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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卻聽莊大少道:“海二少,密斯特后面不用再加先生,這是文法累贅。再說,小姚meimei與我關系清清白白,聊得來的好朋友而已,你卻想得如此偏頗,實在是不該。”小姚meimei一聽,眼里的桃花全像被豬坑過似的,又臟又荒蕪了。連笑都有些勉強,心里不由得罵上了王八蛋海二少,自己風流不算,總破壞人家姻緣算個什么回事兒,哼,生兒子沒屁眼的腌漬玩意兒。還是莊大少好,英格利是留過學,舉手投足又很紳士,關鍵是長得也不比海二少差呢,有了這種好貨,誰理你這種鄉下暴發戶的兒子。海二少卻不惱,破壞了一顆少女心,不覺得造孽,反倒是笑著走了。十里鎮頭號假洋鬼子,裝模作樣好厲害,一派紳士腔調又如何,還不是沒有女朋友,海二少自覺戀愛方面自己更占優勢,感覺如同打了場勝仗,總有一天會讓莊大少吃癟一次,海二少心里這么想著,腳底如踏風而行,朝著賦閑樓走去。第4章李姐兒不僅會做各種吃食,更會釀酒。海二少把桂花酒當做白開水喝,這時已是夢里不知身是客,兩朵紅云上臉頰。李姐兒說話不似賦閑樓里另一位秀文meimei,甜得發膩。嗓音還是好聽的,只是那股女兒嬌氣之中帶著知性,配上她那一手會料理的絕活兒,海二少閑來無事總愛上這兒來坐著,什么也不干,聽李姐說著永遠不會有結尾的故事,喝著永遠不會磬的酒。零零碎碎家長里短,或是戲里唱的兒女情長,人生總是這么幾回事,被李姐翻來覆去說了又說,卻也不覺得膩。路上隨手摘的幾枝桃花,開得正旺,仿佛躲避平庸似的,爭先恐后,從花苞里掙扎出來,快樂地伸展著,如同小姚meimei每日往臉上抹的腮紅。糖漿在小銅鍋里緩慢翻滾,醬紅色的液體包裹著金桔,往上冒著細細白煙。李姐兒說吃個金桔降火氣,海二少本想說哪里來的火氣,瞟眼又見李姐兒白嫩的柔荑捏著小勺,手腕上翠玉和細金鐲相撞輕輕作響,立刻忘了反駁之意,只當做孩童般乖乖坐好,怕耽擱了李姐兒做個精細活似的,安靜地看,不再出聲。金桔入口,卻是guntang,李姐兒笑海二少性急,又急忙倒些酒來。海二少是迷迷糊糊又上一層浮塔,哪還懂得今夕是何年,眼前也朦朧了,看著李姐兒的秀氣側臉,胡言亂語怪起已過世的娘來,怨她沒給自己生個jiejie,一會兒又道還是李姐兒好,不貪他那點錢財,也不迷戀他長得英俊,真真切切對他好,要是能選個親jiejie,必定首先選李姐兒。李姐兒捂嘴輕笑,笑他個厚臉皮,哪有人這樣夸自己,又聽得他說自己好,不免有些內疚,于是抬手撫了撫海二少的肩。海二少喝得有些多了,想到床榻上躺躺。紗簾掀開,屁股還沒碰到繡被,只聽得一聲巨響,木門被粗魯踢開,闖進來六七個身穿黑色制服手拿警棍的漢子,定眼一看,海二少頓時醉意全無,不知如何是好,只求那人不要注意到自己,心里默念著愿望,又聽李姐兒驚恐道:警察大人,你們這是要干什么?為首那人表情冷酷,道:接到有人舉報,十里鎮有人在此販賣禁物,今日便是那貨販子與你交頭之日,我們奉令前來,果真如此,簾后是誰立刻出來,你今兒是逃不過了!說罷警棍一甩,颯颯作響,嚇得海二少腳底發軟,冷汗直流。說話那人他再熟悉不過了,這人小時候給他把屎把尿,長大了給他出風頭,揍得欺負他的人哭爹喊娘,每次打架前,這人都會朝著對方喊道:“敢欺負我弟弟,老子要你們不得好死!”,海二少現在是連哭都欠勇氣了,今天可能真要在賦閑樓“不得好死”一回。那是他哥,親哥,海洗榮。眼看著海大少就要掀開簾子,海二少決定先跪下認錯,至少求得一條命,一咬牙一跺腳,三步并作兩步走,用力將簾子一拉,沖向那人腳邊跪著大哭起來:“哥我說得你可能不信但我被人陷害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接著哭,只見海大少一臉錯愕,隨后即是暴怒,就著海二少抱著大腿的勢頭用力一踢,海二少覺得肚子里的玩意兒都被翻了個個兒,被踹出了半米遠。耳邊傳來親哥的低吼:老子揍死你這個王八羔子!其余幾個警員抓住李姐兒,意外的是,還沒來得及問話,李姐兒就哭哭啼啼認了罪,只道是一時糊涂了,求求大人們給條活路。海二少有苦說不出,怎么解釋都是無力,見海大少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只會說“我沒有我沒有”,腦子里被掏了空,大哥一腳踹得他連辯解的勇氣也沒有了,海大少終于走到自己跟前,停下腳步,海二少覺得下腹一緊,沒出息的玩意兒快被嚇尿了。海大少低下身,抓起海二少的衣襟,用力抬起,沉聲道:“你染上大煙了?”“我沒有!”海二少這一喊快吼破了嗓門兒。“我就是上李姐兒這來吃酒的!”海大少充耳不聞,親手將弟弟扣住,與同事一起把海二少李姐兒二人押往巡捕房。十里鎮攏共這么大的地方,街頭放屁街尾都能聞見味兒,那一路走來海二少只覺得燒臉,徹底沒了往日風流倜儻那股勁兒,恨不得把頭埋進土里才好,事到如今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jian人坑害了,扭過頭看了李姐兒一眼,見她一臉淡然,仿佛早料到了似的,海二少長嘆一口氣,早知道今日就不出門了,現在想起三姨太不依不饒的撒潑,簡直是天籟之音。第5章十里鎮警察局經費不足,巡捕房里鋪滿稻草,一二十個人擠在里面,味兒沖得好似窩在牛棚。經常裝瞎子騙外地人的半仙劉三叔抱著二胡窩在墻角,一身嶄新的黑棉布長袍,一看就知道又哄了人家一大筆錢,被報官抓進來了。齊寡婦臉上幾道抓痕,兒子在懷里哭個不停,索性將衣領拉開,嘴里喃喃著開始奶孩子,喝了幾口也不見消停,倒是嗆得孩子臉色醬紅,齊寡婦又換個姿勢,把孩子抱起,邊拍背邊喊對面的劉三叔:“三叔,孩子哭個不停沒法兒了,你給拉個曲兒唄!”又扭頭看見剛進來的李姐兒,“李姐兒,鎮上人說你唱歌可好聽,你也給唱一個唄。”躺在地上戴眼鏡的小年輕偷偷瞟了幾眼齊寡婦的胸口,心滿意足又不舍得戳穿,嘴上倒是不留情:“齊姨,人劉三叔走的是悲情路子,哪個故事不是說得聽者傷心聞者流淚,你讓劉三叔拉二胡,也不怕你兒子哭岔氣???再說了,李姐兒唱的是十八摸,孩子這么小,可不敢胡來?!?/br>齊寡婦不干了:“小瓶蓋兒你怎么說話呢,合著這里邊一圈人都入不了你的眼唄,你瞅瞅你那樣兒,戴眼鏡就是文化人啊?文化人來蹲牢房???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