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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娛娛樂就是他家的,下手太狠,以后你恐怕不好合作……” 沈鈞奕認出人,低聲在陸雋擇耳側提醒,話還沒說完,男人已經又上去補踹了一腳,他脫了外套,僅著的白襯衫將他此刻的冷冽氣息顯露無疑。 這場單方面的毆打,一時竟無人上前阻攔,陸雋擇倒是沒避開臉,出拳也不余力,打得程浪面上片青片紫都沒松手。 “擇哥不會打死人吧?” “打不死,沒看他光挑臉打么,最多就丑一陣子吧。”顧呈瞅了眼呆愣一旁的舒梨,嘖嘖,果真是美色惑人。 “陸雋擇,你敢打我?”劇烈的痛意使得程浪酒勁清醒了些,他痛得齜牙咧嘴,抓過一旁半碎的酒瓶,徑直就往陸雋擇身上砸。 男人眼尖,堪堪躲過,而后聲色凌厲,“剛剛哪只手碰的她?” “喲呵,原來我今天是動到陸大少馬子了?” 程浪跟陸雋擇本就有些過節,去年的一個影視項目,他代表英娛前往風和商談,所提的盈利分層被陸雋擇全權否決,那個項目最后英娛沒能參與,他回去也被程父訓了一刻鐘,因而一直看陸雋擇不順眼。之前沒怎么碰上,這會陸氏遭遇危機,股東丑聞滿天飛,倒是讓他舒了口惡氣。 “前段時間通稿滿天飛的,還以為咱們陸大少多癡情呢,沒想到跟陸二少是半斤八兩,也難怪,畢竟是兄弟嘛,總有些癖好是相似的。” 程浪被打腫了唇角,說話有幾分含糊,但嘲諷之意是一點不少,他欠揍,陸雋擇當然也沒手軟,狠狠又揍了幾拳。 程浪諷刺的話語讓舒梨頃刻回神,心底略微輕顫,瞧見陸雋擇手上纏著的紗布已經滲出血漬,更是不由得驚慌。 “陸雋擇,別,別打了。”她拽著男人的胳膊,鼻尖微酸,吼道,“手還要不要!” 酒吧管理人此刻也將將趕到,不過一邊是陸家,一邊是程家,這倆都是他惹不起的角色,只能打馬虎眼。 “陸大少,您……” 管理人拍了下腦袋,暗嘆自己沒個眼見力,瞧不見人家男女正相互關切,他隨即扭頭,換了個對象訕笑說,“程少爺,您沒事吧?” “起開,嘶~”一掀唇就疼,程浪不由震怒,“陸雋擇,你給我等著。” 看他不回去跟程老爺子告狀,說什么都要想法子讓陸氏翻不了身。 示意酒吧安保將他扶起,程浪沒站穩就被高跟鞋重重踩了一腳,舒梨穿的休閑褲頗有點街頭風的味道,颯而明艷,她聲音輕揚,“說誰馬子?我是他老婆。” 燈光揮閃,誰也不見陸雋擇唇角的弧度。嗯,老婆這詞,比離婚可好聽多了。 鬧過這一遭,沈鈞奕這單身party也開不下去,就此散場。兩人都喝了酒,便叫來高臨開車。 窗外街道冷清,枝葉被風吹的來回搖擺,底下影子也不盡生動。車子行駛的,是回江恒名都的方向,舒梨本想回郊區,但看他紗布上染紅的一片,又不忍開口。 “估計是傷口又裂開了,得去醫院包扎。” “沒事,不用。”陸雋擇掃了前頭一眼,高臨當即了然,升起中間的隔板,順便祈求陸總陸太太早日復合。 “你回去幫我包扎就行,別老占用北城的醫療資源。” 舒梨狐疑的盯他看了好一會,“其實去醫院也花不了多少時間,關鍵是,包扎我其實……也不太會。” “我教你。” “……” 好的吧,舒梨暫且噤聲。 陸雋擇只是不想在醫院包扎好后給她回郊區的機會,卻不想她是真的手殘。 下午在診所都沒怎么細看,只知道刀口不小,傷得也挺深,現在由她自己上手拆紗布,裂開的傷口鮮血淋漓,比遠看更為觸目驚心。 舒梨拿著藥粉,手指都在微微顫抖,“陸雋擇,這肯定很疼吧?” “還行,能忍。” “你剛才干嘛打得那么狠,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么。”舒梨瞇著眼,小心翼翼的給他的傷口撒藥,狗男人掌心實厚,指節修長,這要是廢了,他還怎么sao包得起來。 呵,光就打已經很給面子了,狠一點的,哪只手碰她肩膀,就該整條胳膊卸下來。 這樣血腥的場面,他自然不會向她描述,只轉念問她,“我沒到的時候,那小子都跟你說了什么,讓你潑了他兩杯酒?” 他說風和要破產…… 舒梨回憶起來,避開不答。 “潑他的那酒,想想都可惜,‘雨后霓虹’,兩千八一杯呢。” 陸雋擇挑眉,“你身上這件上衣一萬二,褲子三萬六……” “那不一樣。” 舒梨在郊區住這幾天,聽白葭女士每天念叨菜價,加上風和搖搖欲墜的傳聞,吃穿用度都節儉不少,雖然偶爾還是忍不住剁剁手,但到底是克制了些。 咋一聽到兩杯酒五千多,著實有點rou疼,要是讓顧清染知道,鐵定又要嘲笑她沒有豪門太太的撒錢風范。 “不過你別說,這酒把他衣服都染的五顏六色的,第二杯我還讓調酒師多加了幾片檸檬,酸得他眼睛都睜不開。” “挺神勇。” 不確定這倆字是褒是貶,舒梨就當是褒義的夸獎,“謝謝。” 磨蹭了好一會,才重新給他的手纏上紗布,接下來面臨的才是最尷尬的問題。 “你找什么?” “車鑰匙。” “已經很晚了。” “嗯,所以我開車回去。” 陸雋擇抿著唇,不太高興,某人才說是他老婆,現在又堂而皇之的要與他保持距離。 “醫生說,我的傷口深,容易感染,今天又拆了幾回紗布,更要注意。” “還別說,我現在頭就有點不舒服。” 他捏著眉心,圈子里混久了,還真有那么點演技,除卻話音里稍許可以忽略不計的別扭,還真就將舒梨給唬住了。 “剛就讓你去醫院處理,我,我手殘,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傷口真發炎了——” “又不會怪你。”陸雋擇抬了抬包扎成豬蹄樣的手,“頂多你就再多照顧幾天。” 舒梨算是懂了他的意思,但現下還真走不了,自己撒藥的手抖得像是篩子,包扎得也是亂七八糟,萬一今晚傷口真發炎,他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 想想還真有點慘,舒梨同情心泛濫,放棄了找鑰匙的行舉。 …… 臥室大床上,兩人各睡一邊,不是舒梨不愿意去其他客房,但離得太遠,留下來實在又沒什么意義。 反正床夠寬敞,她挪到最邊緣,中間的位置就是再擱倆人都不會擠,從下午開始折騰,雖然中間睡了會,但舒梨沾到枕頭,還是困得不行。 “舒梨?” “睡著了嗎?” “嗯……”迷迷糊糊間聽見聲音,她胡亂哼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