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希希你見到ing神了嗎？”他想起來。

    郁希點頭。

    男生：“哎怎么樣，全尸留下了嗎，我ing神是不是憐香惜玉直接刀下留人了。”

    郁希呵呵：“有首歌聽過嗎。”

    “你說。”

    郁希面無表情：“當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現在又要用真愛把我哄回來，愛情不是你想賣，想買就能賣……”

    男生拍拍郁希的肩膀，語重心長：“希希你加油，沒有挖不動的墻，只有不努力的鋤頭。我從精神上支持你。”

    郁希：……

    理是這個理，但怎么感覺哪兒怪怪的。

    也許是火鍋的激勵作用太強大，WQ一鼓作氣，再而勇，三而猛，直接3:0零封對手。

    賽后采訪結束，WQ的隊員們抱著鍵盤和鼠標一路嬉嬉笑笑回到休息室。

    隊員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投票晚上去哪吃，最后以7:0毫無懸念的壓倒性優勢決出了市區的一家貴到壕無人性好吃到毫無人性的百年老店。

    謝竟收拾好背包，只拿了手機，喊隊里的中單，“小胖，東西一會幫忙拿回基地。”

    小胖驚訝：“老大你不去？”

    “有事。”謝竟淡淡解釋。

    休息室里的小電視上還在實時播放著場館里的畫面，觀眾席空了大半，來看比賽的粉絲們也陸陸續續排隊從場館的出口往外散。

    謝竟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跟隊員教練和領隊經理打了聲招呼，提前走了。

    小胖望著謝竟的背影搖了搖頭，轉身去拿背包。

    小電視上的畫面跳轉，一個穿著藍色一字肩連衣裙的小jiejie身影一晃而過，小胖彎著的腰身頓時僵在了那里。

    他好像看到郁希了……

    從休息室到場館后門的路上遇到了幾個粉絲，謝竟耐著性子簽名合照，等到了后門口，郁希已經等在了那里。

    潯市的夜晚風很大，郁希的頭發被風吹起，裙擺跟著蕩。裸露在外的胳膊和肩膀被風激起了一層涼意，她的手指搭在胳膊上剛剛試了試溫度，眼角余光里就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謝竟拉開拉鏈，脫掉隊服外套，單手拎著遞給她，“穿上。”

    郁希沒有拒絕，乖乖地接過披在身上。

    衣服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還有淡淡的西柚的味道，很好聞。

    “開車了嗎？”謝竟問。

    郁希點了點頭，從包里找出鑰匙給他。

    謝竟身形頎長，他的衣服穿在郁希身上，更顯得她整個人小小的一只。他不由自主就放輕了語氣叮囑她：“在這等我，別亂跑。”

    那口吻像是在叮囑一個小孩子。郁希胡思亂想著，點頭應了。

    城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霓虹燈躁動，窗外的建筑樹影飛速倒退。

    郁希穿著謝竟的隊服，坐在副駕駛上，靠著車窗，偏頭看他。

    車內光線晦暗變幻，他的輪廓隱在光影里模糊又干凈。

    郁希看的出神，“衣服我可以洗干凈了再還給你嗎。”

    謝竟開著車，沒有分出視線，只隨口應了句：“隨你。”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車子在紅綠燈前停下，謝竟胳膊搭在車窗上，挑了挑眉，漆黑的眼瞳望著她，帶了幾分興味，“說吧。”

    “做錯事的人值得被原諒嗎。”

    夜風從敞開的窗戶往里灌，吹在耳邊呼呼作響，迎合著她此刻怦怦亂跳的心跳聲。

    郁希的手心開始出汗。

    謝竟的目光一直沒有移開，實質性又富有侵略性，讓她不敢對視。

    半晌，謝竟嗤笑。

    紅綠燈恰好跳轉。

    在車子油門的轟鳴聲中，郁希聽見他說。

    “沒心沒肺。”

    ——他說的不準確

    ——不準確嗎？

    ——不是那三個字

    ——那是什么

    ——沒心沒肺

    郁希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于是不再說話。

    一路安靜地到了小區樓下。

    謝竟開著車進了地下車庫停好，跟郁希一起下了車。

    郁希按下電梯按鈕，小心翼翼地問：“你晚上要不要留在這里。”

    謝竟看她一眼。

    “你別誤會，我是說這么晚了你回去不方便。”郁希解釋，“或者你開我的車回去。”

    “不用了，一會隊里司機來接我。你早點回去。”謝竟拒絕地禮貌又疏離。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點，如果不是她身上還披著謝竟的衣服，她真的要以為晚上的片刻溫存不過是自己做的一個夢。

    電梯“叮”地一聲在負一層停穩，門緩緩打開。

    “那，晚安。”郁希慢吞吞走進電梯，“還有，謝謝你的衣服。”

    謝竟雙手插在口袋里，懶散地點頭，“晚安。”

    “對了，我怎么把衣服還——”她突然想起來。

    可惜已經來不及，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眼睜睜看著電梯門外謝竟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后完全閉合，什么也看不到，只剩下她和門里倒映的自己大眼瞪小眼。

    屏幕上，紅色的樓層數不斷跳動，最后停在了23層。

    郁希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電梯，掏出鑰匙開門，連燈都沒有開，直接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她沮喪地將臉埋在枕頭里。

    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月亮落在地板上的瑩瑩光亮，淡紫色的刺繡紗簾被風吹動。

    屋頂天花板突然被手機屏幕的光照亮，短信的提示音響起。

    【嘉禾路83號】

    一條莫名其妙，沒有頭尾的短信。

    郁希心情不高，沒有細想，直接回道：

    【你是？】

    很久都沒有新的短信提示。

    郁希把手機扔在一邊，重新躺回去，在床上滾了幾圈。

    她該怎么把衣服送回去。

    當初分手謝竟的電話、微信被她通通拉黑了，她連戰隊的地址都不知道，現在想找謝竟都沒有辦法。

    郁希的目光落在手機上，又想起剛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