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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浮生香水店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7

分卷閱讀107

    小鬼聰明

周天皓住的公寓在市中心,出門打車特別方便。肖重云下樓,直接向攔了一輛出租車,拉開車門,拿起手機,給張松打電話。

關門時,他回頭看了一眼。門后的青年臉色很白,抬起手,像是想要拉住什么,然而發(fā)現(xiàn)肖重云離開得很決絕以后,便慢慢把手收回來,放在胸口上,仿佛那里被人插了一刀,正在流血。

肖重云有點于心不忍,但是但是這扇門早晚就被關上,不是嗎?

畢竟現(xiàn)實是由血淋淋的真相鑄就的,沒有人可以一直活在過去的虛影當中。

幾個電話打過去,張松都沒有接。這兩天小鬼去泰國看一個原料采購會,按計劃明天就該回來了。他很少不接肖重云的電話,就算是忙,通常也會回一兩個字。肖重云想,曼谷也算個活色生香的城市,畢竟小鬼年少,現(xiàn)在指不定在哪里逛,沒有注意手機。

然而第二天,張松也沒接電話,并且航班降落以后沒有出現(xiàn)在機場。

肖重云著急了,打電話跟航空公司,航空公司說,沒有查到張松的入境記錄。肖重云又托人向駐泰國領事館求助,報警備案,報盡力協(xié)查。

這么沒頭沒腦查了兩天,第三天公司里便流言四起,甚至有敵對的小公司,乘機在網(wǎng)上和三流小報上散布謠言,說“來生”的年輕老板,扔下公司,攜巨款和小三一起逃到國外去,不回來了,公司馬上就要破產(chǎn)清算。之前為了發(fā)展,肖重云促成了一些外債,這些債務原本運轉(zhuǎn)良好,按月還息,然而謠言一出,各方債主紛紛上門,要連本帶息,一次還清。

肖重云被債主堵在辦公室門口,寸步難行。

有人問:“我們找張總,說小張總不在,財務讓來找你。你們公司到底怎么了?你能做主還錢?”

連本帶息一次性還當然還不了,肖重云環(huán)視來人,語氣平靜:“是,我們公司確實出了點不可告人的小問題,亟待解決。”

他頓了頓:“既然大家都催得這么緊了,我就說了吧。也希望各位能幫忙保密,畢竟我們的合作是互利互惠的,我們公司想發(fā)展,也想穩(wěn)定的為大家付利息。”

要債的安靜了下來,肖重云道:“其實我們張總?cè)松夭皇欤谔﹪稳搜焕账骺哿袅恕Uf出來丟面子,正捂著呢。我在想辦法讓人送錢過去,把他撈回來。”

“要幫幫忙撈人的,我們十分感謝,”肖重云嚴肅拍門板,冷笑,“因為這種事要撤資,那就撤,進來談,落地不反悔。別的沒事,就散了。”

其實肖重云說這席話時,臉是白的,不過怒氣掩飾了這種虛弱,因此顯得十分真實。雖然對不起小鬼,但是別無辦法。有人漸漸散去了,有人留下來詢問,還有人說,唉上次我那朋友誰,也是找人妖被訛了,小張總太年輕,以后去這種風月場合得找個老道的人跟著,你看我就不錯。

人一散完,肖重云就給周天皓打電話。

鈴想了四五聲,周天皓才接起來,說話不知道為什么有點結巴:“肖學長,你終于肯——”

肖重云打斷他:“你上次用張松的手機,定位了我工作室的地點。”

“對。”

“求你一件事。”肖重云道,“我想查張松現(xiàn)在在哪里。國外可以定位嗎?”

周天皓掛了電話,去問幫他定位的朋友,又發(fā)消息回來,說非法手段可以,前提是小鬼手機里已經(jīng)安裝了某款帶gp的軟件,并且信號正巧接通。所幸的是,那款軟件很普及,張松確實在手機里裝了,一直開著。

因此半個小時以后,肖重云收到了一個經(jīng)緯度地址。

那個地址不在泰國,而在臨近的b國。難怪泰國警方搜查不到人。

肖重云盯著這個坐標,絞盡腦汁,漸漸有些印象。

第二天他出門時,發(fā)現(xiàn)圍著公司的討債人員已經(jīng)沒有了。有員工告訴他,市面上突然有一家機構,在轉(zhuǎn)手收“來生”的債務,有些著急的金融公司就把手頭的債務轉(zhuǎn)了出去,因而散了。還有幾家覺得一直合作信用良好,叮囑了兩句小張總回來得潔身自好好自為之,就搖頭嘆氣回去了。

“上次ltu來和我們談融資的周總這兩天一直等在這里,就在那個沙發(fā)上。”前臺meimei指了指,“因為你一直讓我們對外說你不在,撈人去了,他就在那兒等了兩天,剛剛才走。”

肖重云來不及管周天皓,也來不及管那家收債務的機構,只是收拾了幾件行李,去了花褲衩的出租房。

張松討厭這種悶熱的天氣。

格外的熱,空氣里都是水氣,悶得黑暗的房間像蒸籠一樣。他只穿了一條長褲,襯衫一來這里時就被扒下了,不知道扔到了哪里。那天他出了會場,簡單的吃了個晚飯,在曼谷考山路附近逛,想著給老師帶點什么特產(chǎn)回去,看中了一只大象。

他打開一個手機軟件,拍了大象的照片,想再打個電話,問肖重云要白色的,還是灰色的。手機一直響,一直響,可是沒有人接。

張松只好掛斷電話,突然有人從后面拍他肩膀,用泰語問一個問題,似乎是問路。

張松表示聽不懂。

問的人很急切,指著一個方向,張松便跟著去了。那個地方燈黑人少,停著一輛面包車,張松剛走過去,求助的人就換說了中文:“你是‘來生’的小張總?”

張松想說不,但是臉上驚詫的表情出賣了他。

有人從背后一棒子揮下來,他只覺得腦袋嗡地一響,眼前就黑了。中途醒了兩次,兩次都是在貨車的車廂里,麻繩綁手,空氣污濁,旁邊是一車的面米分。車開了兩天,終于被人扯下來,關進這間房子里。

在這里他被辱罵,被鞭打,被人用刀劃在手臂上。

老人坐在陰影里,長長地嘆氣:“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怎么這么有血性呢?”

“不就是一個配方,有什么好藏的,值錢嗎?”老人蒼老泛黃的眼珠靜靜地看著他,甚至有些慈祥,“我找你買過配方,你不賣,非得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樣吧,價格翻三倍,你把循環(huán)香的秘密給我,一會兒讓醫(yī)生幫你瞧瞧傷口,就放你回去。”

張松滿身是血痕,臉上說不清糊了泥還是汗,就剩一雙雪亮雪亮的眼睛,盯著面前的人。

“‘十二月’的配方,”他說,“我早就忘了,打我我也想不起來。”

老人問:“真忘了?”

“真忘了。”張松說,“香水是復雜的化學反應,就算不忘,你也不可能從單張配方中,知道整個香階如何循環(huán)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