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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妖皇他又兇又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8

分卷閱讀58

    辭鏡黑著臉糾正她:“是業火紅蓮。”

    梵音:“哦,那朵紅蓮花怎么辦?”

    辭鏡:“……”

    可能她就是跟“蓮花”二字較上勁兒吧,他也懶得再糾正。

    只道:“它現在還不愿意在我身體里呆著,但是我已經煉化了它,它不能離我太遠,所以會自己跟上。等我法力恢復一些, 就能把它封回體內。”

    梵音點點頭,伸手一薅,那朵業火紅蓮就被她揪在了手心。

    辭鏡滿臉錯愣。

    這看似只有一朵業火紅蓮,但實則是上千株被他煉化后形成的一朵, 因此這朵紅蓮比地府那些紅蓮燃起的業火威力更大些,就連燭陰那樣的古神都不敢觸碰,梵音竟然跟抓把野花野草一樣薅在了手中。

    梵音也從辭鏡的神情中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兒, 她看了看被自己攥在掌心的紅蓮,又看看看辭鏡,道:“我發現這花挺乖的。”

    也沒有不愿意回辭鏡身體里的意思。

    辭鏡盯著梵音手中那朵蔫頭耷腦的紅蓮,沉默著點了一下頭。

    梵音道:“那我把花給你塞回去。”

    言罷非常粗暴的把紅蓮按在了辭鏡胸口。

    紅蓮大半都掩進去了,只剩兩朵花瓣還倔強的攀在辭鏡衣襟上,仿佛是它最后的掙扎。

    梵音用兩根手指按著那兩片花瓣,把它全部封進了辭鏡心口。

    辭鏡看著這一幕,表情有些幻滅,紅蓮業火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溫順了?

    他陳述事實一般道:“我法力盡失,封不住它,它會自己跑出去。”

    梵音盯著剛冒出個花瓣尖兒的紅蓮,冷萌冷萌開口:“沒事,我再把它按回去。”

    才冒出來的花瓣尖兒聽到梵音這話,花瓣一抖,立馬縮回去了。

    紅蓮覺得自己很委屈,從來都只有它燒別人的份,結果這個女人不僅不怕燒,還把它的花瓣捏得生疼。

    但是作為一朵活了幾萬年的蓮花,它十分能屈能伸,所以現在就先屈一下吧。

    本命之源回到體內,辭鏡臉色雖然還是蒼白的,但比起之前已經好了不少。

    他神情愈發幻滅的看著梵音:“你到底是什么?”

    他十分識相的把“東西”兩個字吞進了肚子里。

    梵音尷尬撓頭:“我該不會真是魔吧?”

    辭鏡蹙眉:“你見過渾身沒有一絲魔氣的魔?”

    梵音瞬間否定了自己這個猜測,對于自己的身份,她再一次陷入了迷茫。

    *

    青牛車沒了,梵音帶著辭鏡一路駕云往冀州去。

    本來不太想讓辭鏡再次想起他的身世,但是一路上辭鏡都很沉默,梵音就知道他心中還是有個坎兒過不去,便道:“辭鏡,別恨你娘。”

    辭鏡沉默了很久才說:“我沒有恨她,她于我而言,跟這大千世界的花花草草沒什么區別。”

    他幼時沒有一點關于自己母親的記憶,等到能記事的時候,跟著狐女夕顏這個名字一同出現在他耳朵里的,還有“半妖”這個詞,以及那無盡的羞辱和痛苦。

    他并非是被容白古神救回來后便一直留在上清雪鏡的。

    狐族得知狐女夕顏已經魂飛魄散,狐王狐后大悲之下,連忙前往上清雪鏡,祈求容白古神把狐女夕顏的孩子交給他們。

    狐族本就是辭鏡的歸宿,容白古神沒有阻攔的道理。

    在狐族的那幾年,是辭鏡最痛苦的一段時日。

    狐王狐后雖然疼他,但他是半妖,被所有妖族不恥的半妖,因為有一半的人族血統,沒有洗髓之前,連修煉的資格都沒有。

    狐王的其他孫子、外孫,都以取笑他、捉弄他為樂。他們會用法術把他冰封起來,看他能活多久。或者是捏訣點燃他的狐尾,看著他驚慌失措跳進水里,卻還是滅不掉那妖火而哈哈大笑。

    每次聽到狐女夕顏的名字,對他來說都得遭受譏諷和折磨,久而久之,他厭惡聽到夕顏這個名字。

    仿佛就是這個名字給自己帶來了無盡的痛苦。

    那些妖最喜歡看他哭,但小辭鏡就是像個木頭人一樣,任她們怎么擺弄,就是不掉一滴淚。

    他很聰明,他故意把傷痕給狐王狐后看,但是他們除了心疼,并沒有怎么責罰那些欺辱他的孩子。

    小辭鏡明白了一個道理,除非他自己變強,否則永遠沒人為他出頭。

    但一個半妖變強,談何容易?

    一次那群小狐妖玩得過火,把他帶去人界,讓他在鬧市上露出了狐耳和狐尾。百姓大叫著妖怪驚慌逃竄,很快官兵來帶走他。

    說是要把他燒死。

    被綁在型架上的時候,圍觀的百姓爛菜葉子臭雞蛋扔了他一身。

    因為受過更多比這過分十倍的毒打,也被妖火燒過不止一次,那時他竟一點也沒覺得怕。

    他只是突然想知道,那個生下他的人,他所謂的母親,如果知道他會遭受的這一切痛苦,會不會后悔生下他這樣一個半妖?

    在妖界永遠被欺凌,在人界是怪物……

    當初在建木中,建木故意提起他的身世,他沒有半分動搖,不是他生來心如磐石,而是他曾經在遠古戰場上,入魘魔的噬魂陣,被困在幼年的記憶中整整一千年。

    一千年里,他一次次看著那個弱得任何人都能輕易碾死的幼年自己,經歷這些謾罵欺凌。他從一開始的心性大亂、失控瘋狂殺人,到后面像旁觀別人的人生一樣平靜看完所有曾讓他痛苦的回憶。

    噬魂陣破了。

    容白古神說,過了這一關,他往后不會再有心魔。

    如果那段記憶是他的心魔,辭鏡的確是不在乎了,畢竟在后來的古戰場上,天狐一族死傷殆盡,老狐王老狐后早些年便寂滅了,剩下的那些,辭鏡沒有一個個親手殺掉便是對他們的仁慈。

    往后的年歲里,偶爾想到狐女夕顏這個名字,辭鏡還是會覺得身上仿佛有被人踢打的鈍痛,但終究是沒那么再反感這個名字。

    就像他自己說的,他不恨夕顏。但是,夕顏這個名字留給他的,除了那些幼年的苦痛,他再也記不起其他的。

    他想知道當年發生過什么,在他法力鼎盛時期,他甚至回到了曾經被夕顏斬斷龍脈的那個王朝,回溯流年,親眼去看當年的一切。

    知道了狐女夕顏曾經的苦衷,辭鏡殺去天狼族,擰斷了那個代替夕顏嫁過去的侍女的脖子。她很好命,嫁過去就給天狼首領生了一窩狼崽,在天狼族站穩了腳跟。哪怕后來代嫁一事敗露,她也只說是自己是被天狐族逼著嫁過來的,把自己當年的惡行摘得干干凈凈。

    有道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她或許怎么也沒想到,在狐女夕顏死去幾千年后,她還會死在狐女夕顏的兒子手中。

    辭鏡查過那個男人的轉世,可惜冥界的轉生錄上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