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皇上也不會暗中另立他人。”

“我若登上那個位置，你……還會不會在本王身邊……”妃暝握著十一的手，突然靜止了，心中竟微微地有些緊張。

十一被妃暝握緊的手箍得有些疼，卻并未掙扎，只是靜靜地任他握著，良久方說道：“屬下是王爺?shù)陌敌l(wèi)，這一條命，自然都是王爺?shù)摹！?/br>
十一并沒有直面地回答妃暝，可話中的堅(jiān)決，卻讓妃暝心中鎮(zhèn)定了不少。

“是啊，還有兩個小家伙呢，你怎么會舍得離開他們。”低聲的音調(diào)，狀似低喃，隨著妃暝的吻，輕輕地消失在兩人的唇邊。

十一的唇有些涼，被妃暝細(xì)碎的摩擦得溫?zé)崞饋怼?/br>
帳暖溫香，抵死纏綿，喘息聲聲，隨風(fēng)而逝。

初冬的飛雪來的有些盛大，呼嘯地將天色映襯得有些不見天日。

十一是被一陣極恭敬的聲音喚醒的，妃暝還陷入沉睡，十一分明地聽到賬外士兵帶著略略驚慌的聲音道：“稟王爺，大皇子領(lǐng)兵回京，如今已到燕京城外了。”

妃暝似乎睡得有些沉，或許是因?yàn)榍靶┤兆記]有休息好，如今才能放下心好好休息，加之昨夜又與十一纏綿的許久，因此等賬外的士兵稟報完，他竟然也沒有醒過來，還是十一使勁兒地?fù)u了搖，才讓妃暝從沉睡中醒過來。

“怎么了？”妃暝看著十一，微微地蹙眉。

“王爺，大皇子回京了，如今已在燕京城外……”十一無奈地將士兵的話重復(fù)了一遍，果然見妃暝眼眸倏然大睜，從床上坐起，捏著十一的手臂道：“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稟王爺，大皇子已領(lǐng)兵回京，如今正在燕京城外。”十一還未開口，帳外的士兵便又朗聲報了一聲。

“大哥回來了？”妃暝眼中驀然迸射出一陣欣喜，忙地起床著衣。

風(fēng)雪碌碌，飄搖地落下白霜，沾染在行人身上。

下了一夜的雪，積得并不深，被前行的隊(duì)伍踩壓，瞬間便貼著地面，緊致地猶如一層薄薄的冰。

妃暝和妃九黎騎馬領(lǐng)著親兵到得燕京城外的時候，妃書酈已經(jīng)領(lǐng)著五千的兵馬停駐在燕京城外了。

浩瀚飄揚(yáng)的燕軍大旗隨風(fēng)擺動，極是耀眼。

妃暝一眼便瞧見了前方馬背上一身銀衣冰甲，身形魁梧的妃書酈，十年未見，他原本文質(zhì)彬彬的大哥，如今像座大山一樣，氣勢凜冽，滄桑霸氣。

“太子殿下，臣奉命回京，還請打開城門。”妃書酈握著韁繩，拱手對著城墻上的妃蒼玚說道。

“奉命？”妃蒼玚背著手，站在高高的城墻上，睥睨地看著城下，一望無際的銀白，已俱被妃書酈的將士兵踏平，景象極是蕭瑟。

妃蒼玚心中極是憤憒，咬得牙根疼，卻也無可奈何。

他沒有想到，那個老頭兒臨終了，還要算計(jì)他一回，他雖然得到皇帝身上的虎符，可大軍都還在千里之外的臨平，與封國大戰(zhàn)的那一役，皇帝暗中將他招的兵馬全打散，編到了燕國的帝軍之中，派往臨平后，全都交給了都玉隆，鎮(zhèn)守在那里，且無詔不得回京。

他如今手上的虎符，最多只可以調(diào)遣燕京城中的兵馬而已，要對付妃暝在燕京之外的兵馬還行，可是要對付妃書酈，那無異于是以卵擊石。

妃蒼玚背在身后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幾乎將掌心刺破。

“大哥……如今父皇病危，您卻要帶著大軍入城，只怕是不妥吧。”妃蒼玚白皙的面上有些蒼白，直直地站在城墻之上，面上雖帶著微笑，妃暝和妃九黎卻都能看得出，他有多心虛。

“太子教訓(xùn)的是，臣立刻便令大軍后退三里，就地扎營。”妃書酈卻并不生氣，只是淡淡地笑著說道。

只是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著實(shí)噎了妃蒼玚一下。

妃書酈下令大軍后退三里，是在告訴他，大軍不會進(jìn)城，可是后面那句就地扎營，卻又是**裸的威脅，他在告訴他，一旦他一聲令下，這城外的大軍隨時可以鐵蹄飛揚(yáng)，將他拿下。

妃蒼玚憤恨的抿緊了唇，心里在遲疑著，要不要放他們?nèi)氤牵嚾槐懵犚姀幕食侵袀鱽砬宕嗟溺婙Q之聲。

悠長的鳴聲，猶如傾天的白雪，悠然而深邃，飄搖在燕京之中的每個角落，自然也落進(jìn)了幾人的耳中。

妃暝和妃九黎幾乎是同一時間變了臉，心中如墜冰窖，蒼涼而悲傷。

“太子……還不打開城門……”妃暝終于再沉不住氣，面色陰沉地上前。

這是皇帝駕崩的傳音，是在告訴燕國的百姓，他們的帝王，已經(jīng)去了。

太子自然也聽見了這個聲音，原本繃緊的心，不禁喜上心頭，立刻便轉(zhuǎn)身向皇城之中奔去，同時下令打開城門。

黑沉的帝王寢殿，nongnong地彌漫著藥香，幾乎盈滿了皇宮中的每個角落。

妃暝和妃書酈、妃九黎見到承武帝的時候，太子已經(jīng)跪在皇帝的床前哭了有一陣了，旁邊的嬪妃也莫不是哭成一片，屋外跪著群臣，垂著頭，手臂上掛著白布，莫不是一副傷心的樣子。

“父皇……”妃暝沒有想到承武帝竟然真的死了，他直到如今都不肯相信，直到他親眼看到承武帝灰白的面色和沒有氣息的模樣。

“父皇，兒臣不孝，未能見到父皇最后一面。”妃書酈重重地跪在承武帝面前，堅(jiān)硬的面容此時也禁不住落下淚來。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么突然？”妃暝此時腦中一片空白，他說不清此時心中是什么滋味，只是想起許多的往事來，想起他和母后終年都是冷漠的樣子，他卻總是悄悄地命他去陪母后，想起他親手下令斬掉妃顏，可是妃顏如今卻還活著，想起他恨他，他卻裝作不知的樣子，想起他總說他沒有子嗣，皺著眉頭為他cao心。

暗沉的屋中，有人來，有人走，妃暝卻始終默默地跪著，不曾一動。

他如今也理不清對這個人是愛是恨了，他曾渴望他的親近，也曾躲著他，曾由衷地尊敬他，也曾一夜之間，愛恨不知。

第52章生死

大雪紛飛,白絮瀟揚(yáng)

承武帝的寢殿外,跪滿了群臣。

“太子殿下,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皇上先去，就更需要有人做主，臣認(rèn)為，太子應(yīng)盡快繼位,為先皇主持方為正理。”京御史王繼跪在最前面，對著面前屋中的人揚(yáng)聲說道。

“臣等附議……”有一人帶頭,后面便是起起落落跟著附和之聲。

風(fēng)雪聲聲,幾乎將屋外的群臣吹得面色僵硬。

妃蒼玚面上仍舊帶著悲傷，淚珠還掛在臉上，側(cè)耳聽著屋外的聲音，不禁側(cè)身對跪在后面的幾位皇子說道：“皇兄，三弟，六弟,七弟……如今父皇突然駕崩,你我皆是悲傷，只是國家江山，卻也不能置之不理,還請幾位兄弟能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