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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已然損壞,若忽略不修,麻痹大意,整體便會垮掉,人也會摔下,十分兇險。 司清目光幽幽一沉,大事不妙。 他翻手掐訣,放出一只紙鶴:“傳音問易斯年是否出關,若已出關,讓他前來見我。” 紙鶴一個抖擻,晃悠悠地飛了出去。 不過片刻,大殿外的遠處緩緩走來一道身影,白袍銀冠,身姿略顯瘦削,氣質卓然,眉眼如霧覆蓋,看不清瞧不切。 任何人一看都能感覺到,這是一個極無情的人,一如他的師父——司清星君一般。 他步伐輕靈,款款而來,白袍衣袂輕翻,不過瞬息已來到大殿。 “師父。” 聲音如其人,沉寂的冷,如入骨髓。 司清俯視著自己這個徒弟,面無表情:“出關了?修煉可有不解之處?” 易斯年垂眼遮擋眸中沉浮的暗光,拱手作揖:“未曾有。” 不過是走個過場,兩人中誰也沒把這句客氣話放在心上,一個不會問,另一個就算被問了,也不會答。 “你剛出關可能不知,索命刀出世了……” 司清話音未落,便見自己的徒弟猛地抬頭直視他,那種眼神,顯然失了分寸,亂了氣息。 他瞇起眼止住話頭,才開始認真打量自己的這個徒弟,修為有所寸進,然心境似乎不穩。 “你……” “師父。”易斯年垂首。 這一句師父打斷了司清的話,司清頓住,便揮手作罷,他懶得問。 咽回想問的話后,司清手里把玩著玄龜殼,沉眉道: “有兩項任務交與你去辦。” 易斯年心思暗涌:“可是索命刀之事?” “聰明,一,查出索命刀落于何人之手,傳聞落于司南庚手中,但以為師看未必,你一一查清,并把刀奪來;二,殺一個人,女,約十六歲,姓顧,陰煞之體。” “是。” “退下吧。” 易斯年緩步離開大殿,來到一處高臺,如頂天立地,抬手可摘星辰,垂首俯瞰萬里華荒之地。 這江山如畫,卻入不了他的眼。 他頂著臺上狂風,發梢飛舞,眼中如墨般濃稠,半響一抹譏誚綻在嘴角。 一切又重來了。 九命…… 第二十六章 (一更) “你可知這山, 山勢極陡,險如危崖,千丈絕壁拔地而起, 為空神域之最高。” “這山名亡山,多少修士死于此地無人問津, 你當真要換它?” 沉恪長老沉聲與身邊的少年郎道。 他們位于山腳之下,抬眼望這山, 還沒望到頂點便被云霧掩蓋, 如亙古不變的神秘, 不可窺視。 “對。” 顧九命很肯定。 她抬腳往上走,遍地冰涼,她索性飛身踏上古卷,緩緩往上飛。 她知道,拿十絕門的消息換一座毫無用處的山似乎很愚蠢,但她心里有自己的盤算。 不入門派,她便需要在空神域有落腳之地,她與這山很有緣份, 從此往后,這便是她在空神域的家。 “從此往后,這山改名為藏山。” 顧九命感受著冷冽的風刮過,想起恐懼幻境里的場景, 她倒覺得這里很有熟悉感。 沉恪長老腳踏飛行器跟在她身后,手里捧著這山的地契,望著眼前不遠處略顯單薄的背影。 一個少年郎, 要一座山做什么? “何意?”他忍不住問。 “葬身之地的意思。”顧九命笑道。 沉恪長老一怔,頗為愕然,何人取名取得這么晦氣邪門。 不過數刻,兩人已經到了山頂處,看著茫茫飛雪,一種命運的宿命感撲面而來。 到底,她還是來這了。 她環視四周,冷眼望著整個空神域。 只有天在上,更無山與齊。 舉頭紅日近,回首白云低。 沉恪時刻注意著身邊的少年,心下暗驚,竟從她眼中看出騰騰殺意,小小稚子,竟殺心這么重! 顧九命腳下的雪圍繞著她飛舞盤旋而起,背在身后的索命刀錚錚作響,轟鳴一震,刀氣橫掃四方。 風聲鶴唳,殺意騰騰! 沉恪飛身急退,愕然望她。 顧九命輕撫刀身,忽地拔刀起勢,在廣闊的雪山之頂舞起來,一招一式,如泣如訴,如驕陽如烈火。 在她眼里,是九派圍攻,是萬劍圍襲。 刀就是她,她就是刀,意念想通,都只有一個念頭:殺! 一刀引風雪,一刀開山路,劈出起伏陡峭的百萬階梯,無窮無盡。 這一日,藏山頂上的風雪特別狂躁,也特別溫順。 她在這,領悟了刀意,屬于她的刀意。 刀是屠戮的工具,與她,也是如此。 沉恪長老目睹了全程,不知該笑還是該感慨,等顧九命緩緩收勢,才抬步上前: “小友道途不可限量,只是殺心太重,難免……” “真人,若堅持的是自己的道,是殺心重還是佛心重,還重要嗎?” 沉恪被她問得一個愣神,似有所感,又仿佛什么都抓不住,道這一字,渺茫得如天上繁星,可遠觀卻始終無法握在手中。 只覺心中蕩蕩,捏住了這顆可惡的星的尾巴。 沉恪連忙把地契,還有一袋獎勵她提供顧九命線索的靈石塞到顧九命的手中,踏上飛行器狂奔而去,丟下一句: “謝小友點撥,來日定登門拜訪。” 他困在塑靈初成已久,隨著年紀越大,距離壽終越近,他便越發的焦慮。 長老如閃電般奔劈回聯盟客部,把玉簡上交總部后立馬閉關參悟道之一字。 顧九命收起索命刀盤腿坐在山頂雪地上,捧著地契靈石發愣,這空蕩蕩的山,怎么建她的家? 靈石似乎……不太夠。 她捏了捏兩百下品靈石,幽幽嘆氣,靈石還是很重要的,起碼讓她先吃一頓熱飽飯。 修煉的時間太短,她還不習慣只吃辟谷丹。 顧九命下山去坊市茶樓準備吃一頓,剛剛坐下便聽見旁桌的人在高談闊論。 “瘋了吧,封嘉賜真的太狂,狂得整個三清派都容不下他了。” “可不嘛,唉,不知道是太狂還是太蠢,核心弟子,又是席夜星君的大徒弟,竟然也不珍惜,不知道多少人排著隊想當三清派的外門弟子也當不上。” “都是門派太慣著他,都慣出毛病來了。” “連跟師尊打起來,屠了三清派數十名弟子這樣的事情也干得出來。” “果然是入邪了,都敢跟三清派整個門派作對了,那可是星君坐鎮的大派,若非他是席夜星君的大徒弟,估計九條命都不夠他死的。” 顧九命握茶杯的手一頓,滿杯的茶溢出了些許,灑濕了厚木桌面。 “不想想門派培養他,砸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