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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罷,給爺端水過來?!?/br>“是!”侍墨慌忙爬起來恭敬地退了出去。段弘瑾心里不爽快極了。手邊一堆事兒。而且,牛大山這木頭本就只敢悄摸摸喜歡他!這沒眼色的侍墨竟然這樣說話,不知道這木頭耳朵有多靈嗎?讓他聽了豈不是更……瞪過去:“牛大山!”“在?!迸4笊侥坎恍币?,只低頭盯著地板。“還給過來給爺穿鞋子!”他拍了下床板,頤指氣使道。“是?!?/br>牛大山半跪下來,托起他僅著羅襪的腳,另一手抓起靴子,輕柔地給他套上。然后放下他的腿,站了起來。段弘瑾跺跺腳跟,確認靴子穩了就站起來。站在他身前的牛大山連忙退后兩步,拉開距離。“退去哪?!”竟然敢躲?段弘瑾干脆張開手,“給爺更衣?!?/br>牛大山一怔,頭愈發往下低:“屬下……”遲疑了下,不是很情愿地建議道,“還是讓侍墨姑娘來吧,屬下粗手粗腳的——”“讓你過來就過來,廢什么話!”段弘瑾惱了。牛大山攥緊拳頭,躊躇不敢上前。“怎么?爺還使喚不動你了?”段弘瑾抬腳對著他小腿就是一腳。挨了一腳的牛大山自然不痛不癢,只是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這才抿唇上前。微微抬頭,低垂的視線直接落在段弘瑾精致的鎖骨上,還有那寬松的寢衣襟口掩映下若隱若現的……他用力掐了掌心一把,定下心神,才伸手過去,小心翼翼避開他的肌膚,捏著寢衣一角往外拉開。白皙肌膚、精致鎖骨、殷紅雙櫻、細滑胸腹……他咽了口唾沫,艱難地把視線從他身上拔開,力持鎮定地脫下寢衣,轉身掛到屏風上。深吸一口氣,才拿起邊上放著的雪白里衣,轉回來。段弘瑾自然發現他的不淡定,唇角微勾。他見牛大山拿著里衣轉過來,忙收斂笑容,佯裝不耐煩道:“快點,想讓爺著涼嗎?”纖長手指裝作撓癢癢般在鎖骨處抓了抓,然后不經意般從胸前劃過。牛大山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的手指轉了一圈,雙眸幽暗如深潭,直勾勾盯著他前胸某處。段弘瑾正想說話——外間傳來腳步聲。牛大山手一抖,回過神來,抓著衣服展開,左一下右一下,就把衣服套到他身上,大掌再一扯,段弘瑾瞬間被裹得嚴嚴實實的。侍墨恰好也端著水盆進來,見牛大山正給段弘瑾穿衣,頓了頓,就把水盆放到架子上,洗漱用具一一擺好,就福了一禮,默默退了出去。牛大山這才松了口氣。想到往日及以后,段弘瑾日日這般被人伺候著,他心下澀然。“啪!”段弘瑾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松開,你想悶死爺呢?”原來剛才牛大山情急之下,把里衣裹得太緊了。聞言,他忙松開手,笨拙地把他衣服理順,低頭微微彎腰把衣帶系好,再拿過中衣、外衣逐一給他穿上。最后是腰帶。繡著華麗花紋的錦緞腰帶,一圈一圈地繞上那纖細的腰身。他比段弘瑾足足高了一個頭,手上的腰帶每繞到他身后一次,都猶如把他擁入懷中一回。牛大山屏住呼吸,不自覺地放慢動作,貪婪地享受著這短暫的靠近。段弘瑾唇角微勾,張著手任他作為。等牛大山弄好,他放下手,扯了扯衣襟,感覺尚可,就轉身徑自走到妝鏡前坐下:“束發。”牛大山瞪大眼:“屬下、屬下不會。”這萬一扯疼他了怎么辦?段弘瑾斜睨他一眼:“快點,爺難道還指揮不動你了?”牛大山無奈,握了握手,走過去拿起桌上的齒梳,珍而重之地攏住他細軟烏黑的發,緩慢輕柔地梳了起來。折騰了快有半個時辰,牛大山才堪堪把他的長發束了起來。“瞧你笨手笨腳的。你看看弄了多久!爺都坐麻了。”段弘瑾揉了揉臀部,不滿地抱怨道。見牛大山下意識地往他那兒看,一腳就踹了過去,“看什么呢?”牛大山大窘,忙低下頭:“屬下逾矩了!”段弘瑾臉上也有些燒:“手藝這么差,以后要多練練。指不定哪天爺出遠門不帶侍女,你這手藝不耽誤事兒嗎?”“……是!”段弘瑾這才作罷。走過去水盆架子那邊,指揮著牛大山給他倒水、蘸青鹽。他漱口后,又讓他浸濕帕子、擰帕子,然后他接過來慢條斯理地擦臉、耳朵、脖子。尤其在擦脖子時,更是放慢動作,修長的頸部曲線有意無意地往他眼皮子下晃。牛大山向來沉靜的眼灼灼然看著他。等到全部搞定,外頭備好的早飯已經微涼。侍墨有些忐忑:“主子,要不讓廚房再上一份新的吧?”“不用了,這種天涼些也沒什么?!彼麛[手,“東西收拾好了嗎?”“回主子,銀錢細軟等已經放到馬車上,其余行李安管事已經提前帶過去了。”“嗯,你去找嬤嬤過來一趟,我一會有事吩咐她。”“是?!笔棠I硗肆顺鋈?,臨出門前掃了一眼站在段弘瑾身后的牛大山。“坐?!倍魏腓銎鹫{羹,嘗了嘗軟糯清甜的桂圓八寶粥,滿意地點點頭。“回主子,屬下已經用過了?!?/br>段弘瑾往他腰腹一瞟,短打雖然貼身,也看不出起伏。他輕咳了咳,收回腦海里浮現出來的畫面:“爺一個人吃著不香,再隨意吃點。”“……是。”這幾天共餐多次,牛大山也不如起初拘束,略微猶豫了片刻便應下,勾出桌下圈椅,坐了下來。“對了,這回就讓陳二留在府里,一會出門你趕車。”段弘瑾喝了兩口粥,漫不經心地開口道。正塞了一塊銀絲卷進嘴的牛大山一哽,忙幾口嚼完咽下去:“主子,這不妥當。萬一……”“無妨。不過是去京郊。天子腳下,難道還會有盜匪嗎?”看他吃得香,段弘瑾跟著捻起一塊銀絲卷,“再說,就算遇上了,區區幾個毛賊,難不成你還搞不定?”這會兒不比當年。這輩子他看得透多了。母妃當上貴妃已經兩年多,父皇一直沒有表現出要立他為太子意圖,甚至沒讓他入朝歷練。大哥四哥不傻,這不管父皇是不是為了他安全才這樣做,起碼他們暫時不能動他。上輩子不也平平安安過去了嗎?只是后面他自己作死罷了。“主子,還是安全為上。萬一對方人多勢眾,屬下顧不上您……”想到他可能受傷,牛大山眉峰擰起,兇煞更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