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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算不上幸福卻還過得去的同年,雖然有一個糟糕的母親和虛偽的父親,至少他還有外公透著嚴(yán)厲的疼愛。而如今走進這里,比那些美好回憶更加鮮明的則是過去六年的記憶。表面柔弱實則蛇蝎心腸的后母,恃寵而驕的弟弟,以及永遠當(dāng)自己不存在的父親,有時甚至連下人都能把他這個少爺當(dāng)成空氣。曾經(jīng)的他弱小不安,在外公去世的那段時間里,驚恐地看著那個女人帶著孩子氣焰囂張地住進了他的家里,卻只能壓抑住心中的憤怒和恐懼不發(fā)一言。而如今他卻萬分感謝周欣怡兄妹,還有他那個血緣上的父親,沒有他們,他不會如此強大,更不會在機緣巧合之下認(rèn)識寧凱——這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走到門前,門是虛掩著的,里面的人應(yīng)該是察覺到他來了,卻沒有任何表示,更沒有讓傭人來接應(yīng)。晉旭堯笑了笑,眼中是一絲鄙夷,把自己放在至高位置上的人,只會在摔下來的時候更疼而已。他打開門大步跨入,屋內(nèi)的陳設(shè)未變,準(zhǔn)確地說是與六千年相同——早在周欣怡搬入這個家的第一天起,她就把外公精心布置的宅子弄得面目全非,處處都是價格昂貴卻華而不實的裝飾品,整個房間看似貴氣,實則平庸。一直朝著這邊看的周欣怡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他,臉上堆起了一個虛偽的笑容,卻仍然坐在椅子上,一點要起身相迎的意思都沒有。“旭堯來啦,怎么也不說一聲,快進來吧,已經(jīng)能開飯了,陳媽,上菜吧?!?/br>嘴上雖然客氣,可她的眼神卻帶著防備和不屑,主座上的晉雷一直拿著份報紙看著,仿佛壓根沒看見這人一樣,這里是他的家,完全沒必要偽裝什么,在外界看來堪稱慈父模范的晉雷在見到自己的長子時,從來都是這般冷漠。周欣怡的對面坐著她的寶貝兒子晉耀陽,和母親的虛偽和父親的漠視不同,從晉旭堯進入這個房子的第一秒起,他就一直狠狠地等著他,桌子下面的手一直緊緊地握著,就像一頭被侵犯了領(lǐng)地的幼獸一般。這讓他作嘔的一家人。晉旭堯走到晉雷對面的位置上,自顧自地推開椅子坐了下去,也不等其他人開口,就說道:“吃飯就不必了,還是開門見山吧。”跟這三人多呆一秒他都覺得惡心。周欣怡一聽這話就收起了笑容,推了推一旁的丈夫,晉雷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眼睛卻仍然低垂著,不愿直視晉旭堯:“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在這里住著的時候,可比現(xiàn)在乖巧得多了?!?/br>晉旭堯淡然一笑:“父親過獎,其實外公在的時候,你才是最乖巧的那個?!?/br>那段卑躬屈膝的日子是晉雷的大忌,多少年前都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過半句,如果居然被自己的兒子用這么輕蔑的語氣調(diào)侃!他一手拍在桌上,把桌上的餐具震得叮咣作響,怒斥道:“小子,你別以為現(xiàn)在你當(dāng)了老大就能越過我去,告訴你,將勝還是我的天下!”“阿雷,別激動,咱們還是先說點別的吧。”周欣怡適時提醒了丈夫他們此次邀請晉旭堯來的目的。晉雷也發(fā)現(xiàn)自己失態(tài)了,這個小子就像一個恥辱的標(biāo)志,時時提醒著他曾經(jīng)如螻蟻般被人踩在腳下的人生,所以一看到他,心中就生出了一股無名火,怒氣蹭蹭地網(wǎng)上竄。他壓了壓嗓子,正色道:“你把你舅舅周欣祿弄哪去了?”晉旭堯抬了抬眉,輕描淡寫地說道:“你們家的人,問我干嘛。”這注定是一場不歡而散的宴席,連開始都是這么針鋒相對。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晉雷和周欣怡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用盡了威逼利誘和晉旭堯談起條件來。“將勝歸我,但白道上的執(zhí)行董事必須是你們的人,黑道的生意歸你管,周欣怡和她兒子還想擁有股份。父親,你是當(dāng)我傻還是蠢?”晉雷提出這樣的條件并不是沒有準(zhǔn)備的,相反,他了解現(xiàn)在晉旭堯舉步維艱的情況,要想在短時間內(nèi)在將勝站穩(wěn)腳跟,沒有他的幫助根本不可能,這也是他最大的籌碼:“你可想清楚了,這樣一來,你還是將勝的主人,而且我還能所有的堂主對你俯首稱臣,而我們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干你的,我干我的,兩不相涉。”在晉旭堯的心里,曾經(jīng)的晉雷小心翼翼善于鉆營,而后來,在他掌握權(quán)力以后,開始變得傲慢狂妄,他是個精明的人,卻抵不過巨大的權(quán)力帶來的腐蝕,尤其是他身邊還有這樣一個女人時。這讓他有必勝的把握可以扳倒這個人,即使他比年長許多,閱歷豐富,而且還是他的……父親。“你就這么鐸定我會愿意做一個傀儡?還是你覺得如果沒有你,我就沒辦法壓住現(xiàn)在的局勢?”“小子,別太狂妄,別的不說,就是幾個堂口的堂主就不可能會聽你的。將勝的白道生意看著大,其實盈利還不到黑道生意的一半,這點恐怕你還不知道吧。”將勝黑道起家,所以黑道的幾條線路是將勝的根基,也是財富的主要來源,而這一塊,也是晉旭堯目前最無法控制的。“既然這樣,我倒有個想法,比你的提議要簡單多了。”他在用手指點了點,“就像這張桌子一樣,我在這頭,你們在那頭,我只要將勝的白道產(chǎn)業(yè),而你們,繼續(xù)做黑道生意?!?/br>這話讓晉雷和周欣怡大感意外,他倆對望了一眼,心中對晉旭堯居然這么容易就放下了黑道這只下蛋的金雞感到不可思議,即使東南亞的毒品和槍械走私線路被他送給了金紹南,可這塊的生意依然十分龐大。難不成里面有什么陷阱?“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只是分不開心兩頭兼顧而已。而且,底下都是你的人,我可不想當(dāng)光桿將軍。這個提議,你們接受嗎?”“你說真的?”晉雷生性多疑,他不信晉旭堯會這么簡單地把他們劃開了界。“信不信由你們?!卑言撜f的話說完,晉旭堯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多呆,他站起來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臨走前留下了一句話,“放心,我沒你這么好的演技,我說到做到,將勝的堂口我不會再去,那邊的事我也不會插手?!?/br>說完就徑自往門口走去,眼看他就要踏出門外,周欣怡突然站起身來大聲問道:“等等,你到底把我哥哥怎么了!”晉旭堯頭也不回地說:“別擔(dān)心,你遲早會和他見面的?!?/br>他走出門外時,夜晚清涼的風(fēng)打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