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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的,拋開嬌藍的事情不說,程總對她還挺上心的。 瞧著小唐的神色,蘇嫣輕嘆了口氣,沒說什么。 小唐不懂他們兩人之間的糾纏,其實也沒什么,都過去了,人畢竟還是要往前面看的。 電梯一上一下,蘇嫣眼波流轉,忽然朝小唐說,“幫我訂個花圈錦旗,錦旗上面就寫上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送到401病房。” 她說的很淡,小唐很久才消化過來,“蘇嫣姐,這樣不太好吧!” 錦旗還可以,花圈算什么鬼? 蘇嫣笑著,“按我說的辦。” 不是很喜歡玩角色扮演嗎?那她讓他終生難忘。 * 小唐的辦事速度很快,當天晚上便送到了401高級病房。 彼時,程時瑾正和SG的高層開視頻會議,只聽一下敲門聲后,周齊出去又進來,手里卻多了一樣東西,表情很不正常。 程時瑾眼眸輕抬,轉而急劇皺縮,看著白色花圈中央的那抹錦旗,上面用燙金字體寫著“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和那天她微信里的語氣如出一轍。 周齊難為情的開口,“先生,我去丟了?” 程時瑾暫停了視頻會議,恨的牙癢癢,“不用,送到鳳凰灣去。” 想了下,他沉聲道:“現在去辦出院手續。” 周齊不放心:“先生,你的胳膊,醫生說今晚讓你留院觀察的……” 程時瑾態度堅決,“不要緊,你去吧。” 啪的一聲,電腦屏幕被他合上,也沒心思開會了,他現在只想回去找某人算賬! ☆、第 44 章【修】 當然, 蘇嫣是等不到他算賬的, 接到小鎮村支書的電話,她當晚便買了火車票, 回烏鎮去了。 一路上火車晃晃悠悠,走的急, 蘇嫣沒買上軟臥票,只得坐硬臥。 她養尊處優慣了, 雖說沒那么嬌氣, 但硬臥對她來講著實是一種煎熬。 穿過蜿蜒山間,蘇嫣強忍著車廂里濃重的煙味,輕闔著眼思考, 村支書在電話里說到拆遷問題, 最近這幾年發展變化很大,許多村落合并,現下一致決定在村落交匯處建一所民辦中學,恰巧在阿婆家附近,需要蘇嫣回去簽合同。 其實她私心里并不希望房子拆遷,拆了心也就散了,但阿婆說,外公生前是老師,兩袖清風兢兢業業。 雖然她只在照片上見過精神矍鑠的老頭, 但如果他們還在的話,一定不會拒絕的。 蘇嫣是早晨到的,短暫歇息了會兒后, 她先去了墓園一趟。 拔了拔荒蕪的雜草,在那兒陪阿婆坐了一下午,絮絮叨叨的傾訴著,如同她還在世一般,講給她聽,一直到太陽落山,山間陰冷的風吹來,她才裹緊了外套往回走。 鎮子里不比山上冷清,冬天農活不忙,街頭巷尾的老太太們聚在一起打牌嘮嗑,濃厚的當地口音,蘇嫣竟有些不適應。 不少人瞧見她,目光打量一般往她身上涌,她眼睫低垂,全然不在意。 這么多年過去了,很多人早已忘了她吧,后來唯一有過聯系的人,也出國留學了。 她笑笑,沿著巷子尋著記憶,左拐右拐費了會兒工夫,才找到鎮子里的雜貨店,店面很小,壓根比不上港城那些處處可見的三層大超市。 門口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下象棋,說著雜七雜八的事,蘇嫣不經意聽見一句保時捷豪車。 在烏鎮這種小地方,這種豪車愈發顯得稀奇。 蘇嫣拉開簾子進去,雜貨店很小,幾步就可以轉遍,撿了些蔬菜瓜果,還有散米,她到前面付錢。 雜貨店里面還有一間,許是動畫片的聲音擋住了她的,喊了幾聲,也沒人出來結賬。 她挑開簾子,視線正對著兩個背影,一長一幼,輕聲道:“結下賬。” 等那人轉過身來,穿著黑色羽絨服的身影挺拔,秦烈眼底先是驚詫再是驚喜,不確定的喊道:“七七姐?” 蘇嫣想了一會兒,才從眉眼里認出來這是秦烈,他她小幾歲,也是她當年帶頭打架的小跟班,要真算起來,兩人十多年沒見了。 對方熱情的站了起來,看了下她買的東西,“早聽說你要回來,沒想到這么快。” 蘇嫣笑著嗯了聲,秦烈大伯是村支書,想來也是他說的。 秦烈長的英氣,說話做事一向干脆利落,給蘇嫣系好袋子后,沒上秤直接遞給了她,“七七姐,你難得回來一趟,錢就算了……” 蘇煙把錢壓在秤上的角落里,被一堆雜物掩蓋著,沒讓他瞧見,“你奶奶身體還好嗎?” “好著呢,很硬朗。” 對面的貨架上還放著老式的中華牌香煙,蘇嫣遲疑了下說,“再幫我拿包老中華吧。” 她話還未落,旁邊就伸過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指尖夾著一張百元大鈔,身上還有淡淡的雪松味道,也是說:“拿包煙。” 一身黑色風衣,眉宇之間的矜貴與這間幾平方米的雜貨店格格不入。 秦烈反應過來,朝蘇嫣抱歉的笑了笑,先給她邊上人拿,那人朝蘇嫣淡淡的看了眼,說:“不用找了。” 話很淡,說完就出去了,秦烈盯著那張百元鈔還沒回神。 蘇嫣沒想過能在烏鎮見到程時瑾,心不在焉的寒暄幾句后,出了雜貨店。 她下意識的環繞周圍一圈,沒瞧見男人身影,旁邊下象棋的人似乎在說他。 “沒見過那人呀,是哪家的親戚嗎?” “長的可真俊吶,跟從電視里走出來的一樣……” “噯,他嬸子,你去打聽一下唄,說不定是哪家的女婿呢?” …… 走遠了,閑談也淡了。 她低頭看了眼微信,現在沒網,也發不出去消息。 也不知道他到底來干什么,真煩! 蘇嫣本以為程時瑾不認路,不會比他先到,卻不想還沒拐到胡同里,遠遠的就瞧見倚著墻根的人。 他身邊沒車,也不知道怎么來的。 墻角下,男人手里夾著一根煙,眸子半瞇著,猩紅的煙火隨著胡同吹來的東北風偏向一邊,晃了蘇嫣的心神。 他沒說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