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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著清理妖獸的幌子, 跟我換了森羅派的資源, 其實就是為了仙器,卻還趁機撈了森羅派的資源。” 這個人,真的是精明到讓她徹底目瞪口呆。 “走,我們也去那山里!”青衣拍案而起,轉(zhuǎn)身帶著妖修便往外走。 那座山的宮殿里,又是另一番情形。 隊伍中的氣氛在一瞬間凝固。 顧九命拿著斷掉的繩索檢查切口,很粗糙,像是硬生生拽斷的。 “我沒感覺到有人拽。”前面一個弟子有些緊張地望著顧九命。 “繩子沒用, 解下來吧。” 顧九命試著展開神識,卻仿佛被困在這條長廊之中,其余的地方如被濃霧籠罩,神識怎么也透不過去。 “倒是跟我們的巢xue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時, 上面的邊沿處傳來動靜,似乎有什么跟妖獸群打起來了。 “估計是別派的人。” 封嘉賜皺眉,心一沉地想, 再不往前,就浪費了爭取來的時間。 但顧九命不吭聲,閉上了眼睛仿佛入定了,整個人跟著變得虛無縹緲起來,在陰森森的環(huán)境之中,更顯得非人一般。 弟子們都望著她,爾后又看向封嘉賜: “大師兄。” 他們都習(xí)慣了,他們的山主有時候不太在狀態(tài),他們都會依靠他們的大師兄封嘉賜。 封嘉賜抿嘴眼睛一垂,明白她進入了一個中奇妙的狀態(tài)之中,此時不能打擾她。 他沒辦法,只好點了五人:“你們負責(zé)找丟失的兩個弟子,其余人跟著我們繼續(xù)前進,小心點,巢xue訓(xùn)練都經(jīng)歷過,不要太依賴神識。” 臨危受命的五人鄭重地點點頭,完全沒想過,在巢xue訓(xùn)練得來的經(jīng)驗,會在這里用上。 交代完后,便打算叫醒顧九命帶著剩余的人往前,誰知道她正好這時候睜開眼睛。 眼睛張開的瞬間,一種陌生的疏離感撲面而來,眉眼之中的平和與悲憫,如一汪醴泉淌過,能洗滌凈世間所有的污穢。 封嘉賜一怔,仿佛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 這不像顧九命,她不該這么……佛意。 不過一瞬,顧九命便恢復(fù)正常,她一抬手攔住了往前走的封嘉賜:“不,就在這,都坐下。” 眾人正不解,忽然宮殿中心位置的遠處升起一道茫茫之光,仿佛有什么東西裂開了出現(xiàn)的光。 帶動的妖獸群更加暴躁,與修士的打斗更加瘋狂。 “是仙器現(xiàn)世嗎!” 不少人都是這么想的,一下子連藏山內(nèi)部的弟子也躁動起來,一個個望著封嘉賜和顧九命。 隨凈時刻注意著顧九命的動靜,就這一瞬間,他感覺到了藏山內(nèi)部的分裂,不是思想上的分裂,而是一種行動上的分裂。 面對著各派逼近的威脅,還有自己門派弟子的意愿,他倒是很好奇,顧九命會怎么做。 “主上,來不及了,別派弟子攻下來了。” 封嘉賜有些急切,他們面對各派大軍的強勢壓來,這里又不是他們的主場,各種狀況頻出,真的討不了好,確實該盡早走。 “不,坐下。” 封嘉賜怔了怔,不解。 “不能繼續(xù)走,若是繼續(xù)往前,丟失的弟子會越來越多,關(guān)鍵是先解決這個事情,否則我們一個都走不到宮殿的中心。” 那道光看著極近,然而的確十分遙遠,再加上這個宮殿十分詭異,貿(mào)然前進只會迷失在這宮殿之中,屆時怕是全部弟子都丟失了,也走不到中心之處。 山主已經(jīng)明確發(fā)話,藏山的各人再不明白,也自然會聽從,于是一個個的都盤腿坐下來。 顧九命祭出一個防護陣,帶頭坐于前方,閉上眼睛。 “都運轉(zhuǎn)功法修煉,專心不要出聲,無論誰來,誰做什么,都不許出生睜開眼睛,明白嗎?” “明白。” 童妙和封嘉賜對視一眼,都毫不猶豫地坐下開始修煉。 他們相信顧九命。 他們坐下沒多久,各派的弟子陸陸續(xù)續(xù)趕到。 僅次于藏山等人進入的,是玄天宮司清帶隊的暗門弟子,似乎進入宮殿的路只有這一條般,他們進來后都走進了這條長廊,沒多久便遇上了盤腿而坐的大軍。 易斯年經(jīng)過他們時,步伐微不可查地一停,又毫無異樣地追上司清。 “一群瘋子。”有玄天宮的弟子嘟囔。 “要趁機殺掉他們嗎?”玄天宮掌門問向望著顧九命等人陷入沉思的司清。 司清沉吟半響,隱有動搖。 此時他們第二個進入,他們又不在狀態(tài),先下殺手是一件很占先機的事情。 這樣接下來的爭奪戰(zhàn),便少了一個勁敵。 殺意在昏暗中悄悄攀升,變得濃郁起來,暗門弟子甚至已經(jīng)劍拔弩張。 在防護陣中的藏山弟子不少人察覺到,但大多都聽從顧九命的話,浸溺在修煉之中,只有一些加入時間較短的弟子,在殺意的陰寒之中按捺不住,悄悄睜開眼。 一看見司清等人如同望著死人般地望著他們,頓時就慌神了。 “穩(wěn)住,別怕。” 顧九命道。 那弟子勉強地一扯嘴角,只好強迫自己閉上眼睛重新進入修煉。 司清嘖地一笑:“真是有趣。” 就在殺意狂動,箭在弦上的一剎那,易斯年忽然清清冷冷地開口: “師父,仙器就在眼前,若是跟藏山打起來,只怕被緊隨而來的別派弟子占了頭籌,與其讓他們坐收漁翁之利,不如趁著我們奪得先機,先他們一步找到仙器更好。” 不偏不倚,又極有道理。 司清即便不想放過藏山的人,但此時此刻,還是仙器更為重要。 他是個懂得分寸的,人可以晚些殺,但沒有仙器,他就絕緣上三界,孰輕孰重他自然分得清。 于是殺意盡收一擺袖,無視了藏山等人,大步踏前。 易斯年跟著離開前,在幽暗之中回了一下頭,就在這一瞬,他收到了顧九命給他暗中傳來的傳音: “小心,宮殿不對勁。” 他心下一哂笑,又若無其事地回過首,跟隨著司清繼續(xù)往前。 他還真不怕危險,他怕的是不夠危險,司清死不了。 跟玄天宮團隊一樣的,還有一波接著一波的各派弟子,所有人的反應(yīng)都跟司清一樣,放棄掉有仇的藏山,追逐那道光而去。 當青衣看見顧九命時,那種感覺,簡直一言難盡。 之前還覺得這個女子狡詐又聰明,誰知道現(xiàn)在來犯傻,占盡先機的情況,如今變成落后所有人一步。 傻子。 青衣望了她半響,嘆一口氣后轉(zhuǎn)身帶著妖修們往前而走。 藏山剛剛分心的那個弟子悄然睜開一只眼睛,望著遠離了他們很遠的別派隊伍,心里有些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