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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卿卿難為(反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

分卷閱讀9

    過兩日就要上山去了,等不到端陽再來,但心里又實在喜歡,錯過了要遺憾一輩子的。”

    他說得夸張,把女掌柜都逗笑了,見楚煙面上并沒有堅執(zhí)拒絕的樣子,就道:“小公子自己來挑吧。”

    又好奇地問道:“小公子要上什么山?我們這附近可沒有什么名山。”

    少年隨口道:“我要到天一莊去投奔謝少莊主。”

    作者:解鎖一個新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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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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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掌柜“咦”了一聲,道:“天一莊?”

    少年面上有些與有榮焉的神情,卻聽到女掌柜“噗嗤”笑了起來,道:“小公子從何處聽說莊里有少莊主?老真人身子骨健旺,前幾日還親自到我們這里來過……”

    楚煙注意到少年原本帶著笑意,聽到掌柜說的話,笑容就慢慢收了,顯出些驚詫來。

    女掌柜只當是他聽錯了傳言,笑著閑談起來:“要說少莊主,老真人前日倒是當街就收了個徒弟去,是黑虎幫的桓康小哥兒,從前跟著一班兒地痞流氓廝混,誰想到竟得了老真人的青眼,這才是真正坐地飛升呢!”

    宋譽聽在耳中,只覺大駭。

    他喃喃地問道:“上善老人唯一的徒弟,不是,謝石、謝少莊主嗎?”

    女掌柜面上卻微露異色,道:“謝石啊……”

    她猶豫了一下,壓低了聲音道:“雖然他和康小哥兒一向關系好,不過畢竟是這樣的機會,天一莊的規(guī)矩又大,康小哥兒沒有帶上他一塊走,唉,也算是人之常情。”

    她見宋譽手里還捏著香囊,神色卻怔怔的,眼神空茫茫不知依,不由得嚇了一跳,試探著問道:“小公子,這香囊你還要嗎?”

    宋譽回過神來,面色十分的難看,連一貫帶笑的桃花眼也垂下來,匆匆地從袖里掏出銀錠子來,道:“給我包上吧。”

    頗有些心不在焉的味道了。

    楚煙在一邊沉默地看著,雖然是同她全然無關的事,但不知為何,心里有些揮之不去的異樣。

    女掌柜手腳麻利地把香囊和絡子都取出來,露出籃底幾冊被翻出毛邊的書來,楚煙就探手將籃子取走了。

    女掌柜又同她商量價格:“丫頭,嫂子也不占你的便宜,畢竟這些香囊小公子當場就看上了,價格又給得高上不少,小公子選的這些,嫂子只當白替你牽個線,余下的我們再另算價錢,你看可好?”

    楚煙并沒有多加爭執(zhí),只是對上女掌柜慣例“再有了新的務要記得嫂子”的叮囑,只淺淺地笑了笑,沒有應答,很快就收了銀子,同掌柜告別出了門。

    掌柜怕她年紀小不好攜帶,替她把銅錢都折成了銀子,放在籃子里壓著書,也輕飄飄也沉甸甸的。

    一百個香囊,是她半年里陸陸續(xù)續(xù)攢出來的存貨了,原本是備著端陽前后家家都需要的時候供給束氏賣一波,如今既然束氏做了這樣的決定,這些東西留在家里也沒有什么意義。

    阿耶當年給她的銀錢,她是要都留給家里的。屬于她自己的這一點,總該由她自己做主。

    當年那個天寒地凍里給了她一只暖爐、一個熱包子的老爺子,后來有意無意地教她識字明理、借她書讀、點撥她許多道理……

    如果不是這一點善緣,就從來不會有今天的“楚煙”。

    小姑娘沿著街邊墻瓦的陰影,快步往學堂的方向走去。

    初夏的午后,一切的影子都是矮墩墩的,日光擺除了早上的潮潤,就有了幾分毒辣辣的意思,無遮無攔地照下來,街邊有人家的黃狗趴在樹蔭里,吐著長長的舌頭,離開靠近鎮(zhèn)中的繁華區(qū)域,人聲也變得安靜起來。

    楚煙輕車熟路地走在不久前剛走過一遍的路上,微微低著頭,心里散漫地想著,老爺子雖然嘴上不說,對她決定順從阿娘意思這件事,恐怕還是不那么開心的。

    只剩下這么一個沒有條件地關心她的人了。

    如果老爺子到底生了她的氣……

    她抿起了嘴,地面微微的熱度透過鞋底,卻讓她有種guntang的錯覺。

    前面就是學堂門口的大槐樹,老人還靠著樹悠悠然歪在馬扎上。

    她的腳步不知不覺地慢了下來。

    當兩名身形壯碩的男人經過她身邊,大步向前疾走的時候,她一無所覺地看了兩人的背影一眼。

    明亮的日光里,刺目的白色反光在男人腋下晃過。

    楚煙面色陡變,心里生出無以名狀的恐懼,忽然提起裙擺,加快腳步跑了起來。

    那之后發(fā)生的一切,楚煙后來再去回憶的時候,只記得那天刺眼的日光,像刀鋒明晃晃地扎進人眼睛里。

    壯碩的男子隔著丈許遠,已經從腋下布條的包裹里抽出刀來,楚煙一路疾奔,也只來得及和兩個男人同時趕到老秀才的身前,她撲在老爺子的膝上,老人卻一把將她拉開,護在了身后。

    持刀男人的同伴大步走上來,一腳踢翻了老爺子的膝窩,又一腳窩在了她的小腹上。

    提籃脫手而出,銀錠和書冊紛亂跌落,她撞在大槐樹上。

    那棵樹那么粗壯,樹冠的陰影籠罩下來,陰翳的黑色和濃艷的紅色揉在一處,像一朵凋謝就永不再開的花。

    劇烈的痛楚里,她聽到刀刃割入人肌rou的聲音,血液噴濺的聲音,人群混亂的尖叫,兇徒猖狂而猙獰的笑聲……

    她靠在粗糙的樹皮上,無聲無息地閉上了眼。

    -

    “啊——”

    “殺人啦,殺人啦!”

    呼呼的風聲里夾雜著遙遠的尖叫,在耳畔疾厲地響著,謝石幾乎用盡了畢生的所學和力量,踏過人家房頂的瓦片,向著小鎮(zhèn)東北角的方向狂奔。

    傍街的行人在四下里紛紛奔逃走避。

    謝石在臨街門樓的房檐上,陡然停下了腳步。

    學堂近在咫尺的門口,高大的槐樹濃蔭下,老人的脖頸被砍斷了一半,血rou模糊地歪在一邊,腿以一個怪異的角度彎折著,血跡從他身周地面蔓延開來。

    持刀男子雙目赤紅,手中的刀還在老人身上胡亂地捅著。

    他那個身形更加壯碩的同伴不敢在這個時候觸碰他,只能在一旁提醒:“虎哥,雖然提前打過了招呼,咱們也不要在這里停留太久了。”

    雖然差役不會往這邊來,但難保不會有多管閑事的人看到,惹出別的麻煩來。

    那人心中莫名生出一種不安的警兆,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