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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子一轉(zhuǎn),轉(zhuǎn)身正對著他。與顧家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顧家長子顧尚文是個精神病人,神志不清,經(jīng)常胡言亂語。他瘋起來逮著人就是一頓亂打,他即便是安安靜靜的,也未必代表是清醒了。此刻,顧尚文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顧武忠。如果有誰心血少一點,在那雙就像在看一件死物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的注視下,免不了一陣戰(zhàn)栗。顧武忠顯然是個膽子不小的人,又或者說,是他早已習(xí)慣了。他將托盤放到一邊的圓形木桌上,伸手捏住顧尚文的下頷,另一只手熟練地把藥片放進因他的動作而張開的嘴巴里,然后拿起溫水灌下去。一不小心被嗆到的顧尚文頓時咳嗽起來,順勢掙脫了顧武忠如同鋼鐵般堅固的手。顧武忠眼底閃過一絲寒意,口中說出的話卻分外溫柔:“哥,沒事吧?是我的錯,是我太不小心了。”顧尚文沒有立即回應(yīng),只是伸出一只手緊緊地抓住顧武忠泛著涼意的手腕,他咳了好久才漸漸緩和下來。顧尚文抬頭盯著顧武忠,唇邊咧開一絲古怪的笑意,眼神讓人不寒而栗,喉嚨間“咕咕”地低聲笑著。顧武忠似乎一點都不知道害怕為何物,他甚至略微彎腰,輕柔地詢問道:“怎么了哥?你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嗎?”顧尚文之前抓住顧武忠手腕的手慢慢地往上,撫摸過手臂,繞過脖頸,停留在對方的臉頰。顧尚文抬起頭,雙唇微動。顧武忠低下頭,兩人之間呼吸可聞。只聽顧尚文一聲聲地念著:“尚武,弟弟,尚武,弟弟……”聲音一聲還比一聲響亮。……“尚文!尚文!”林玲穿著一條清爽的印花連衣長裙,腳踩一雙高跟鞋。她小跑著過來,鼻尖冒汗,兩頰緋紅,氣喘吁吁的。顧尚文坐在花園之中,身前擺放著一個畫架,畫紙上一朵朵鮮紅的嬌花逐個成形。聽到林玲的聲音,他轉(zhuǎn)頭看向?qū)Ψ剑┯驳匾恍Γf:“玲玲,你好。”所有人都曉得顧尚文有病,不過只有熟悉的人才清楚,他病得不算太徹底,偶爾會有一段清醒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nèi),他能正常地跟其他人交流。“尚文,你又在畫花園啊?”從顧武忠那處得知顧尚文現(xiàn)在處于清醒階段,本來在外面閑逛的林玲立即回家換了一身衣服才趕到顧家探望顧尚文。清醒的顧尚文似乎很喜歡畫畫,尤其喜歡描繪花園中紅艷艷的鮮花。他的畫既寫意又抽象,顏料被他特意地調(diào)配成血紅色。花園里顏色各異的花卉,在他筆下全成了千姿百態(tài)、深淺不一的血色之花。完整版的畫,鮮血淋漓,給人帶來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呈現(xiàn)出讓人驚悚的美感。無論多少遍,林玲依舊無法欣賞,更是無法理解。“多么鮮活的生命啊……”雖然明知顧尚文正在回答自己的問題,但是他的回答偶爾會給人一種答非所問的感覺。“為什么總要畫成這種顏色呢?”林玲嗔道,“看著怪嚇人的。”清醒時候的顧尚文,面部表情有些僵硬,不如發(fā)瘋時那般自然。他朝林玲一瞥,似笑非笑地回答道:“在我眼中,全世界只有一種顏色。”“你猜猜是什么顏色?”他的笑容更古怪了,神秘兮兮的。不等林玲答復(fù),他自顧自地解開謎底,“就是紅色。”“你知道嗎?在我眼中,萬事萬物都是血紅一片的……”……的拍攝,并不如其他電影那般順遂,其中最大的問題是作為女主的許晴。中有名有姓有戲份的女性角色并不多,畢竟最主要的角色就是男一號和男二號這兩個人。作為一部以靈異恐怖為題材的影片,其實許多驚悚點都需要后期制作。現(xiàn)場拍攝,人多不說沒有特效、沒有音樂,基本上不會感到有多么值得害怕。這樣的片子,全靠演員的演技。太假的話,觀眾看得尷尬。許晴本來是歌手出道。“唱而優(yōu)則演”這一概念在星際時代同樣十分有市場。許晴憑借歌手選秀節(jié)目一炮而紅,擅長柔和的愛情歌,得過不少能上臺面的獎項。后來,她背后的公司覺得她的人氣已經(jīng)到了一個瓶頸,便讓她惡補了些表演表演相關(guān)的理論指導(dǎo),并給她開小灶學(xué)習(xí)如何演戲。在結(jié)束基本教學(xué)后,許晴參與到影視劇的實踐表演。從小配角開始,漸漸演技有所提高,收獲了一批影視劇的粉絲,后來達到能夠擔(dān)任女主角的地步。許晴并非是第一次成為電影的女一號。她之前演過兩部電視劇、三部電影的女主角,但那些不是關(guān)于情-情-愛-愛的偶像劇,就是十分依賴造型和后期特效的“戰(zhàn)爭片”,并未試過靈異這一題材。這是她首次嘗試這類重視演技的題材。三大重要角色中,許晴的人氣名聲僅在溫子瀚之下。許晴畢竟是野路子出身,在一開始就猜到自己的演技估計比不上溫子瀚,可她沒想到,比她名氣低許多的夏秋來,她同樣比不過。更準確地說,她是連一個第一次拍戲的童星都比不過。童星叫周暢,跟導(dǎo)演同姓的她正是周練的小侄女。她扮演的是顧尚文和顧尚武這對孿生兄弟的幼年時期。她不僅是一人分飾兩角,而且還是反串,除了聲音因為太過尖細需要后期配音外,并無太多的問題。如果是在劇組中選一個夏秋來最看的上眼的人,除了本來就認識的溫子瀚,就是這個小童星周暢。看得出來,周暢平日沒少接受相關(guān)教導(dǎo),演起戲來非常有靈性,能夠把兩個角色的個性表演出來。雖然有時會出現(xiàn)差錯,但是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相比起來,許晴明顯差勁不少。不過她是帶資進組,事實上導(dǎo)演周練對她的要求比其他人要放低一點。許晴背后的金主就是她的那家公司的太子女——沒錯她們就是一對百合花,為了捧紅許晴,為了給許晴鍛煉的機會,那位太子女對這一劇組可是下了重本。作為劇組的三大出資人之一,指定一個名氣不錯還有點本事的女一進組,其實很正常。所以,翁彩當(dāng)初調(diào)侃夏秋來有興趣就試試女主,其實完全是真的在說玩笑話。許晴曾經(jīng)跟與她半斤八兩的藝人演過戲,也曾跟常青樹、老戲骨對過戲,她積累了許多相關(guān)的經(jīng)驗。許晴明白自己和真正靠演技吃飯的演員還有一段距離,很容易被他們的氣場壓住,很容易被他們帶入戲,她都習(xí)慣了,順其自然就好。不過,愛情片被帶得再入戲,問題都不大,恐怖片就不同了。許晴三翻四次被跟她對手戲多多的溫子瀚和夏秋來鎮(zhèn)住。如果需要她的驚,那么過關(guān)是絕對沒問題,可如果需要她念臺詞,她卻整個人都木了,那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