最近年紀大了,精力不夠了,就想找個人來幫幫自己。就是這主人是鄰市的,問問許齊愿不愿意離家那么遠。許齊答應了。這是個好的機會,之前就是因為面試的機構總是治療些小貓小狗,他也有些不盡心,終于可以實實在在的照顧喜歡的動物了,這么說來,他還算挺有愛心的。反正也是孤家寡人,許齊當即就收拾包袱和房東辦理了交接手續,款款去了鄰市。在鄰市先找了個便宜的旅館住了下來,打了一下老師給的號碼,是個低沉的男聲,伴著幾聲咳嗽,許齊也不多問,約定了見面的地點和時間,就掛了電話。第二天一大早,就轉了幾路公交車,又走了一大段路來到了約定的地方。一開始許齊還以為走錯了路,這里有些,怎么說呢,目的地在郊區,卻有幾幢別墅,圍欄高樹,卻沒有多少人氣,只給人陰森森的感覺,像里面困著什么不為人知的東西。隔了一條馬路倒是另一片普通民居,偏偏種了一整排香樟,密密麻麻,也隔著圍欄。許齊沒想太多,轉了一圈,找到了別墅區的大門,看了看時間就按響了門鈴。門鈴上傳出聲音,是昨天電話里的男人,問是不是許齊。許齊回答說,是。大門就開了,男人通過門鈴說,進門直走左邊第二幢。許齊依言走了進去,大門在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