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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人尸首日后安葬。牛大山當場砍殺了幾人,才唬住這幫不要命的家伙,全線退離西寧城。待人全部走遠,他則帶著幾人,繞著整個西寧城點了無數火堆。陽光下的西寧城熱浪滾滾,煙氣沖天。抱著背著各種拾撿而來的家當,遷徙移動中的百姓看著遠去的府城,痛哭失聲。段弘璟等人也是不勝唏噓。到了地方,按照計劃把人安置好。重傷者被集中安置在臨時搭建的茅草棚屋里,輕傷者則在旁邊另外看護。行動無礙的壯丁則被集中起來,跟著牛大山等人出去各縣鎮搜羅生還者、察看路況等。婦孺老人則歸到段弘璟這頭,他安排這些人拾柴、做飯、熬藥、縫補等,剛開始也是千頭萬緒無從下手,幸而李錦秋拖著傷腿從旁指點,才順了下來。惹事的刺頭,在開始兩天,牛大山是抓到一個殺一個,嚴酷舉動直接鎮壓住這龐大混雜的人群。所以雖時有渾水摸魚者,但總體還算規矩。等事務理順了,段弘璟就把事情分攤交給身邊幾個近侍,以及大牛逐漸帶回來的周邊縣鎮存活下來的官員。然后,他就閑了下來。閑著也沒事,他想了想,干脆拉著章朝旭跑到傷員區這邊幫忙。章朝旭跟著另一個大夫,他則跟著荊芥。剛開始的時候,荊芥還有些束手束腳。可惜傷者太多,大夫太少,忙起來他就顧不上。咳咳,如今他已經能淡定自如地使喚段弘璟了。很快天色暗了下來,幾個婦人送來火把,小心翼翼地插在打好孔的木樁上。段弘璟看了一眼后頭一長排的茅草屋,那些都是還等著大夫去換藥和察看傷情的百姓。他捶捶酸軟的腰站了起來。“累了?”荊芥看他一眼,繼續手上的動作。段弘璟也不否認:“我得回去了,一會兒大牛該回來了。我去找個人過來幫你。”“成,去吧。”荊芥了然,擺擺手讓他自便。這幾日時間,幾個常跟著一塊兒議事的人,基本都看出來倆人的關系。說他倆有多黏糊吧,也不至于,畢竟倆人都忙。主要還是段弘璟的態度坦蕩蕩,絲毫不避嫌。段弘璟隨手找了個人去給荊芥打下手,就施施然踱回自個住處。好吧,也是簡單的木頭茅草屋,只是比別人的稍微大一些、結實一些,也離眾人的屋子遠一點。旁邊是卸了馬的車架。把車架放在屋側,半是為了擋風,半是因為他的日常用品還有些放在車里,放得近了也方便他就近取用。畢竟聽濤聽風倆人如今已經被他安排了事,日常忙得團團轉,除了給他準備膳食、熱水,其余時候根本顧不上他。再過去則是章朝旭照葫蘆畫瓢的車和屋子,然后才是李錦秋的。遠處就是諸武將以及聽濤聽風等下人的住所了。他們倒隨意,都是幾人合住一屋子。百姓們則住在遠遠的另一頭。還沒靠近屋子,他就看見羅綺抱著一個小包袱站在他門口張望著。這羅綺,不是別人,正是他來西寧第二天,帶著大牛去的那家裁縫店掌柜大娘的女兒。地動的時候,恰好她們倆人正在屋外,沒受什么傷,倒是羅綺她爹給墻磚砸傷,腿斷了。西寧城人口這么多,原也不會碰上。但是誰叫段弘璟為了避嫌、圖省事兒,一個女仆人都不帶。如今衣服要修補,尤其是日日外出的大牛的衣服,損壞得更是厲害。他就想著找個織娘裁縫什么的給補一補,屆時給些糧錢就行。誰知道這么巧,聽風就遇到了羅綺一家。做生不如做熟,衣服還是在他們家做的呢。他干脆就把衣服交給他們了。他腦中思緒一轉,那廂羅綺已經看到他了。清秀可人的小臉漾出驚喜,羅綺抱著包袱小跑到他面前,蹲身一禮:“殿下,這幾身衣服已經給您修補好了,您看看是否合您心意。”半低著頭,露出那帶著抹羞澀紅霞的嬌容。段弘璟淡淡地嗯了一聲:“下回你交給聽風就行了。”羅綺聞言抬頭,水汪汪的眼睛帶著幾分受傷:“殿下,可是小綺哪里做的不好?”段弘璟詫異:“怎么說?”好端端的,她做得好不好跟他什么關系?“那您為何不讓小綺來找您?”羅綺把手上的包袱往前遞了遞,“您的衣服,我都很仔細地修補過了,我還給繡了紋上去,絕對看不出修補的痕跡的。”她有些討好地看著他。段弘璟眨眨眼,頓悟了。唉,都怪爺太過俊俏、太過玉樹臨風了,竟是不小心招惹了小姑娘。罪過罪過!幸好大牛早出晚歸的,這會兒還沒回來,沒看見。不過,還是要趕緊解決。他輕輕咳了咳:“羅姑娘,這等瑣碎,爺我從來都是交給下人打理,你下回直接找聽風就成了。”“殿下,”嬌柔的嗓音含嗔帶怨,“您現在身邊沒人,小綺、小綺愿意到您身邊服侍您……”她紅著臉,眼底的迷戀一覽無遺。段弘璟有些不耐了。京城多少名門千金他都看不上呢,這小丫頭哪來的臉面在他面前自薦?“你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人,連爺身邊的二等丫鬟都不如,怎么服侍爺?給爺掃院子嗎?”羅綺小臉頓時一片煞白,顫著唇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殿下……”段弘璟看看天色。他家大牛快回來了!他直接伸手扯過她手里的包袱:“行了,沒事別往爺跟前湊。爺忙著呢!”羅綺支著手愣了半晌,嗚咽一聲捂著臉跑開了。段弘璟撇了撇嘴,往前走了幾步。然后,就看到不遠處抱胸站著、皺著眉頭盯著他的牛大山。第036章段弘璟有些心虛:“咳咳,你回來啦。”頓了頓,“幾時回來的?”“嗯。”牛大山臉色淡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走過來牽著他就往屋里走。要不是手勁大得段弘璟有些生疼,他還真以為這家伙真的是淡定呢。他連忙解釋:“你不要瞎想啊,這姑娘跟我可沒關系。這是聽風找來給我們補衣服的裁縫而已。”有些小得意,“那不是爺招人喜歡嘛。不過爺可沒搭理她,你肯定也是聽到了的。”進得屋子,隨手放下竹簾子,牛大山一把摟住他,低頭堵上那喋喋不休的唇就是狠狠的一頓啃咬。半晌,他抬頭:“嗯,我知道與你無關。”話雖如此,幽深的眸子卻透著nongnong的醋意以及,不安。他真是恨不得、恨不得把眼前的珍寶藏起來,誰也不讓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