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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山自己則住在東廂房。原本定了陳二住西廂,這會兒突然多了個章朝旭,牛大山想了想,吩咐周恒:“去把我的東西收拾收拾,放到西廂去。我跟陳二住一間就行。”正左顧右盼的段弘璟頓時黑下臉:“不行!”他男人怎么能跟別的男人睡一塊兒?牛大山這是要造反!牛大山回頭:“主子,東廂房給章少爺住。”章朝旭一點也不客氣,笑著拱手:“嘿嘿,牛大人客氣啦。”聞言,段弘璟狠狠瞪了他一眼。章朝旭無辜地回望他,完全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氣。段弘璟懶得跟這小子廢話,直接吩咐周恒:“把你家大爺?shù)臇|西收到正房去。”然后才轉(zhuǎn)頭對著牛大山輕哼:“怎么?當(dāng)官了,就不愿意給爺我值夜了?”牛大山啞然,垂眸應(yīng)道:“遵命。”旁邊的陳二一臉復(fù)雜,暗暗嘆了口氣轉(zhuǎn)過頭去。章朝旭連忙蹭到段弘璟身邊,壓低聲音勸道:“弘璟,你這樣不太好吧?那個,牛大人畢竟……”不再是他的侍衛(wèi)了。段弘璟斜睨牛大山:“牛大人,你可有半分不滿?”“屬下榮幸之至。”牛大山直視他,幽深眼眸帶著幾分笑意。章朝旭看看他,再看看段弘璟,覺出幾分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哪兒不對勁。舟車勞頓,眾人身上都是塵土,分好住處后,大伙就各自回房洗漱。進得正房后,打發(fā)聽濤聽風(fēng)兩個近侍太監(jiān)去收拾行李,段弘璟回過頭就見牛大山幽深雙眸緊緊鎖著他。他眉眼一彎,朝牛大山勾勾手指。牛大山走近兩步,因段弘璟比他矮一個頭,他需要微微低著頭才能看到他家主子的臉。段弘璟不滿地皺皺鼻子,再次勾手指,讓他低下頭來。如山的高身軀帶著壓迫和熱意緩緩靠近。段弘璟輕哼一聲,踮起腳,右手伸出,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壓,直接堵上那冷硬的薄唇。牛大山一頓,結(jié)實有力的雙手握住他的細腰,溫柔細密地與他交換著氣息。幾個月前兩人才剛剛袒露心聲,還沒享受多少天的親密就分開了。如今久別重逢,輕淺溫柔的吻維持不了多久,就變得激動起來,倆人氣息也逐漸粗重。牛大山一手托在他腦后,一手摟著他的腰,用力地舔吮著他的甜美。被親得快要喘不過氣的段弘璟溢出一聲淺淺的呻//吟,若不是腰上有力的臂膀,他早就軟倒在地了。唇舌吸吮、氣息交融。“啊——”一聲驚呼!牛大山瞬間把懷里的人兒抱著轉(zhuǎn)了個身,以身擋住旁人的視線。緊接著就是撲通一聲跪地響。聽濤顫抖著聲音、語帶哭腔:“主、主子贖罪。”牛大山懊惱。怎么就忘神了。段弘璟舔了舔濕漉漉的唇角,戳戳他的胸膛,示意他松開手。牛大山遲疑地松開他,眼底帶著罕見的失措——若是、若是累了主子名聲怎么辦?段弘璟橫了他一眼,繞過他走出來。還在房里的聽風(fēng)聞聲跑出來,見聽濤跪在地上,連忙一臉忐忑的跟著跪下。段弘璟沒管他,直接朝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聽濤道:“起來。東西都收拾好了?”聽濤聽到他的問話頓時愣住,吶吶道:“尚、尚未。”“那還不趕緊收拾了,趕了半個月的路,不累嗎?早點弄好早點歇息去。”倆人忙應(yīng)諾。“哦,對了,以后看到牛大山,得叫牛爺——噗咳咳,還是叫二爺吧。以后他說的話就等同于我說的,記下了嗎?”聽濤茫然地應(yīng)下。聽風(fēng)更是無措。牛大山眼底迸出驚喜。段弘璟繼續(xù)提醒聽濤:“下去跟聽風(fēng)好好說道,別大驚小怪的。”“是。”聽濤連忙應(yīng)下。段弘璟揮揮手:“趕緊去收拾吧。對了,拿套換洗衣服,爺想去洗漱一番。”倆人忙應(yīng)諾退進內(nèi)室。牛大山大步一跨,又貼近他身邊,扶著他的肩膀。段弘璟回頭:“你跟你這邊新買的下人吩咐一聲,別叫我二爺了。統(tǒng)一一下,都叫我主子或者爺,叫你二爺吧,省得各叫各的,都混了。”“好。”牛大山干脆地應(yīng)下,幽深雙眸緊緊鎖住他,“主子,你不怕旁人知道這事嗎?”段弘璟一巴掌拍過去:“叫我什么呢?”“……”牛大山雙手扶著他的肩膀,嚴(yán)肅地看著他,“小璟,我是在說認(rèn)真的。”“我也很認(rèn)真啊。”段弘璟詫異地看著他,“我從頭到尾都是認(rèn)真的啊。難道你覺得我像在玩兒?”牛大山抿唇:“小璟,你身份尊貴,萬一被傳了出去,日后當(dāng)如何自處?”段弘璟掐了掐眉心,無奈極了:“大牛,你是不是想著跟我來一段露水姻緣,過了就看我娶妻生子?”上輩子的他,可不就是這么傻。但是,就算他娶妻了,他不喊停,這傻牛也犟著不肯放開他。怕是說到他心事,牛大山黑下臉,深黑的眼眸溫柔又絕望地盯著他,顯得整個人愈發(fā)兇煞。段弘璟頓時心軟,往前一靠,雙手環(huán)抱住他結(jié)實的蜂腰,在他胸前蹭了蹭,低聲安慰道:“大牛,你別瞎想。我是想跟你過一輩子的。你忘了嗎?我讓你來西寧之前,就說了,你要努力爭取。我們要一起努力。我們要堂堂正正地站在所有人面前。”牛大山一驚,扶著他的肩膀把他推開一些,緊緊盯著他,急促問道:“小璟,你在說什么?”他以為、他以為主子讓他爭取,不過是給他一個親近的機會而已。他以為不過是主子想要嘗嘗鮮而已……被迫松開手的段弘璟眨眨眼,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牛大山一把摟緊他,恨不得把他揉進骨血:“能得你這番言論,此生足矣。”這是不相信他嗎?段弘璟在心里嘆了口氣,回抱著他。罷了罷了,日子長著呢。總能讓他相信的。一路奔波,當(dāng)晚眾人草草收拾好行李,洗漱一番,再用過簡單的晚飯后,就各自回房安歇。牛大山身上套著寬松的寢衣,忙叨叨地準(zhǔn)備著涼白開,點上小燈,在角房還燃起爐子溫上一壺?zé)崴乐箣蓱T的某人夜里要起來用水。坐在床上等著他的段弘璟揉揉眼睛:“大牛,該睡了。”剛才發(fā)過一輪王爺脾氣,這頭犟牛才答應(yīng)跟他一塊兒睡床的,可不能睡著了讓他跑掉。嗯,他家大牛穿著這王府繡娘做的寬松寢衣依然這么好看,渾身都帶著股子勁兒。段弘璟打了個哈欠。若不是太累了,爺肯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