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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何自處?他們死得毫無意義!” 溫點聲嘶力竭地咆哮,怒火中燒。 溫家人低泣,山洞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從前死得毫無意義,所以為了讓這些無意義變成自己騙自己的有意義,就要繼續無意義地死下去?” 顧九命的聲音從洞口傳進來,眾人抬頭,只見一道瘦削卻一身清氣風骨的身影逆著光走進來,她面容藏在黑暗中,但從她嘴里蹦出來的一字一句卻那么凝實有力。 溫點目光驟暗,有種不知所措被強撐的倔傲掩蓋,卻又忍不住漏出一絲半點的馬腳,他臉一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禮秉利用了你們四千多年,讓你們溫家埋在地下見不得人,更沒有人敢討論你們,跟你們沾上邊就有造反的嫌疑,這樣的日子,你們是沒過夠?” 洞口灑進來的光含含糊糊地給顧九命的輪廓打上一層光,可接下來她說的話就讓這層光顯得那么微小,她雙眼迸射出的光反而出奇的耀眼: “還有血性的,就把禮秉干掉好了,臨崖勒馬是及時止損,也是放下屠刀。” 四周靜得只剩下呼吸聲,剛剛一直沒注意到的村莊響起的生活噪音也跟著一股腦地涌入,這個世界變得紛雜起來。 溫點張了張嘴,半響只能吐出兩個字:“瘋子……” 梁畫卻是松了一口氣,握著槍的手也放松下來,原來這個顧九命跟禮秉真的是生死之仇,幸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沒幫錯人,也沒看錯人。 可誰知道再下面一句話,卻能讓所有人都一個趔趄險些平地摔死。 “既然干掉了禮秉,順便也干掉公弄,不是也很不錯嗎?”顧九命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在她指尖懶洋洋地搖搖晃晃。 她此刻的閑散的姿態完全不像是嘴里會吐出這么驚世駭俗的話來。 梁畫:“……” 真是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離完結不遠了,心情復雜,下一篇大概會寫一個簡單點的奇幻故事,也短一點的,感興趣的可以去專欄看看點個收藏啥的,哈哈 第111章 “開個玩笑, 別這么嚴肅。” 顧九命手里搖著狗尾巴草,似笑非笑道。 梁畫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呵”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只說:“顧道友開的玩笑還真是驚世駭俗。” “既然顧道友這里沒事, 我也要回宗門解釋我這幾日失蹤的事情,道友……盡快自己找地方落腳吧。” 梁畫整理了自己一身的灰塵, 說罷跟眾人打了個招呼便轉身出了山洞。 顧九命目送梁畫離開, 再回頭看著溫點這個刺頭, 頓感郁結于心,還要搞定這群家伙。 “溫族長。” 她這么一個稱呼,把溫點喊得怔愣起來,他至今不適應已經是族長的身份,好一會才知道她在喊自己,忽然警惕道:“干嘛?” “和我合作如何?”顧九命將手里的狗尾巴草送到溫點的跟前,目光沉沉地直視著他。 溫點臉頰上的rou一抖,剛剛他已經聽了溫離把禮秉多年來的布局講得清清楚楚, 也明白了溫家人的身份不過是禮秉的一枚棋子這件事,更清楚了為什么上三界會突然發難清洗溫家人。 一切都是禮秉搞出來的事情,他想到了他成為了禮秉這次復出的犧牲品的jiejie,頓時心痛如絞。 他一把搶過在他面前晃悠的狗尾巴草, 道: “行,合作就合作,但是有一點, 你不可以先把我們溫家人推出去擋刀,我的目標只是禮秉,我不管你是認真還是開玩笑,公弄那里你碰可以,不能連累溫家,我們不奉陪。” 顧九命古井無波地垂眼,神色不動:“自然。” 溫點狐疑不決,有點不信顧九命會這么爽快,最后還是點了頭,算是統一了戰線。 只是他實在對眼前這個在他心里如同大魔頭的女修沒什么好印象,從見到她開始,她就把他當抹布一樣丟來丟去,明明骨齡比他大不了多少,卻心思深沉如淵,少年老練。 偶爾沉思時流露出的神情像是隔了迷霧重重,整個人如同虛茫,浮在半空似的,根本琢磨不透。 連梁畫都被她倒騰來倒騰去,他這樣的根本逃不出她的掌握,只好先此申明。 眾人開始休整,藏山的幾個人從神兵中脫離出來,身體一時有些虛,各自分散靠在石壁上閉目休息。 溫家的人明里暗里的都在打量藏山的幾個人,總感覺前后變化太大,搞不清楚發生了什么。 顧九命盤膝坐著,撐著下巴在看溫點在地面上給她畫的地圖,他一邊拿他的棍子畫一邊講解,偶爾畫著畫著還抬頭瞅她幾眼,暗地里撇了撇嘴,道: “真的不需要刻在玉簡里?你就這樣看記得住?” “繼續畫,別廢話。”顧九命目光在地面上的每根線條上流轉,那眼神深刻得仿佛要把那一根根線條印在靈魂深處。 溫點翻了個白眼,只能繼續往下畫,再畫下一處的時候,忽然地面上的光線被擋住,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誰啊?別擋著光。” “你們,在畫什么?” 原本應該消失了好一會的聲音忽然再次鉆入眾人的耳朵,讓盤坐在地上的兩個人都頓了一頓,同時抬頭一看,正是離開不久的梁畫。 他凝視著地面上的地圖,視線深了幾度,那地圖雖然畫得歪歪扭扭,但熟悉的人都看得出來,顯然就是無情宗內部的建筑構造,詳細得連各個茅坑在哪都標注了。 叵測的居心昭然若揭。 顧九命抬手引動靈氣,頃刻間地面上的地圖便如風散去,只剩下平整的地面:“無聊,教小孩子畫一下畫。” 溫點又悄悄翻了個白眼,然后才點頭應和:“對,她畫畫好,我跟她學。” 梁畫瞇了瞇眼,他又不傻,自然不會被這三歲小孩似的謊言迷昏了頭腦,但他還未說什么,顧九命便率先開口:“梁團長去而復返是有什么事情?” “有,”他丟下地圖的事情,看向顧九命,還沒說什么便自己先凝了眉,有些糾結,“文初師叔想見你一面。” 他是剛剛離開沒多久,飛了一半路程的時候收到宗門的傳音紙鶴,所以才半路折返回來。 顧九命聽見文初二字目光斜了斜,倒也泰然自若:“為何?” “我之前向師叔舉薦了你,所以招攬你。”梁畫正經地說。 顧九命閉眼指尖敲了敲臉頰,半響才睜開眼睛淺笑道:“是招攬我,還是試探我?我在長街救走溫點的事情無情宗內部都知道了吧,懷疑我跟溫家甚至禮秉有關系?” 不得不說,顧九命這么一猜幾乎猜中了大半,梁畫眼底郁結,他都有些煩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