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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處的位置是個下方位,這段路坡道是往上走。“不忙,我們再上去一段看看。”現在已經開始起晚風了,吹得人耳朵疼,那風強勁對著崖壁來,完全沒有任何阻擋。梁曲軒總覺的那風聲里面還夾著些什么聲音,低沉的很。等他上了那坡峰,才明白不是自己幻聽了。“狼,有狼。”順著坡道一路直下,可以看到一片寬闊的山臺,也就是說過了這一小段路,后面就是大路了。可就在兩條道路相交的地方,聚集著三四十匹野狼。冉沖伸直背脊,吞咽了一口,用力抓了抓腦袋:“王爺,這群是餓狼。你還是先退回去吧。”“不能退,下面就是大路了。要是把這些畜生給引進這半邊道,后果不堪設想。要封住他們,不能讓他們往這邊走。”“我們只有十五個人啊。在要叫人來,起碼還得等半個時辰。”“你,去叫人來。剩下的人跟我守在這里,它們不動,我們不動,它們朝這邊埋一步,引一個殺一個。”宣世隸指著梁曲軒,“給我跑快點。”梁曲軒并不想當那個臨陣退縮的人,他看了看那些餓狼,想說話。“你別給我耽擱時間了。我不管你想什么,馬上給我去叫人,半個時辰到不了,本王就親手摘了你的腦袋。”梁曲軒不敢再僵持下去,“等我。”他從來沒感覺腳底下跑得這么利索,那呼呼的山風像一道墻擋在前面,梁二少感覺自己的鼻子就是一把開疆辟土的利劍,把風墻給劈開撕裂,時時刻刻都感覺自己是在破土而出。不能摔倒,不能摔倒,千萬不能摔倒。那狼群已經注意到這十幾個人了,急躁的徘徊在兩個交接的地方,有好幾次,有一只狼都要朝這邊走過來,不過中間的頭狼咕嚕了兩聲,那些狼又趴了下來。“看著都是被這場雪給逼瘋了的,找不到吃的,遲早都要沖我們來。”冉沖覺得那狼群已經要耐不住了。原本剛剛一只趴著的頭狼,現在已經站起來了。“想辦法突破到大路上去,那兩邊都有樹,有緩沖的余地。等到這些畜生沖上窄道了,我們就麻煩了。”宣世隸抽出佩劍,把腳下的碎石都踢開,這幾個人都是他的隨侍,他了解得很:“鐘勤,你跟本王沖最前面,后面排三個帶弓箭的。不要管能不能射死,只要擋著他們不讓往上面跑,等跑到窄道口,后面的從我們身上踩過去,把狼群往大路上引。只要我們都下了大路,就上樹。”“不再等一會兒?王爺。”“等不了了,狼都站起來了。我們不能被動。不然都得死。”也許是餓得太兇了,這群狼看著瘦骨嶙峋的,卻是相當兇猛。箭支根本沒辦法阻擋它們,原本以為至少可以跑到窄道尾部,可行到中間那狼群就已經撲上來了。湛王和鐘勤都是近戰的好手,動作利落干凈,一劍刺下去就能要命。可這些狼群不比人,跳躍能力極強,接二連三的有狼躍過前面的兩個人撲向弓箭手。糟糕,弓箭手若被纏住,后面的狼群更沒辦法牽制了,宣世隸直起身子,抓住撲向后面的狼腿,就往山崖下扔去。“后面的臥倒,讓弓箭手往后退。”他為了抓跑進隊伍中的餓狼,卻完全顧不得自己身后的,小腿立刻就被一條狼給咬住了。那狼牙陷入rou中,開始撕咬起來。他回頭一劍插入狼脖子,腥熱的血一下子濺了出來。“王爺,我給你開道,你只管往樹上跑,這樣纏斗下去不是辦法。”鐘勤提起那條死狼往狼群里扔過去,這些畜生是餓極了,那血腥味刺激了他們的感官,也不管是自己的同類,幾條狼在坡道上就撕扯起來。后面的幾個侍衛從湛王身邊擠到最前面:“王爺,你帶著弓箭手往樹上跑,我們拖一會兒,差不多救兵就來了。”宣世隸太陽xue的青筋暴突,對后面的弓箭手一揮手,“跑。”那幾個侍衛把狼都趕到懸崖邊,靠里留出一條側身縫,他們選的是丟命的活計,就是被咬得疼得說不出話了,也只能忍著,要移動,不能停留,也不能往后退,更不能掉落懸崖。很快,湛王帶著剩下的六個人就沖上了大道,“分開上樹,分開上樹。”梁曲軒帶著人趕過來的時候,那條窄道上還圍著幾匹狼在啃一個侍衛的尸體。其余的都悠轉在大道上的幾顆樹底下。時不時有幾根箭從上面放下來。窄道上只有那幾只狼,根本對跟來的大部隊沒有什么威脅,到了大道上,要解決剩下的二十來頭狼就比較輕松了。梁曲軒把那侍衛翻過來看了看,已經是面目全非了,臉頰上的rou也被咬的所剩無幾:“老子叫你們等我的。”他是盡力了,他甚至只用來小半個時辰,回來的時候跑太快,腦袋還擦上了崖壁,額頭上劃出三條血口。梁曲軒發了狠,拖出一條狼就往死里捅,那狼的腰力極好,硬是夾著他往地上糾纏。他的短劍不夠長,插進背上容易拔出來就得使大力氣,那餓狼卻已經張開獠牙把嘴湊上了他的脖子。梁曲軒雙腿一蹬,抱著那野狼滾了一圈,也不去拔那短劍了,一拳頭打上狼的脖子,他心里原本帶了些愧疚,這個時候變殺紅了眼,一口就對著狼脖子咬了下去。他滿嘴都是狼毛,狼血順著毛發流進他的口中,熱乎乎的。那狼漸漸不再動彈,隨著血液的流失,身體漸漸冰冷僵硬起來。梁曲軒這才拔下短劍,顛顛倒倒的站了起來。涌入大道的士兵把這群野狼都清理得差不多了,他回過頭,正巧對著從樹上下來的宣世隸。他滿嘴都是狼毛和狼血,眼神交錯了一下,卻是無話可說,只得憤恨的吐了一口血水,噴出來幾根狼毛。那些餓狼沒找到食物,反而被這群同樣缺少食物的士兵當成了一筆資源,很快就把狼rou給剃了下來。盡管天色已經黑了,他們卻不能停歇,宣世隸心里比其他人更擔憂。他們要加緊步伐盡早趕到梧州。☆、梧州刺史“陛下就這么放湛王去西南?”皇帝握著狼毫的手頓了頓,“不是放,是坐山觀虎斗。”梁曲言緊鎖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