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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孽,還生了七個……」竊竊私語中,失魂落魄的傻子突然圓睜著眼睛大喊,「都給我回來——!」不!他后悔了!他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昏了頭!他絕不答應!正要跨上馬的七位公子眼見形勢不對,連拜別禮也省了,不約而同抓起身邊的新人跳上馬背,「大爹爹,過些日子再回來給你們敬茶!」「回來!麒兒,杰兒,別走啊,別丟在爹啊——」吼叫中秦老爺騰身便要追去,卻在腳離地時被人一把拽了回來。「別給我丟人現眼。」大主子警告道。「老爺,米已成炊了。」二主子溫言安撫著。「不,我不答應,我不答應……」秦正像只困獸拼了命地掙扎,而抓住他的麒兒和群傲好似兩根永遠也掙不斷的鎖鏈,眼看著七個寶貝就要遠去時,天地間突然靜了下來。身后的束縛消失了,那七個人下了馬,慢慢向他走來,正是那七個賊偷。我要他們死,真正起了殺機的秦正臉上并無殺意。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岳父大人。」眼前的蒙紗在此時揭開了,秦正渾濁的雙眼頭一次看清楚這七個搶走他寶貝的人,他們的臉……「你們……」七個他,七個秦正,不,是七個……魏無雙。突然間,七人身邊又出現了七人。「小麒兒……」似乎又像是麒兒。秦正驚慌地轉過頭,沒有,方才還纏著他的七位夫人不在了!「麒兒,群傲,你們……」「老爺。」秦正看到麒兒笑得那般溫暖,原來麒兒也可以有這樣的笑顏。「大哥。」秦正又見到那樣神采飛揚的群傲,「真正的魏大哥是愿意嫁與我的。」「魏哥哥。」云飛望著的人不是他,那張臉上如釋重負的輕松好多年沒有出現過了。靠在魏無雙肩頭的仕晨,那個總是張牙舞爪的人兒竟是那樣的恬靜和滿足,「不用再爭了。」唯一臉上有些許愧疚,「老爺你也很好,可是你到底是來晚了,因為東奔西走,你來晚了。無雙哥不會晚。」「不要抱怨,指腹為婚的人本就不是你,我也不要你的可憐。」小林原來是這般冷漠。阿杰甚至沒有回頭,與身旁的人十指交握的他低聲道,「我不想為你來湊齊你的三妻四妾……」風刮走了,霧也散了,人也消失了。秦正望著空無的天空,喃聲道,「翠墨,七位主子呢?」翠墨爛笑如花,「被老爺你送走了啊,送給了別人,就方才。」情愛如煙,不絕如縷,如是空夢一場,何苦叫人切膚剝皮,何苦……夢醒后遺癥——不舉(1)「這次是真的醒了?」仕晨不斷在那雙眼前揮手,「老爺?」小林的銀針捏在指尖,始終不敢下針。「老爺……」那雙眼睛像是枯竭了萬年的泉洞,驟然沖出新泉,翻涌不止。沒有人敢大聲話語,無人知曉這個男人究竟為何淚流滿面。「秦正。」麒兒輕輕環住他按壓在胸前,像安撫夜半驚魂的孩童一般喃呢著,「好了,回來了,回來了。」空茫無神的眼睛總算有了一絲波瀾,伸手抱住跟前的人,嘶啞的聲音慢慢飄蕩開來,「好長的一個夢……」秦正病倒了。筋脈暢通,血氣方剛,可是他真的病了。這次連藥王也找不出病因,竟然連藥王也無能為力。秦府的陰云籠罩在每個人的頭頂,再也沒有往日的雞飛狗跳,更不會有誰的歡聲笑語。「從前覺得這個府上老爺可有可無,卻忘了老爺從來都是秦府的天。」素心拿起一塊糕點又輕輕放下。「連你也能說出這話,那的確是了。」蘭素并非在嘲笑這個笨丫頭。她何曾不是這樣想的。她本不是個熱心之人,伺候四主子也好,伺候老爺也好,不過是服侍一個主子,誰都一樣,可終究不是。「老爺啊。」如月回想當年初次遇見七主子時,那份悸動此刻在心中還有余味。不怪她有愛慕之心,哪個女子會對那樣的七主子無動于衷,只是當另一個男人來到七主子身邊時,足以令所有女子掐滅自己的幻想,「與七主子是天造地設。」「他與哪個不天造地設。」蘭素哼道。侍弄藥草的心如抬起頭來,「因為他是天嘛。」可是天只有一個,地下卻有七個濱州。「頭一次見他,他還叫我jiejie呢。」墨香的笑意并未持續太久。「是啊,就是個痞子。」香蘭噗嗤一聲,硬是笑不出來。「都別說了。」翠墨弱聲叱責。「翠墨姐……」大丫頭們慌張地圍到抽泣的jiejie身邊,「我們打嘴,不說了,不說了。「「一直都好好的,一直都好好的啊。」翠墨無力地搖著頭。七個丫頭在這邊哭著,拐角處的蕭冰摯不由得長聲唏噓。完了,丫頭們這就已經開始哀悼老爺,老爺啊,看來你大限將至。既然老爺都不行了,身為他的貼身小廝,他怎么也得盡到最后的職責。「老爺,加件衣裳。」蕭冰摯拿著外衣為院中乘涼的披上。秦老爺沒有回頭,不過開了口,「你這廝還沒走?」「走哪兒?」「生兒子,生七個。」蕭冰摯快步繞到秦老爺跟前,雙手抓住他的肩,十分認真地說,「老爺,你有什么臨終遺言快對小的說吧,小的一定竭盡所能完成你的遺愿。」「生兒子,生七個。」秦老爺依然是這句話。「這個……」對老爺的遺愿蕭冰摯認真地考慮起來,想盡各種可能之后,「老爺,小的說的是這一世。」下輩子的遺愿等來世再說吧。旁人口中快要翹辮子的秦老爺此刻不能說是生龍活虎,但尚有說笑的心思,看來翠墨那幾個丫頭是白白灑了一把淚。別人一定這么以為,但他是蕭冰摯。老爺是愛說笑,可老爺也從來不說笑。「如果不能說與主子們聽,可否與我說說。」良久之后,秦正蹲身坐了下去,「小餅子,我做了個夢,有半生那么長……」雨后的泥濘中,秦正徐徐講出了那個清晰的夢。夢里是夢非夢,夢外非夢似夢,夢中恍似夢外游,夢醒猶在夢中泣……「七個兒子……」蕭冰摯在驚呼中用力合上脫臼的下頜,不愧是秦府的大老爺,連做的夢都這么驚天地泣鬼神。驚愕過后蕭冰摯便只剩下沉默,沒有說話,因為無話可說。他也懂了,何以老爺醒來對七位主子沒有只字片語。不是怕被生兒子的主子們打死,而是無言以對。說實話,蕭冰摯有些暢快之感。這樣如神一般的男人,無所不能,不知何為畏懼,從未有過迷茫,像是世間一切就盡握手中,任他翻云覆雨為所欲為。怎令他這等世俗之人不扼腕妒恨,恨不得他有朝一日摔個大跟頭,也來體會一下凡夫俗子的苦楚疼痛。只不過,高坐云端的神若是摔倒了,那比誰都摔得重吧。「司徒三小姐時常送來一些書信物件,想必是極疼四主子的。卻是沒想到,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