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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懵了一下,看著他那張處處透著妖冶、卻又格外清冷的臉,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貞cao還在,她差點就要信以為真了。 自己這是被調戲了? 梵音繼續懵逼。 天上翻滾而來的烏云靠近了,隱天蔽日。 梵音抬頭看了一眼,發現那厚厚的云層里竟還裹著紫電,瞧不清云層上有什么人,但是云層周圍像是一個漩渦,還在不斷拉扯新的烏云,將那片蔽日的云層疊得更厚。 只是這般遠遠望著,就仿佛是天塌了一般,很有壓迫感。 雷云壓下來,快靠近結界時,整片結界又泛起了紅光,將帶著萬鈞雷霆的烏云擋在了結界之外。 梵音這些天也見過不少大場面了,可還是被眼前這陣仗嚇得腿腳發軟。 但辭鏡仿佛是早有預料,脫下自己的外袍罩在了梵音身上,還沖她乖戾一笑:“你知道看門狗是怎么叫的嗎?” 梵音覺得自己跟不上他的思路,因為她完全聽不懂辭鏡在說什么。 “呵。”雷云上傳來一聲嗤笑,是道女子的聲音,卻十分沙啞。 “就這么一只長(g)毛畜生,也妄想將古神的東西據為己有,不自量力!”嗓音里被灌入了強大的靈氣,四面八方都傳來回音。哪怕隔著一層結界,梵音也感到了那強大的威壓。 “待本殿破了結界,屠盡妖族,活剮了這畜生的皮毛獻與帝尊!” 伴隨著這話落下的,是萬鈞雷霆,整個結界都被那雷電震得顫動起來,紫電蜿蜒似一條吐著紅信的毒蛇,爬滿了結界壁。 辭鏡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周身的氣息陰鷙如同地府修羅,他道:“聽見沒,看門狗就是這樣叫的。” 他的聲音不大,和著轟鳴的雷聲輕飄飄落在自己耳畔。 梵音還從沒聽辭鏡用這樣毛骨悚然的語氣說過話,一時間只覺得方才罵他的人簡直是在作死。 她抬起頭往天際看去,只見一名女子立在彩云之上,她騎著一頭十分威武的黑麒麟。 一身玄黑戰甲在雷電下閃耀著光澤,頭發高高豎起,眼尾描的那只火鳳凰簡直像是要飛出天際,神情倨傲,仿佛這世界萬物,在她看來都只是螻蟻。 她身后的黑壓壓的雷云里,是數以萬計的天兵,雷鳴聲中時不時傳出神獸的咆哮。誠如她所言,這毀天滅地的陣仗,的確有屠盡妖族的資本。 辭鏡抬起頭的時候,瞳孔里仿佛有紅蓮業火在燃燒,他嘴角帶著輕嘲:“君九幽倒是有長進,養的狗愈發會叫囂了?!?/br> 熾風從他腳下升起,那一頭銀發在熾風里肆意飛舞著,明明是他在仰望云層,卻給人一種他在睥睨諸天神祇的錯覺。 從聽到“君九幽”三字起,梵音腦袋就處于當機狀態了。 漫天神佛她不認識幾個,可神界帝尊君九幽的大名簡直是如雷貫耳。那可是千萬年來,神界唯一的一位女帝尊,也是在位時間最長的一位。 六界關于這位女帝尊的傳言諸多,但最多的莫過于她曾是遠古蠻荒時期的戰神,所向披靡。 聽說她曾在一次大戰中重傷,被遠古兇獸咬斷一根肋骨,那根肋骨有著女帝尊的強大靈力,開了神識,化作一名女童。 她是真正意義上女帝尊的“骨血”,女帝尊視那女童為己出。彼時魔族猖獗,神族衰弱,女帝尊便為女童取名“戰兮”。 戰兮充分繼承了女帝尊的驍勇,她在神魔戰場上一往無前,立下了赫赫戰功。 也有野史記載說,女帝尊在稱帝之前,曾和一位古神有過婚約,戰兮就是她和古神的孩子。 傳得最離譜的一個版本,是女帝尊跟古神訂下婚約后,跟姘夫合謀奪走了古神的修為,殺死古神。戰兮便是女帝尊和姘夫的私生女。 雷云上的女子,應該是神女戰兮,聽得辭鏡的話,氣得面色森寒,加持了靈力的嗓音如悶雷一般壓下來:“大膽妖狐,竟敢詆毀帝尊!” 梵音被她這道大嗓門震得耳朵疼,她伸手捂住了耳朵,望著前方辭鏡的背影,還有些意外,他竟是一只狐妖? 難怪她有時候會覺著他一些舉動跟自己養的那只小狐貍像。 云層之上,戰兮召出自己的本命金劍,從黑麒麟背上高高躍起,手上那柄金色長劍華光大綻,她雙手握住,用力向著結界斬去,金劍凝出一道巨大的劍影,大有劈山斷海之勢。 “轟——” 一道震耳欲聾的爆破聲后,劍影和結界交鋒出撞出一大片耀眼的白光。 戰兮落回黑麒麟背上,待白光散去后,瞧見那結界只裂開一道淺痕,不由得勃然大怒。 跟隨的神使知曉她的脾氣,忙道:“殿下息怒,這結界乃容白古神當年所設,古神雖已故去萬年,留下的神力依然強盛,便是神罰之雷劈了一天一夜都不曾劈開。臨行前帝尊特意取了一滴血交與殿下,殿下直接用帝尊的血打開結界便是。” 戰兮傲然道:“那妖狐盜取后,也只敢躲到這地方來茍且偷生罷了,待結界打開,本殿誓要將那只卑賤妖狐的尖牙利齒一顆顆拔下來!” 她的狂傲讓神使冷汗涔涔,他經歷過遠古時期那幾場大戰,知曉她口中那只卑賤妖狐強大到了何等地步。 神界為了面子對外宣稱說是他“盜走”了,可三十三重天宮,他一路殺上去,伏尸百萬,血流成河,那分明是硬搶。 那日戰兮不在天宮,沒見到辭鏡弒神戮仙的場面,才敢這般口出狂言罷了,神使者只得道:“殿下莫要輕敵,這妖……妖狐實力不可小覷,便是帝尊在此,也萬不敢掉以輕心。不過妖狐已中了青君大人的輪回咒,先前誅殺神祇,又受了天罰,眼下只怕重傷未愈。殿下只管耗盡妖狐法力,屆時妖狐便可變回毫無靈力的幼狐,還不如任您處置……” “天奴,閉嘴!”戰兮不耐煩打斷他:“怎可長這妖狐志氣,滅我神界威風?他盜走給六界惹下了多大的禍端?又將我神界的顏面置于何地?他不過是只容白古神養過幾天的畜生,如今竟敢爬到帝尊頭上去了!” “帝尊忘不了容白古神,念著那點情分,對這么一只畜生也一再忍讓,本殿卻得教教他,讓他知曉何謂尊卑!” 她一把推開神使,攤開掌心,手中出現一方朱紅錦盒,錦盒打開,一滴散發著醇厚神澤的血緩緩升了起來。 戰兮覆手將那滴血壓向結界,怒喝:“妖狐,本殿倒要看看,沒了古神的結界,你除了一張尖牙利嘴,還能有什么本事!” 那滴血砸在泛著紅光的結界上,恍若一滴水匯入了汪洋,整個結界壁突然從最頂上開始慢慢往下消融。 辭鏡至始至終都站在原地,只是他周身升起的熾風,一道一道螺旋升向高空,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