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只好起來給童堯開了門。

謝恬玢打著哈欠看著童堯：“你還真來了啊。”

“那是。”童堯打量了室內一圈，感嘆：“哇，還人模人樣的。”

謝恬玢不搭理他，自己進臥室倒回了床上。童堯跟了進來，謝恬玢掃了他一眼：“別坐我的床，要上床把衣服脫光了再上來，其他隨意。”

童堯“嘖”了半天，在靠近床頭的地板上坐下，動手戳了戳謝恬玢的臉：“幾個小時不見，你都瘦了。”

謝恬玢用被子把自己的臉也蒙住不讓他摸：“是啊是啊，想你想得厲害了，以淚洗面，日漸消瘦。”

童堯笑盈盈地看著他：“你家有材料嗎？我給你煮個粥吧？”

謝恬玢裹著被子翻了個身，背對他：“廚房里什么都有，你自己去找吧，找不到就算了，反正別找我。”

童堯隔著被子拍了他一巴掌，起身出去了。

半個小時后，童堯看著鍋里白花花的白米飯，冷靜地下樓去早餐店買了點早飯回來，把謝恬玢從被子撈出來：“來，起來吃點東西。”

“你好煩啊！”謝恬玢的肚子好不容易消停下來剛剛入睡，就被童堯叫醒了，他死死抱著被子不撒手，眼睛閉得緊緊的。

童堯才不管：“粥要涼了。”

“不吃！”謝恬玢不耐煩地丟下一句，一副誓與被窩共存亡的架勢。

“喂喂喂你干嘛！”下一秒謝恬玢就感覺自己懸空了，他被童堯直接連人帶被子扛起來扛到了餐廳。

謝恬玢坐在餐桌前，生無可戀。

童堯把粥揭開推到他面前，香滑的香菇rou絲粥也沒能趕走他的瞌睡蟲，“我不想吃，我現在就想睡覺，你讓我去睡覺好不好？”

“不行，我買都買回來了。”童堯冷酷地拒絕了他。

謝恬玢癟了癟嘴，委屈地眨了眨眼，開始撒嬌：“就先放在這里，等我睡了起來再吃好不好？嗯？好不好？”他故意把聲音放得軟軟的，帶著討饒的意味。

童堯看著他，嘴張開又合上了半天：“……不行。”

謝恬玢裹起被子掉頭就走，童堯想了想，還是沒攔住他。

唉。

謝恬玢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他走到客廳一看，童堯正栽在沙發里呼呼大睡。

他有點想笑，自己把桌上放著的粥熱了熱，童堯聽到動靜起來了，和他一起吃了這個……早飯。

童堯邊喝粥便問他：“好點兒沒？肚子還痛不痛？”

“應該沒事了吧。”謝恬玢歪頭想了想，“再痛我真的要打人了。”

“噗，”童堯越過桌子揉揉謝恬玢的腦袋：“我們小餅真是太可愛了。”

謝恬玢呲牙：“說了多少次了，不準叫我小餅。”

沒想到這次童堯竟然還認真想了想，最后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好的，小甜餅。”

“咳咳！”謝恬玢被粥嗆到，“我突然覺得小餅這個名字我挺喜歡的，要不你就叫小餅吧。”

“那不行，”童堯一秒拒絕：“我改變主意了。”

謝恬玢：“……”

童堯問他：“等會兒吃完飯要不要跟我回酒吧？”

謝恬玢想了想：“我去干嘛？下午又不營業。”

“你去玩兒啊，”童堯說：“我們下午要練練歌。”

謝恬玢盯著勺子看了半天：“那……好吧。”

“哎喲真乖，”童堯笑起來：“真不愧是我們小甜餅。”

“喂！”

超兇狠.jpg

6.

謝恬玢搬了個椅子反過來坐在舞臺旁邊，下巴擱在椅背上百無聊賴地看童堯撥弄著吉他弦。

待樂隊各人都準備好之后，童堯沖謝恬玢眨眨眼：“給你唱首你沒聽過的。”

謝恬玢不以為然：“我都聽你唱了這么多次歌了，哪兒還有沒聽過的。”

童堯聞言輕笑一聲，轉身對著樂隊成員悄聲說了兩句，回過頭來扶了扶麥克風，清清嗓子：“這首你肯定沒聽過，就唱這一次，逾時不候，聽好了啊。”

謝恬玢“哼”了一聲，微微直起身子，雙手交疊放在椅背上，下巴抵在雙臂之間。

且不論到底是唱什么歌，他的確是沒見過童堯彈吉他的。以前在酒吧童堯就只管唱，拿吉他還是頭一回。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謝恬玢很喜歡聽童堯唱歌。兩人第一次見面時他也不是隨便在場上指了個人來打發那個女人，只是聽到歌聲時看到臺上的童堯，才靈機一動起了心思。

低沉的嗓音里隱隱透出一絲溫柔來，他愣愣地看著童堯唱歌，心思早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

童堯唱完，看著謝恬玢雙目沒有焦距望著自己的樣子，一時不知該說什么：“你……該不會要睡著了吧？”

“啊？”謝恬玢猛然回神，他把臉往臂彎又埋了埋：“才沒有。”

“哦，”童堯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那我給你唱首搖籃曲吧。”

謝恬玢臉上飄起一片紅暈——純粹被氣的。

樂隊成員見狀開始起哄，紛紛吵嚷著說要把燈光調暗只給童堯上方留了一束追光打在他身上，集體蹲在一邊看熱鬧。

童堯指尖劃過琴弦，倒是真的開口唱了起來。

快安睡小寶貝夜幕已低垂床頭布滿玫瑰陪伴你入睡。

小寶貝小寶貝歌聲催你入睡。

快安睡小寶貝月光灑滿大地微風輕輕吹。

小寶貝小寶貝歌聲催你入睡。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童堯眉眼帶笑地看著謝恬玢，不等他反應，其他人又紛紛站起來鼓掌叫好。

謝恬玢干脆把整張臉都埋進了臂彎里，心情復雜。

搞什么！

氣氛搞這么浪漫，唱的都是些什么啊！

居然唱搖籃曲？？？

關鍵是我還覺得好心動啊！

謝恬玢想，我一定是心臟出了問題。

他冷靜地站起來，倒退幾步，嘴里一邊念著“我可能是餓了”一邊往外面跑。

“喂！”童堯哭笑不得，放下吉他去追人。

剩下的人停在原地，面面相覷。

什么情況……

童堯在樓梯間把謝恬玢攔住，問他：“怎么了？不高興啊？”

謝恬玢頗為哀怨地看著他，看得童堯莫名其妙，正想問他到底怎么回事時，謝恬玢突然猛地蹲下，雙手捂住臉。

童堯陪著他一起蹲下來，伸手想把他手拉開，謝恬玢死死捂住臉不肯放手，童堯只好在一旁耐心地等著。等到最后他干脆一屁股坐了下來，謝恬玢的聲音幽幽傳來：“我覺得……”

童堯沒聽清：“嗯？什么？”

謝恬玢躊躇了一下，咬牙說：“我好像被你撩到了！”

童堯：“噗。”

“你還笑！”謝恬玢抬頭看他，雙頰微紅：“你要對我負責！”

童堯盤腿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