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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白三公子一邊喊,一邊揮手道,「白麻子準備好,等我命令!」冗長的商隊壓根跑不起來,眼看身后的官兵就要追上,大胡子喊道,「白麻子,點火!」「好嘞!」白麻子帶著十幾人繞道沖上右前方的沙丘,片刻之后幾十個木柴干草扎成的大圓球出現在沙丘上。接著一個個火球從上滾下,乘著風勢沖上一百多名官兵。「笨蛋!」白麻子因為提前點了火,眼看就要逆向而來的火苗卷入其中,白三爺呼喝著飛身而去。正當所有人為之驚叫時,本該被火吞沒的兩人卻在半空旋轉一圈,飄出了大火的包圍。看到火球滾來,為首的將領大喊道,「不要向兩邊分散,那是流沙窩!流沙!撤!撤!」等到一切都平靜以后,月光已籠罩了整個大漠。大胡子和白三爺相對而立,同時瞥了眼累倒的商隊和馬匪們,又不約而同地笑了。「兄臺可否為我解惑?」白三爺道。大胡子回道,「你身上有火油的味道。」白三爺驚訝道,「僅憑這個?」只是因為味道他身上的火油味,這人便知道他所有的計劃?吃驚之后,白三公子便覺得自己蠢。大胡子既為商隊領頭,當然知道前方有流沙窩,而如何將商隊逼進流沙,僅僅味道火油的氣味便足夠了。「公子便是那白一半?」白一半,很古老的名號。據說那是在靠近南邊的一座繁華之城,數代前白家的祖輩在那兒占地為王,打劫過往的商旅或是向他們收取買路銀,盡管如此中原與南國卻日益頻繁起來。白家人每次只要他們留下一半的財物同時保護他們安全通過此地,到了后來商人們都主動留下一半貨物。白一半就成為白家歷代當家的名號。大胡子不得不佩服這位白一半。據說他只在大漠出現了半年,最大的馬匪幫已被他收服,看到他剛才舍命去救白麻子便知其中原因,不光是以武震懾,更是以德馴服。這個季節風刮得很亂,而他居然能準確把握風向利用火球之法,還有他那疾風一般的身手。想起方才他那一身輕功,活像一根飄在空中的羽毛,輕盈得不似凡人。這般身手,又是這等的年輕,世間有這樣的人么?見他這表情,白三公子莞爾道,「兄臺才是令人折服。」無需只字片語,這個人就能知道他的全盤部署。方才這人提前叫白麻子點火,一來是為了驅趕官兵,二來還是為了救那些人的命。若非乘風向未及時放下火球,讓官兵們偏離了流沙窩,那些人恐怕早已喪命。他原本也不是作此打算,僅是恐嚇并非奪命,只是來不及發令,這人便替他做了。好險,真要傷及無辜,他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心安。腦中電光火石間,大胡子叫了出來,「你是秦飛兒?!飛兒!」不是疑問,而是肯定!世間有這樣的人么,有的!他知道有這么一個人。當年那個不過六七歲的娃兒就能輕易飛到他肩頭嬉鬧,而今會有這般功力也正常不過。「你是?」大胡子一把拉掉臉上的偽裝,「是我啊!飛兒,我是魏哥哥!」「咦?!」白三公子著實嚇著了。公子江湖被撲倒(3)今日受到的驚嚇太多了,以至于白三公子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魏世叔?」魏哥哥是誰,飛兒的記憶已有些模糊,不過這張臉卻是讓人忘不了的。那種咄咄逼人的英朗挺拔,雖然吊兒郎當卻有一股叫人不正視的修羅之氣,那便是他對魏世叔的印象。而這人與魏世叔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卻又要年輕許多。魏世叔叫道,「不是他,是我,是我!」白三公子看著眼前急得跳腳的少年,狠狠吞了口唾沫,「魏哥哥是采花大盜……」「才不是!」少年的吼叫令頭頂的月亮也躲進了云層中。一炷香之后,聽完魏哥哥的話,白三公子當真哭笑不得。原來魏哥哥真的是采花大盜,只不過這名號是魏世叔給的。早就知道世叔是個胡來的人,沒想到這么胡來。為了追捕離家的兒子,居然全天下撒播自己的兒子是jian殺女子的兇yin暴徒。而追根究底便是為了讓兒子回家繼承他的王位,好讓他自己去當閑云野鶴。「險些忘記魏哥哥是魏王世子,這廂失禮了。」白三公子恭敬地拜了拜。「去他的世子。」魏世子嗤之以鼻,隨即覺得自己太過失禮,連忙整了整衣衫道,「在下并不想要這王位。」白三公子笑了笑,說不要王位,這教養和威儀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王世子。「那魏哥哥有何抱負?」身子太過僵硬,三公子扛不住了,就地坐下。魏世子這才想起他身上的麻藥并未解除,方才還強行用功去救人,這會兒怕是毒走全身,能站著就已難得了。魏世子趕緊去摸身上的解藥,「飛兒,快……」剛蹲下去,對方的身子便靠倒在懷中,心中莫名地蕩漾一陣,世子最終改了口,「對不起,解藥不在我身上,明日取給你可好?」「無妨。」三公子盡量忽略臉上莫名的燙熱,靠在對方肩頭故作輕松說道,「魏哥哥離家是想在哪兒施展身手?」魏世子道,「倒不是為了什么,不過是想在這天地中游歷一番,沒有功名利祿,只為自己興之所至,若是倦了便找一處棲息之地,再覓一位知心之人,或隱居遁世、或笑傲江湖,只管隨他……」對上這雙晶亮的眼眸,魏世子住了口,「怎么了?」三公子轉開頭,「沒……」沒怎么,不過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飛兒。」「嗯?」「今晚的月兒很亮。」對于這句話,若是四公子,他會一腳踩死這個沒品味的登徒子,勾搭良家少年好歹也先練練舌頭。而這于情愛方面一張白紙的三公子,他會說,「嗯,很亮。」蹲在沙堆里的白麻子默默地扯掉了臉上的假皮,三主子教他的易容術果然了得,從頭到尾三公子都沒有認出他。雪玉望著那偎依的兩人,心里即焦急又疑惑,姓魏,還是個男人,要不要殺無赦?且不說能不能殺掉,這人一點也不丑啊。只不過這兩人似乎不對勁,哪里不對勁呢……呀!非禮勿視!「飛兒。」「嗯。」「你的手很涼。」于是一只手握住了另一只手。「多……多謝魏哥哥。」他的手熱得出汗了呀。「飛兒。」「你快滑下去了。」于是,一只手摟住了一支腰。「多謝……」不是滑下去,是快被滿懷抱住了呀。于是這一晚,有一雙人從詩詞歌賦聊到了人生哲理,直至天明。又因為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整晚,隔日三公子即使服用了麻藥的解藥,身體仍然僵硬得動不了。摯愛難覓,知己難尋,倘若兩者兼得,一生托付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