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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真狠啊!荀衍自己有電腦,家里除了他也沒有其它網民。他曾以為郁空桑是,后來發現郁空桑其實只愛玩游戲打發時間。所以當他看到小姑娘楚楚可憐的模樣時,想偷偷把電腦還給她的,然而一束針一樣的目光直直地刺到他身上來。他偏頭余光一瞧,老板的殺氣都快蒸到頭頂了。哎,什么深仇大恨啊。老板,何至于此!哼,愿賭不服輸,他還就不給了。郁空桑看得直想笑,他素來知道荀衍單純到不會隱藏,看過他的率直,一點點任性,多愁善感,以及其它的可愛之處,這樣的置氣他還是頭一回得見呢。面前的人是他的土壤,他每天都能發現一面好兒來。一天一天的,讓他這棵適應性良好的蘭草對于別處的土壤水土不服,是一棵真正嬌弱的寒蘭了。當我喜歡一顆石頭,照在它身上的陽光都會比另一束更可愛。補上了虛空和這世界的連接口,荀衍也隱約感觸到了這里的不一樣。兩天來除了上廁所和全體活動出門,他一直待在里面,一次次來來回回,他還掌握了簡單的開合。郁空桑說得沒錯,其實和平常的開門關門沒什么區別,靈力的準頭夠了,還不會出現現實中沒關實的問題。“我進步那么快嗎?”荀衍很疑惑,他就開門關門勤快了點,怎么都能感知到抹掉的縫隙了。難道不見山留下的金手指那么粗?果然郁空桑說不是。“類似于盲人在家里可以不用盲杖。”“……哦,懂了。”不是進步非凡,不過是次數多,摸熟了。荀衍就對自己很失望,沒有把握好不見山留給他的財富。之前他一直很平和,看多了想要修成天下第一的想法是有一點,另一方面知道自己懶惰,并且對逆襲和成仙沒有真正的執念,所以其實也就隨便練練,有田田那樣的刻苦程度就可以了。畢竟太懶了也會覺得丟人。但是現在經過這一場自以為是的烏龍,又覺得自己應該能達到那種程度才是,為什么就單單想混個心安理得呢?脫穎而出不好嗎?又是一場沉思,回去的路上仍然那么吵,荀衍都沒有發覺。他的魂魄丟在云朵里,浮沉著思考。郁空桑看他這樣,大庭廣眾之下什么也沒做。荀衍同事B的耳機被小孩扯壞了,還是他借來的鄰居家孩子,不是親生的就不能打不能罵,只好憋屈地來問荀衍借耳塞。然而話還沒出口,就見荀衍那個不知哪撿來的男朋友從自己腿上荀衍的書包里拿出荀衍的耳塞塞自己耳朵里了。同事B:……“不能這樣了!”下了飛機坐上回公司的大巴,荀衍一拍大腿說道。“嗯?”荀衍看了周圍的環境,握住郁空桑的手,搖搖頭沒有說話。兩個相連的座位的氛圍馬上從陰暗變成了似有若無的粉色,在車廂的最后一排刷著點存在感,奇妙的兩個人談著奇妙的戀愛。郁空桑混不在意沒得到答案的問題,被荀衍抓著手,還拿拇指在他手背一下一下點著。車行到半路,荀衍挑了個地方下車了,從這里比從公司去他停車的地方要近多了。一路又是舟車勞頓,來來回回,這半天從十二點半回程時開始算,也有七個多小時了。最后的兩小時還是自己開的車,荀衍回家后飯也沒吃,刷了牙倒頭就睡。沒有洗的腳和臉就由專職管家郁空桑代勞了。荀衍睡后,田田把大門后頭塞進來的東西都給郁空桑帶來了。幾封附著靈力的信件,上頭空無一物,因為田田和磚頭的能力是打不開的。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花草,兩天太陽一曬,即使藏在門后的陰影里也被水泥地面烤干了。郁空桑還沒去看那些信,只靜靜地看著那些被田田嫌棄的軟趴趴的花。“哼,劊子手。”田田忿忿。郁空桑想的其實是,什么時候給荀衍換個鵝卵石的過道吧。院子里,休晉一個個撤掉他的陣法,收起他師門的寶物,梁春拉著周裳圍觀。和帝恕千乘一樣,他們倆在五百年的綠牡丹跟前也只能算是小學生,但至少也有一二年級和六年級的區別,稍稍能看出點門道。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走。除了郁空桑的大陣,所有的攻擊性陣法和困陣都被撤除掉,帝恕仰頭望去,半空中已經干凈多了,受他的修為限制,就算他頭腦也像不見山一樣好,他也并不能看懂多少。他還差太遠。千乘盜業多日來終于騰出一次聊天的機會,相聲一般互相探討此次所見。休晉、梁春和周裳往小樓去了,帝恕沒有,他扎根于自己以前的常駐地,閉上眼睛馬上開始了修煉。如果可能,他不介意嘗試洗髓之法。屋子里微光閃過,陌生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他繼而閉塞聽覺。如果所有人都決定了要成仙,那他絕對不會是拖累。郁空桑懶得翻,他明白這些后輩們的投鼠忌器。對和他們同等能力的休晉,他們都不敢先示以敵意,樹這樣一個強敵,那么對于他,就更不可能了。多年前的修仙界,修仙者們來能擁山自立,掛以世外高人的名號,如今修仙式微,不僅有資質的人少,修仙的效率也大大下降了。人間需要勞動力,山頭需要開采,他們只能一讓再讓,最后只是在人間界保留一些特權。這是人類的社會。他們甚至還得藏透露尾,以避免被無處不在的大眾發現。熱武器是很厲害,但能拿過來對著整個莊子轟上一場嗎?因此被招安的“公務員”們對于高手,能拉攏的盡量拉攏,不能的也得勸其收斂,照顧照顧凡人。信上無非也就是這些東西。找來的人源頭多了去了。他們上街那一趟,學了蒔花宮皮毛的老頭,都是得知他們信息的渠道,導致來投信的也不少。休晉不像其他人對郁空桑盲目信任,但壓力肯定也不如瞎cao心的荀衍少,他一一開了信,發現不僅有拉攏的,還有渾水摸魚的。有前來問詢休晉的師門,甚至還有抹抹眼淚空手套白狼的。說什么郁空桑的辟虛手法乃他師門祖傳,后意外失落,愿重金酬謝流傳之恩云云。戈壁那么遠的消息一下就傳到小院了,郁空桑感嘆現在的科學技術之發達,休晉想到的是,這些人不會就來這一次。“陣法顯示的是你的能力,又足夠溫和,他們不會太忌憚。”休晉了然。這些陣法一層一層,為的就是打消小妖怪的打探,多是圍困陣法,困了小的來了大的,大的困下了,又來了老的,至少也得和休晉差不了多少,才能把這些大的小的們救出去,讓他們明白,院子里的修者至少有這樣的實力,但是并沒有敵意。梁春和周裳一看都是戰略性的東西,他們也插不上,就干脆和磚頭田田坐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