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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天天都能待在一起,多好……” 如果不是聽人說了昨天節目直播時褚妍的那些話,褚奶奶或許就默許了。 但事實是,他們所說的這一切光鮮亮麗的成就和地位,全都是趟著褚妍的汗水和眼淚一步步爬上去的。 “你說說哪里好了?” 褚奶奶氣極反笑。 “你小的時候,我給你請最好的鋼琴老師、小提琴老師,繪畫老師,你喜歡火箭衛星,我又給你請了工科院的教授,結果你過了一開始的興趣,就撒潑打滾的不要學,我和你爸稍微態度強硬一些,你就說我們壓抑你愛玩的天性,不心疼孩子,是惡毒的父母。” 褚鋒當然還記得他小時候的事,此時被褚奶奶一一提起,尷尬得抬不起頭。 “你有了無憂無慮的童年,以及不思進取的少年,現在到老了,你卻反過來壓榨你的女兒,讓她做你當年不愿意做的事情,完成你完成不了的愿望,順便還想讓你的事業更上一層?” “小鋒啊小鋒,你又不想自己努力,又想什么都要,這一輩子真是想占盡便宜啊。” 老人家字字珠璣,每一句都跟利刃一樣,穩穩當當地往人心口里刺。 連一旁的郁瀾都忍不住小聲道: “老人家不愧是老人家,邏輯清晰還專戳人痛處,厲害。” 褚鋒也被說得面紅耳赤,他畢竟年紀也不小了,當著外人的面被母親揭了短,這可比單純罵不過顧家人更令人難堪。 “媽,就算是我們錯了,有什么事我們回家說,別在這兒……” “這兒我覺得沒什么不合適的。”褚奶奶輕描淡寫地牽著褚妍的手,越過他道,“更何況,你覺得我還會讓你帶妍妍走嗎?”!? 這是什么意思?? 褚鋒和閆懷月夫妻倆大驚失色,還沒從這句話的沖擊力里回過神來,褚奶奶已經牽著褚妍走到了顧啟洲的面前。 “我替我這兩個不爭氣的兒子兒媳給你們道個歉,給你們家添麻煩了。” “……您客氣了,也沒添什么麻煩,妍妍很可愛,還好您今天及時趕到,妍妍交給您,我就放心多了。” 顧啟洲打量著眼前這個滿頭銀發,卻仍精心打理了一番的老太太。 這一看就是個家境殷實,十分講究的老太太,那種骨子里浸潤出的氣度修養,即便是皺紋和斑點也遮掩不住。 郁瀾想了想,說起來,好像以前有過傳聞,說褚鋒家里很有背景,是什么了不得的藝術世家,他來往的也都是城中出了名的一群富家子弟。 她當時聽了想,要真是富家子弟不繼承家產跑來逐夢演藝圈?怎么可能? 不過見到眼前這個老太太,她頓時信了大半。 老太太仔細打量了一下顧啟洲的臉,微微頷首道: “……長得還和小時候一樣,眼睛很像你爸爸。” 顧啟洲:……? 這突如其來的熟稔口吻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這什么意思? 怎么聽起來兩家還有點淵源??? 尤其是顧啟洲,大約是許久沒聽見有人提起過他爸,他一時間都有點沒反應過來。 “奶奶您認識我爺爺嗎?” 天真稚氣的聲音打破了寂靜,褚奶奶低頭一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團子正昂著頭看她。 褚妍介紹道:“奶奶,這個是我的好朋友呦呦,她幫了我好多好多的忙。” 小朋友眼眸清亮,說話也落落大方,更是長了一副老人家喜歡的小圓臉,褚奶奶一見了她就覺得喜歡。 “你就是呦呦啊,我們家妍妍麻煩呦呦照顧了。” 呦呦嘿嘿笑道:“不客氣!妍妍jiejie也照顧我啦,我們互相照顧!” 褚奶奶慈愛地摸了摸呦呦的頭。 “我和你爺爺以前就認識,你爸爸一兩歲的時候,我還抱過他呢。” “哇——” 爸爸的一兩歲,那可真的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吧? “呦呦見過爺爺嗎?” “沒有。”呦呦搖搖頭,瞥了眼顧啟洲的表情,有些憂傷地小聲說,“爺爺去世好久了,奶奶你老是提爺爺,爸爸會難過的。” 呦呦雖然從來沒有見過爺爺,但她共情能力很強,一想到爺爺就是爸爸的爸爸,要是爸爸去世了,她一定也會很難過,同理可得,爸爸平時從不提爺爺,也一定是因為他太難過了。 褚奶奶:“……” ……去世好久了? 那前段時間還參加商業峰會的那個老頭是誰?? 呦呦的小聲只是她自以為的小聲,事實上顧啟洲和郁瀾都聽得一清二楚。 “……那、那個褚阿姨您站了這么久,不如坐下來我們慢慢聊?”顧啟洲尷尬打斷,“大家都坐,我去給你們泡茶……” 褚奶奶意味深長地看著顧啟洲匆忙走遠的背影。 這么說,傳言好像是真的? “媽!您什么意思啊!”見褚奶奶慢悠悠地在沙發上坐下了,褚鋒焦急道,“什么叫不讓妍妍跟我們走?妍妍是您的孫女也是我們的女兒啊!” 褚奶奶問:“妍妍,你愿意和你爸媽回家嗎?” 褚妍聽了這話,立馬緊緊抱住奶奶的手臂。 她不要! 這一次她捅了這么大的簍子,要是跟爸媽回家,她一定會被罵得狗血淋頭的! “你們看,這是孩子自己的意思。” 閆懷月急了:“妍妍這么小懂什么?我們是妍妍的父母,是她的監護人,她不跟我們跟著誰?您能代替我們當父母的嗎?” 這話倒讓褚奶奶遲疑了一會兒。 褚妍才十二歲,即將邁入心理變化的青春期,這個階段如果缺失了父母的存在,對孩子人生觀價值觀的影響都是巨大的。 褚奶奶想要接走褚妍,是為了讓她快樂,而不是為了讓她生命中缺失重要的一塊。 呦呦在一旁聽得迷迷糊糊,轉頭問褚妍: “妍妍jiejie,他們在爭什么啊?” “……爭我。” 褚妍低著頭,內心有些掙扎。 她當然是不想再回到過去暗無天日的日子,可是……她又無法控制的心軟。 她忍不住想到生病的時候半夜帶她去醫院的爸爸mama,想到半夜還在學習營養學,讓她不至于因為節食而缺乏營養的父母。 如果她真的今后都和奶奶一起生活,那她也一定會想念爸爸mama。 不是想念他們逼著自己練芭蕾上節目的時候,而是想念這些點點滴滴對她的好。 褚妍難過極了。 為什么人沒有純粹的壞,純粹的好。 為什么既要對她這么殘酷,又要在殘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