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似乎也有他一份功勞。誰讓小璟打小就長得可愛呢。

一行人疾步穿墻過院，不多會，就到了最靠近宣政殿的景福宮。

越過殿外一連串行禮的宮人，段昭燁黑著臉踏進景福宮正堂，左右望望，一個人都沒有，再聽，左側(cè)小花廳里傳來談話聲，他甩袖走了過去。

段弘瑜及牛大山連忙跟上。

進了小廳，就見貴妃娘娘完顏馥玉正擰著眉端坐在上首，身后僅站著心腹宮女侍竹。

段弘璟則跪在底下，旁邊陪同的是太醫(yī)張正。

除此之外，再無旁人。

段昭燁心里一咯噔，轉(zhuǎn)頭對身后的孫堅等宮侍下令：“都出去，沒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進來?！彼浀茫瑥堈墒窃\斷出段弘璟身體狀況的人。

段弘璟這臭小子，這是要拿自己的身體說事兒？

“是。”孫堅等人領(lǐng)命退出。

聽到聲音，端坐著的完顏馥玉忙迎上來，福身行禮：“皇上。”

她身后的侍竹則馬上跪下，口稱萬歲。

“父皇！”這是一臉淡定地段弘璟。

“皇上萬福金安?！边@是瑟瑟發(fā)抖的張正。

段弘瑜忙向貴妃行禮：“母妃日安?！?/br>
牛大山則掃了一眼段弘璟，見他完好無缺、甚至還有空轉(zhuǎn)過來對他做了個鬼臉，才松了口氣，跪下來向貴妃行禮。

段昭燁不搭理跪著的幾個，扶著完顏馥玉回到上首，分別落座。

“阿玉這么急找朕，可是有何要事?！苯z毫不問張正為何會在此處。

完顏馥玉拍拍他的手：“不急，一會兒再說?！鞭D(zhuǎn)頭讓段弘瑜起來，“小瑜在母妃這里就別多禮了，坐?！?/br>
段弘瑜也不客氣，站起來就到她下首處落座：“這好幾天沒來看母妃了，還是得行個大禮，省得母妃不給我吃茶?！?/br>
“貧嘴，你怎么也學(xué)你弟弟那一套了。”完顏馥玉笑罵了一句，才轉(zhuǎn)頭向侍竹吩咐道，“侍竹，給皇上、小瑜沏杯清心火的花茶。”

“是。”侍竹領(lǐng)命，轉(zhuǎn)頭鉆進另一邊的熱水房。

段昭燁見完顏馥玉如此淡定，還有心情跟段弘瑜笑鬧，心里頓時定了不少，怒氣也消散許多。

完顏馥玉繼續(xù)關(guān)心了段弘瑜幾句日常，段弘瑜看出她的用意，配合著打了一番太極。

沒多會兒侍竹就端著幾杯茶出來，分別給段昭燁、段弘瑜上了茶，順手把完顏馥玉那杯冷掉的茶換走。放好茶托，她輕手輕腳走到角落，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定。

段昭燁端起茶盞啜飲一口：“這下可以說了吧?！睊吡艘谎酃蛟诘厣弦廊徊话卜值嘏砼とサ亩魏氕Z，“是不是這臭小子又惹事了？”

完顏馥玉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反而好奇地打量起跪在廳門邊的牛大山：“這位，想必就是西寧府同知牛大人了吧？”

“是，微臣叩見貴妃娘娘?！?/br>
跪在中間的段弘璟向她擠眉弄眼。

同樣坐在上首的段昭燁自然看得清清楚楚，瞪了他一眼，見他毫無所覺，重重地冷哼一聲。

段弘璟撇撇嘴，低下頭去。

完顏馥玉懶得理會這倆人的官司，繼續(xù)跟牛大山說話：“你往前一些，讓我好好看看?！?/br>
“有啥好看的?！倍握褵畈粣?，“又丑又兇神惡煞的，別嚇著你了?！?/br>
段弘璟不滿了：“父皇，您什么審美啊，我家大牛這長相，明明是英武過人?！?/br>
“閉嘴！”沒等段昭燁發(fā)飆，完顏馥玉輕斥，“讓你說話了嗎？”

段弘璟皺皺鼻子，撇過頭去。

這廂牛大山已經(jīng)起來，彎腰低頭走前兩步，走到段弘璟身邊，再次跪下。

段弘璟連忙靠過去，扯了扯他袖子，低聲詢問：“大牛，父皇他們有沒有為難你?。俊?/br>
牛大山還沒來得及回答——

“段小璟?！蓖觐侌ビ裰刂胤畔虏璞K。

見向來護著他的母妃發(fā)飆，段弘璟連忙雙手捂嘴，示意自己不會再多話了。

完顏馥玉這才開始跟牛大山問話：“牛大人，可否抬起頭讓我看看？”

牛大山聽命抬頭，低垂著眼瞼，盯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不敢有絲毫放肆，生怕讓小璟的母妃不喜。

完顏馥玉打量他片刻，在他臉頰那道猙獰的疤痕停留半晌，才繼續(xù)開口：“聽說你是暗衛(wèi)出身。”這是肯定句。

“是。”牛大山恭敬回答。

“可識字？”

“無礙?！?/br>
“除了武功，會些什么？”

“……”牛大山想了想，“騎射?！?/br>
“若是脫下這身官服，你會做些什么營生？”

“……種田，打獵?！边@是什么詭異的發(fā)展？牛大山有些懵。

完顏馥玉點點頭，不再問下去，轉(zhuǎn)頭對著同樣一臉莫名的段昭燁開口請旨：“皇上，妾身懇請您撤了西寧府同知牛大山的職位。”

“阿娘！”段弘璟不樂意了。

完顏馥玉瞪了他一眼，轉(zhuǎn)頭繼續(xù)望著段昭燁。

不是應(yīng)該訓(xùn)斥這倆人大逆不道的行為嗎？怎么突然來這么一出？段昭燁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阿玉，你這是？”

“這牛大山，”完顏馥玉輕咳一聲，“這牛大人，以下犯上，罪不容赦，當(dāng)罰?！?/br>
這，后宮可不得干政！說一句還能當(dāng)成是隨口閑談，再提可就犯忌諱了。

眼見段昭燁皺起眉頭，段弘瑜連忙補救：“母妃，牛大人如今可是有功之臣，萬不可隨意撤職?！?/br>
“以下犯上也不行？”完顏馥玉勾唇，帶著點不懷好意，“可不是簡單的以下犯上?！?/br>
下面跪著的張正抖了一下。

第041章

段昭燁瞇眼：“他做了什么？”

“張正,你來說吧。”完顏馥玉直接甩手,端起茶盞開始品茶。

張正立馬趴在地上：“娘娘,微臣、微臣，”他抖如篩糠，“微臣不敢說。”

段昭燁頓時有不詳預(yù)感。他看了一眼淡定喝茶的完顏馥玉：“阿玉，究竟什么情況？”

完顏馥玉朝張正努努嘴：“你問他啊?！?/br>
段昭燁轉(zhuǎn)向張正,輕喝：“還不趕緊說，磨磨唧唧干什么？”

張正遲疑地看了眼跪在邊上扭來扭去、沒有絲毫緊張感的段弘璟。

“說你的呀,看我干嘛？”段弘璟不以為然。

張正見段弘璟不反對,擦了擦額上嚇出的冷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五殿下、五殿下……”他又看了一眼段弘璟,收到不耐煩的白眼一對。

張正咽了口口水：“五殿下脈象，雖然不算太明顯，但是觸之往來流利、應(yīng)指圓滑、如盤走珠，”他干脆閉上眼睛心一橫,“如無意外,應(yīng)當(dāng)是滑脈。”

牛大山愣了。這位是御醫(yī)？這是在說小璟的身體？然后他立馬緊張起來。小璟身體出了什么問題？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