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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王說得有理,梁從事身兼剿匪要事,倒是本史沒有把職務安排妥貼,理應讓其他人接管這文書房的職務,等過完年,梁從事就全力配合湛王進行剿匪之事吧。”湛王嚴肅的點點頭,掃了一眼那幾個伸著脖子等著路青遙發話的人,“就按路大人說的辦。”他說的輕巧,可對于宴末的這場鬧劇,百官各自有各自的譜。刺史大人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被湛王后發制人的情景偏偏落進了這些官吏的眼中。這一頓飯前,百官都還和路刺史綁在一條線上,那這一頓飯后,恐怕就有人開始新生異變了。梁二少雖說喝了不少酒,但他向來酒量好,這路青遙今天給他下的套子他是一舉一動全部記在心中了。他坐這個位置,并不能看到宣世隸到底給路胖子看了些什么,但讓路胖子有這么大的轉變,想必是抓著他的死xue了。這么一想,心中有些涼意,看來今天這場宴席,湛王早就是有準備的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從計劃收編山賊開始,還是更早的借兵,或者說在來西南之前?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宣世隸在他面前都沒有表露出任何想法和計劃,他就像被人捂住耳朵身處在一片濃霧中,四周可能都是一片血腥了,他還以為是安好的太平盛世。如果那天不是恰好遇到他們商討收編山賊的事情,是不是到這個時候,他還只能在一旁為宣世隸干著急。梁二少突然就覺得憋屈了,他娘的他在一邊上竄下跳的為那個人豁出去要和路胖子對著干,人家在一邊穩妥妥的早就安排好了,就看著自己傻兮兮往別人的坑里撞,如今他成了擋在宣世隸前面的一道靶子,任何不敢往湛王頭上潑的臟水,都齊齊的往自己身上倒,這算哪門子的事?梁曲軒鉆進了牛角尖,拔都拔不出來。兩個人的關系眼看著有了點升溫,因為他的原因又直接降到了冰點。☆、來訪者這幾天把夕園苦慘了,他們換了一間大一點的宅子,雖說里面條件比之前的好了很多,但是沒人住,到處都是灰塵,加之快過年了,她既要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掃一遍又要去街上采買一些年貨,兩個男人也一天到晚見不到人影,全靠她一個人。明天就是除夕,梁曲軒一早就起來了,又見難得有太陽,搬了個藤椅躺在院子里曬太陽。自從那天席宴之后,路胖子就像焉了的氣球,常常派人往湛王的宅子去。梁二少心里好奇,這宣世隸到底是握住了路胖子什么軟肋,讓這人緊張成這樣。但梁二少自認為他和宣世隸還在冷戰中,所以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要像給點骨頭就跟著跑的賤狗,要矜持,要沉著。可惜他難得的鬧這種悶聲氣,對方卻全然不知。不過幾天不見,梁二少覺得自己全身都癢癢的,仿佛血液里都叫囂著想要見那個人。他抬手就給了自己一耳光,自言自語道:“讓你想,一破爛棍子都值得你想。”他正罵著,夕園就引了一個人進來。這個人,瘦瘦弱弱的,長得跟個白斬雞一樣,紙片樣薄,似乎一陣風就要吹倒了,這種身形在梧州這種地方可真是很難見到的。梁曲軒不認識他,但總覺得有些面熟。他回憶了一下,立刻就想起來,這人是那天晚上參加年末歲宴的一個小官員。他之所以對這個人有映像,是因為這個白斬雞雖然官小,送上來的東西卻不差,特別是在眾多獻給湛王的禮物中比起來,他呈上來的絕對是數一數二的。當時梁二少就特別注意了他一下,敢當著路青遙的面送這么一份禮物,不知道應該說是實在過于沖動魯莽了,還是眼光獨到認準了要跟著湛王走才有好出路。盡管梁二少想了起來,但這人平白無故的找到他門上來,梁曲軒覺得還是有必要先了解一下對方的目的。他也不說話,投給那白斬雞一道疑惑的目光,像真是一點不認識一樣。那人笑起來,沒多少的rou的臉上立刻的浮起一層褶皺紋路:“梁大人,下官梧州開元縣書佐喻博文。”梁曲軒點點頭,并不接他的話,只領人進了里屋。喻博文又道:“這時候登門拜訪,想必多有叨擾。但下官此次來柴城,除了給湛王和刺史大人拜個年,另一想就是為圍山剿匪之事而來。”湛王打著圍山剿匪的旗子,暗地里卻是要把這些山賊給全部收編起來。梁曲軒不得不對面前的人提高警惕,他可不想還沒摸清別人的門脈,倒叫這人給套出話來。“剿匪一事,都是湛王一手統籌,喻書佐上到我這里來,我也不能給你更多的情況。”喻博文自然是感覺到梁曲軒的排斥,他也不急,道:“梁大人誤解下官的意思了。那日在刺史府上,路刺史也說了,剿匪一事多虧梁大人從旁協助。下官今天來,主要是想代表梧州的百姓感謝湛王和梁大人。開元縣百姓長期以來都深受山賊之害,下官能力有限,只望湛王帶兵來開元之時,能提前知會下官一聲,也讓下官盡全力協助肅清悍匪,還百姓一個安穩。”說完,他也不等梁曲軒回話,呈上一座黃玉雕千里馬。那馬形態俊美無雙,正是狂奔之態,膘肥體健,四腿奔騰,又是黃玉所雕,映襯的相當豪氣,只需搭眼一看,就知道這東西價值不菲。喻博文的話,冠冕堂皇,但是這玉馬一出,梁二少也就明白了這人的意思。果真是個有野心的家伙,這是打算從自己這里入手巴結湛王呢。若這禮他收了,就表示愿意為這兩人牽橋搭線。如今正是擴大在梧州勢力的重要時機,能有這樣知輕重,懂得審時度勢的官員原來站過來,他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但是反過來說,這個喻書佐緊緊憑刺史府那一場食宴就能夠定性他和湛王的關系,親自找上門來,這人未免也過于聰明和膽大了。梁二少畢竟官場經驗過少,并不能準確的判斷出這人是敵是友,就想和他兜圈子。可這瘦子比他想象的厲害,道:“這玉馬是下官代開元的百姓送上的,還望梁大人收下這片心意,至于湛王是否親自圍剿開元的山匪,那得看有沒有這個機會,開元的百姓不會強求。”梁曲軒被百姓兩個字,堵得半句話都吐不出口,硬著脖子收了下來。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喻書佐沒有著急要離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