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8
平日脾氣溫文的二公子未免有些上火,這人憑什么喚他賢弟,兩人同年同歲,指不定誰大呢,「魏賢弟,又再見面了。」那人無奈地笑了,這個賢弟啊,這也要掙個輸贏。說是好久不見,卻也只有十多日,不過一個萍水相逢的人,何以如此惦記,相對而笑的兩人誰也說不出原因。七公子心直口快,向來藏不住任何事,這不,剛認識一位姓魏的便迫不及待地與爹分享。二公子卻不然,他若有心事,從來都是埋于心中,更何況這個秘密著實與人說不得。那是一月以前發(fā)生的事。二公子奉父命前去參加武林四年一回的論劍大會,雖說是比武論劍,人人皆可參與。可江湖中誰都知道此乃年輕一輩走入江湖的門戶,名門正派的江湖大佬們不約而同地將自家孩兒送去,為的就是讓孩兒們打響名號。群傲并非要爭名奪利,可是作為秦府的公子,這等事情又怎能避免。揣著爹爹韜光養(yǎng)晦的囑咐,秦二公子這邊出門了。爹爹們讓他莫要顯露光芒,可這哪是他說了算的事。自打秦二公子走出秦府大門的一刻起,江湖上就已激起千層浪。頭一回,論劍大會的千金多過公子,出門前爹娘給準備的不是名劍,而是一堆的胭脂與珠釵。這是秦府的小獅子,又是德才最出眾的一個,既然給放出來了,就甭想再獨身回去。論劍大會的前一日,匆匆趕來的秦二公子剛到驛站,便被涌上來的武林千金們圍得水泄不通。「久仰二公子,小女奉家父之命,特地在此……」「二公子,家父是巨鯨幫的幫主……」「你們別圍著二公子!二公子累了吧,小女這邊已備下酒菜……」「秦家二哥哥,還記得我嗎?我是姜冰兒,冰兒,還記得嗎?」「冰兒小姐有禮。」秦二公子哪里還記得什么冰兒水兒,只想快些從這脂粉堆中逃出去。正在二公子一個頭兩個大時,只聽一聲吆喝傳來,「小姐們打賞,快來撿喲。」從天而降的銅錢從頭頂砸下來,緊接著一群蓬頭垢面的乞丐爭先恐后的沖上來,嚇得小姐們一哄而散。得以逃脫的秦二公子走得那茶棚前,向那位救命恩人拱手道,「多謝。」那人背對著揮了揮手,「不過是有同命相憐之感,無須多禮。」同命相憐?二公子不解。等那人轉(zhuǎn)過身來才知道此話何意。自后看他穿著樸素,一頭亂發(fā)與乞丐無疑,可得見廬山真面,不禁令人唏噓不已。好一個俊美無儔、英氣無雙的少年郎,一點也不輸給他這個秦府公子。「不知兄臺是哪家公子?」二公子道。那人微微皺眉,「在下姓魏,無名小卒,不足道也。」二公子微愣,隨即再拜首,「看來是在下俗氣了。」不是二公子自炫身份,實在是他得入鄉(xiāng)隨俗,在這里誰不急著炫耀門楣,他也不過是隨著別人來恭維罷了。姓魏的少年本不愿多看這位俗氣的貴公子,可在轉(zhuǎn)過身的一刻卻不由自主地定住了眼珠,「這位仁兄,可愿坐下陪在下淺酌一杯?」「喝酒?」秦二公子驚訝呼出,隨即便覺自己失態(tài),「那在下卻之不恭了。」話雖如此,可看到魏公子手里的酒壇,心里便打起鼓來。在家時別說這樣提壇喝酒,秦老爺連酒也不讓他們七個碰一碰,頑劣如老四也不敢造次。爹對他們再寵溺,對此也是管教甚嚴。酒使人亂性敗德,這是爹說的。看到秦二公子面露怯懦,魏公子嘲笑道,「怎么?沒喝過酒?」心想沒喝過正好,「喂……」二公子雖不喜旁人溜須拍馬,卻也輪不到別人如此看低。不等對方說完,他已抓過酒壇倒入口中……咚!酒壇碎滿一地之時,秦二公子也摔了下去。失去意識之前,他清楚了一件事。酒壇早已裂開,是這位魏公子用內(nèi)力將其凝聚,如此深厚的內(nèi)力……「我的天爺,不能喝就別逞強。」扶起如一灘爛泥的秦二公子,魏公子哭笑不得。即便這年少老成的二公子,到底是寵壞了的秦家公子,果然任何事都不服輸。可卻不只是個漂亮的繡花公子,竟能接得住他的酒壇。「誰逞強!」秦二公子怒道。看著這滿臉通紅的貴公子,魏公子張了張嘴巴,臉面也紅了些。面前分明是個英氣勃勃的少年,怎沾了點酒就帶著些許女兒家的嬌羞,叫人不免心神蕩漾。秦二公子不知有人已想入非非,剛要把人甩開,這時一隊送葬的人馬經(jīng)過,一見那黑旗上的家徽,猛得掙起來要沖過去。「等等,做什么?」魏公子急忙拉住他。「這是馬家的人。」二公子低聲道。魏公子點頭,「我知道啊,又如何?」「馬莊主之死與馬家老二脫不了干系,我得去查……查明,嘔……」看他吐成這樣還要逞強,魏公子氣道,「與馬老二有關,又與你何干?」「你管不著!給本公子滾開!」方才還彬彬有禮的公子哥兒,這會兒竟這般蠻橫無理,當真夸不得。掀開沉重的眼簾,頭痛欲裂的感覺一點也沒有消退,秦二公子發(fā)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你醒了?」昏暗中傳來一個聲音,驚得二公子挺起身來,隨即發(fā)出一聲悶叫又倒了下去。「噓,別出聲,外面還有人。」意識清醒稍許,二公子這才發(fā)覺不對,「這是哪兒?」一顆夜明珠在耳畔發(fā)出淡淡的光,看了看狹小擁擠的地方,他著實猜不出來。「這是……嗯……」「什么?!」「都說別出聲了!」聽完對方的話,秦二公子唯有聲聲呻吟,這人莫不是瘋了,竟然跑到死人待的地方。沒錯,魏兄臺將他帶到了棺材里。「先說好,可不是我要跟來的。」這位二公子說什么也要跟著來送喪,他們這樣的生面孔如何藏得住,想來想去只有這里面最隱秘,「秦兄,你難道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二公子愣了下,盯著面前的棺石壁,「棺材是空的。」魏公子點頭,「馬莊主的尸體并不在徐州,這也就是說……」「他并非在徐州遭遇意外而亡。」二公子頓時冷了眼,「馬家老二膽大包天。」魏公子噗嗤笑出聲來,「看你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武林盟主。馬老二殺了他大哥,這頂多是別人的家務事,你犯不著來蹚渾水。」「有什么好笑的。」秦二公子不免疾言厲色,「馬老莊主一生樂善好施,是位難得的善長仁翁,既然叫我遇上,我便不會讓那馬老二jian計得逞。」「馬莊主僅是半個江湖人,相比此次論劍大會的那些名門只不過是無名之輩,你即便為他報了仇也無人問津。別忘了,天明便是論劍大會,那才是你該去的地方。」二公子冷哼,「稀罕。」「你不稀罕?那你來做什么?」「本公子喜歡怎樣就怎樣,你管的著么?你稀罕,何以跟著我來?」真是個不誠實的人,守在酒館分明就是為了馬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