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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劍,大公子心中自是不甘。可誰叫他年歲小,違抗不了跟前這個人。讓他練他就練吧,右手舉著短劍橫劃回來,轉身繞個圈,左手接過劍豎拉回來,再翻身繞個圈……好了,追形逐影練完。這也叫練功?看著大公子偷懶的樣子,一旁的翠墨和下人們紛紛掩嘴而笑。笑聲尚未出口,一雙冷眼掃來,所有人立刻繃緊了皮子。盡管這還只是個剛出牙的孩子,他們仍然不敢在他面前造次,要不怎么說龍生龍、鳳生鳳。「完了。」見屋檐下的人沒反應,大公子挑著眼又道,「練完了。」還是沒有回應,如此正好。大公子將劍一扔,走到那顆大桂樹下看了一會兒,隨后試著用手去攀最矮的枝椏,無奈小短手夠不著,只得坐下去背靠樹干,閉著眼打起盹兒來。翠墨松了口氣,還好今日大公子不再恐嚇他們,那么高的樹,小小娃兒怎能上得了樹梢。假寐的大主子并非不知道小東西在偷懶,卻是睜只眼閉只眼。原本他讓這小東西學文習武就只是給別的孩子做做樣子,省得展群傲他們老說他沒有盡到教養的責任。遠處的秦正看到這一幕唯有搖頭笑笑,麒兒這顯然是在放牛吃草,大的懶惰又怎能怪小的不勤快。這也是秦正沒有想到的,他原以為以麒兒的個性當是個對孩子嚴苛的人才對,誰想恰恰相反。「小麒兒,小麒兒?」秦正喚了好幾聲,兒子這才肯正眼瞧他。「爹。」大公子應了一聲,又轉向一邊繼續瞌睡。這不能怪他,叫這么個名字,誰知道爹叫的是他還是叫屋檐下的那個。「練功累了?」秦正抱起兒子,心疼得為他擦著汗。「嗯。」大公子敷衍地點了下頭。倒不是累,只是覺得沒勁兒。到如今,玩夠了爹,和弟弟們瘋夠了,街上新奇的東西看夠了,筆會用了字兒會寫了,那把劍也不新鮮了,總之,對大公子來說似乎一切東西都沒勁兒。這可怎得了喲,他才活了四年,往后的日子還那么長,沒勁兒,沒勁兒。看出兒子的苦惱,秦正當真是哭笑不得。幼時的麒兒一直是爭強好勝,為了打敗他一心想要收羅全天下的武功,見不得群傲威震武林,妒忌云飛有一方城池,想盡法子也要得到仕晨的越王劍法……自小到大都是那么霸道,永遠將自己武裝到最強,容不得他人說他半句不是。可這個兒子半點不像麒兒,聰明得不可思議,任何東西一點就會,卻是很快又失了興致,往往任何事都半途而廢,似乎從未想過去贏過誰。「來了?」麒兒支起懶腰向兩父子走來,「你來正好,看著他練劍,我還有別的事兒。」秦正為難了,要說大公子還會對誰有一點忌諱,那就是大主子,他這個做爹的早就沒有威嚴可言,又怎看得住,「麒兒,你還是多花點心思在小麒兒身上。」麒兒回頭皺了下眉,「花那么多心思作甚?他是要考金科狀元還是做武林盟主?」「話不能這么說……」見那小東西又犯困了,麒兒伸手托住他搭拉著的腦袋,冷漠的表情在一瞬間拂過春風,「有我守著他,他想怎么都好。」秦正的背脊僵了一下,好熟悉的話,相似的話也曾出自他的口中。麒兒,有我魏無雙守著你,你無須做什么……秦正點了點頭,「有我們守著他。」「那你守著吧。」不負責任的大主子又一次丟下了兒子。「麒……」人家想你了啊,秦老爺壓根沒有機會說出這句話,撲上去連衣角也抓不到。罷了,抱不到大的,好歹有個小的在懷里,「小麒兒,咱們先歇歇,想去哪兒玩玩?」大公子抬頭指了指那顆參天老松。秦正心領神會,腳下騰空,幾個借力便到了樹梢上。大公子滿意地點點頭,靠著爹爹的肩膀,吹著高處的涼風,又給睡過去了。「哎……」看來指望小麒兒陪他這個爹,同樣難啊。昔日童年再現(2)兒子五歲了,生辰宴秦正自然要大肆鋪張一番,更何況是七個兒子同時過壽,他非得讓普天同慶不可。無奈七位主子卻不領情,紛說小孩兒家有的是日子,何必年紀小小便叫他們知曉什么叫酒池rou林。「大不了,老爺我……我不要一整年的用錢!」秦老爺如此說。「當真?!」七位主子紛紛亮了眼睛,「成交!」天啦,一整年,看來秦府今年的錢庫得堆滿了。最歡喜的莫過于云飛,看來這一年他總算可以好生歇歇了,不用每日一睜眼就開始掰著手指算算今日的銀子能否夠用。從前有一個大敗家子已讓他很是惱火,如今還多了七個小敗家的,他能不辛苦么?「三爹爹,看劍!」從背后突然戳來的劍叫云飛一驚,旋身躲開后回頭一看更是驚愕,「飛兒,這劍……」如果他沒有看錯,這是,這是!三公子興奮地揮著劍說道,「是爹叫王,王老……」小孩兒不太記得鑄劍人的名諱。「王老石?!」云飛驚呼,那可是個專騙傻子比他還黑心的jian商啊!三公子重重點頭,「爹說劍有三萬……嗯……」胖乎乎的小手豎起三根手指,覺得不太對又改為五根,后來一只手不夠用干脆丟了劍舉起十根手指,「這么多。」云飛自然聽得懂兒子的話,「這劍花了十萬兩?!」「嗯嗯嗯。」三公子笑得極為開心,「爹說疼飛兒,下回還要……」「還有下回?!」云飛一把抓起兒子就往外沖,「你這個敗家子,好的不學,看我不好好教導教導你!」另一廂,秦老爺準備了七身新衣正準備給兒子們換上。「這衣裳夠沉的。」阿杰捻起一件在手里掂了掂。心如道,「這些上面繡的絲線全是金的。」「繡?」莫怪阿杰嘀咕,一整件衣服金光閃閃,金繡密密麻麻從領子繡到了衣擺,不見綢布,只金子。這哪里是繡,分明就是用金子織出來的。「這是鮫珠?!我的天,這么大,每件衣裳都垂了一對?」「不止,你們看這條瑿珀串領,每一顆都見透紅,得一顆已是不易,每件衣裳上卻有七顆!」「這得花多少銀子?」自小錦衣玉食的唯一只能自嘆弗如,和這些小東西相比,誰還敢說他爹對他驕縱。「我的兒子自然要用最好的。」秦老爺昂著頭說。麒兒幾人看著那得意洋洋的人,后悔得腸子打攪,原以為賺了,卻不想這個混蛋何止花了一整年的用錢。「飛兒呢?」秦正擰著屬于三公子的新衣,左右尋不著人。別的都到了,唯獨不見他家的三公子。「三主子帶著三公子出府了。」有下人回道。「這個時候還出去,我去找他們。」秦正將新衣交給一個大丫鬟便匆忙出門去了。群傲一見他離開,連忙道,「翠墨、墨香快把這些衣裳收起來,等會兒全都退回去。要讓三主子見著了,非氣死不可。」翠墨為難道,「二主子,這……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