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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要來這個狗屁秘境呢!? 靈力耗盡,兩只怪物走上前,已經勺了一勺液體,就要淋在她頭上,她看見了兩只怪物嘴里的尖牙,還有撲鼻的腥臭。 紀靈山徹底閉眼等死。 可下一瞬,咚地一下,青銅鈴驟然變大,瞬間把兩只怪物砸飛。 紀靈山這才到了鈴鐺中,哭得像個孩子:“顧修……” 顧九命丟給她一顆回靈丹,道:“他念口訣念得慢了些。” 紀靈山哭得稀里嘩啦對易斯年說:“對不起嘛!我不做你后媽行了吧!你怎么這么嚇我!” 易斯年不動聲色。 他想不明白顧九命為什么要救紀靈山,就好像當初他想不明白顧九命為什么要救封嘉賜一樣。 他當初得知封嘉賜是她救回來的事情后,也曾問過她為什么要救封嘉賜,她當時說:“順手,還能氣一氣三清派,何樂而不為。” 可他似乎明白,就算封嘉賜不是三清派的,她也會救下,就好像她現在、還有一開始為了救紀靈山選擇一起下來一樣。 不為別的。 很奇怪,他似乎能感覺到一種復雜的矛盾。 她是顧九命就一定會救,她似乎很看重一種名為“伙伴”的東西。 什么是伙伴?他與她是伙伴嗎? 可他不想當伙伴。 他想當……別的。 第32章 封閉的空間里喘氣聲、心跳聲如被放大幾十倍, 火光搖曳,氣氛沉重而詭譎。 “怕死嗎?” 易斯年寂寞地一抿嘴角:“從未怕過,命早就交給她了。” 顧九命又看向紀靈山:“你呢?” 紀靈山臉色很難看, 只是這一刻她堅毅地咬牙,她該長大了, 要有孤注一擲的勇氣,便猛然點頭又搖頭: “怕, 但我信你, 顧修, 如果這一次我沒死,你能跟我在一起嗎?” 眼看著易斯年視線掃來,紀靈山連忙補充:“不成親也行,我不在意名分的。” 青銅鈴鐺內,顧九命已經從土里鉆出,只是他們如今的狀況很不好。 內憂外患,形勢惡劣。 外患是青銅鈴不斷地遭受那些怪物的攻擊,似乎驚動了它們, 來了許多只,圍著一直在敲打青銅鈴。 每挨一下,易斯年的臉色便白一分,他再撐不到多久。 至于內憂, 他們頭頂的小草已經自己長成了藤蔓,往上鉆不出青銅鈴,便攀沿著青銅鈴長, 一路往下,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整個鈴鐺的內部。 就快要鉆到地上,然后再長出去連接上那些族群了。 它們的長勢快得讓人絕望。 已經等不及把兩個人也挖出來,顧九命必須做一次賭博,那就是她自己上去,攻擊那顆“心臟”。 運氣好的話,心臟被她攻破,兩人獲救,運氣不好,在攻破的過程中,兩人的藤蔓連接上族群,然后又因為她的攻擊導致“心臟”更快地吸收生機。 兩人被榨干而死。 他們把命交到她的手里。 顧九命望著紀靈山,蹲下身子替她擦擦臉上的泥,溫言應下:“好。” 小姑娘需要安慰和希望。 易斯年收回視線,忽然開口,神色淡淡:“我呢?如果我這次沒死,你可會……把女兒嫁給我?” “不會。” 斬釘截鐵,且區別對待。 顧九命面無表情地整理自己的裝備,把儲物袋里的所有回靈丹和辟谷丹掏出來分給他們,希望屆時真的出現壞的情況,還能撐一撐。 她毅然回頭,沉聲喝問:“準備好了嗎?” 兩人同時點點頭,下一秒,青銅鈴收、紅蓮火起,火光燃遍此片空間,燒出紀靈山的滿腔熱血。 她死也不會讓這些家伙得逞!如果真有那么一幕,她定自焚而亡! 業火燒出一朵巨大的紅蓮,灼熱逼人,燒死了幾只怪物,唬得它們一退再退。 忽然,一道身影從紅蓮中突圍而出,如浴火重生,身姿卓絕。 顧九命腳踩古卷,一路往上飛去,越離得近,便越能感覺到“心臟”勃勃生機。 它不是邪惡的,相反,它是充滿一種生機的歡欣和世界之源的浩渺。 隨著顧九命靠近“心臟”,底下的怪物緊張得嘰嘰亂叫,一只只抬著腦袋,顧九命往左飛,一群怪物一起往左跑,顧九命往右,它們又呼啦啦一群跟著往右。 有些實在忍不住了,攀著藤蔓竟然爬上去了。 “做夢!別碰老娘未來相公!”紀靈山的火連忙燒過去,熊熊烈火,一路燃去。 藤蔓堅韌,燒不著,砍不斷,只能把怪物燒得一只只往下掉。 在上方的顧九命停在“心臟”的旁邊,臉上映著它的綠光,冷眼提刀注入靈氣。 捅進去的那一瞬間,一股奔涌的力量以“心臟”為中心卷席而去,波及整個空間,正在往上爬的怪物被卷得翻一個跟頭,直接落地。 余波炸得它的藤蔓啪啪俱破。 一抹在力量漩渦中心的孤影卻毫無所動地與它的力量作對。 顧九命強行穩住身軀,“心臟”的力量融化她的寒玉肌,她被迫收起,才感覺到這股力量的灼熱。 古卷獵獵作響,她渾身起火,燒得如天際的灼日。 她堅定得像是失去了人性,失去了痛苦,只剩下堅凝的意志力在強撐著。 “啊——”顧九命迎著逆吹的能量,刀前進了一寸!又一寸! 刀如同突破了什么融了進去,她也融了進去,是生機,是世界之源。 她似乎摸到了什么,冰涼涼,她在暈過去前只來得及給自己穿上一套新的衣袍。 …… 下雨了。 巨大的雨滴,冰涼得像她小時候被收養在鄉間時的雨。 她想起了那片油菜花田,她是生機的天敵。 只是,這雨似乎帶著些許腥咸。 顧九命慢慢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是暗沉下著雨的天空,還有……刀尖。 對準了她,帶著些許艱難的顫抖。 那是一把小小的匕首,握著匕首的手嬌嫩小巧,順著看過去,是紀靈山淚流滿面的臉。 她一頓,紀靈山的匕首抖得更不成樣子了。 “為什么是你,你騙我,你是顧九命。” 她嚎啕大哭,“為什么非要是你,你說不是你殺的好不好,蕭師兄不是你殺的。” “是我殺的。”顧九命淡淡道。 紀靈山茫然,竟然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顧九命扭頭,看見易斯年沒了氣似地趴在一側,他用青銅鈴護著她們時已經用盡了全部力氣,此時虛弱得不堪一擊。 但他死死地盯著紀靈山,那眼神像狼,仿佛紀靈山的匕首只要再往下一寸,他就算死也要撲過去咬斷紀靈山的頸喉。 顧九命坐起身來,一巴掌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