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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你們一起來。” 于是又有幾個人也過來圍著她看,這件毛衣的樣式的確新穎漂亮。 正說著,從門外進來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工作人員,手里拿著幾頁紙,見辦公室中央站了一圈人便問:“你們在干什么呢?” “于處長,你看這件毛衣是不是很漂亮?” 被稱為于處長的女干部便瞧了過來,“是不錯。” “小魯答應教我們織,于處長也一起去吧。” 于處長搖搖頭,“我可學不會織毛衣。”卻笑著問魯盼兒,“你能替我織一件嗎?我可以給手工費。” “可以。”魯盼兒就笑了,“我是從外地來北京探親的,在老家的時候我就收毛線活兒。” “那好,等我買了線讓她們幫我帶去。手工費多少錢?” 在家里時,幫人打一件毛衣五塊錢,可這里是北京,而且這件毛衣的樣式特別新,織起來也費工夫,魯盼兒想了想,“十塊錢,行嗎?” “行!”于處長爽快地答應了,又說:“我們要開會了……” “那我不打擾了。”魯盼兒便走出辦公室,心里美滋滋的。剛剛聽夠了錢進的堂弟和弟媳婦嘲笑和炫耀,她心里其實很難受,農村人怎么了?買房子又沒少給他們錢,但是他們就是看不起自己。房產局幾位和善的大姐對讓她重新拾回了自信,畢竟也有人喜歡自己呢。 而且,不經意間,自己又攬到了毛線活兒。 “我和錢力每人也想要一件這樣的毛衣,一樣給手工費的——不過要快些,三天之內織完。”吳淑芬在門外沒走,將剛剛的話都聽到了,攔住魯盼兒說。 三天織兩件毛衣很累的,要是房產局的大姐們,魯盼兒馬上就會答應,但是,吳淑芬嗎?她不愿意,才要回絕,話到口邊時突然轉了個念頭,“想要快些每件手工費三十元!” “剛剛你說十塊錢的!” “那是剛剛,現在就是這個價兒,織不織隨你!”魯盼兒說著便與楊瑾下樓了,挺胸抬頭,腳上的皮鞋踩在樓梯上蹬蹬響。 “房子的手續辦完了,你們就安心出國吧。”錢進憋著笑,說起話嘴里不由噗噗冒氣,“爸爸mama說走前大家要為你們餞行,那時我們再見面,噗噗噗……”急忙追過去與楊瑾和魯盼兒一起取自行車。 吳淑芬見魯盼兒說走就走了,還真不甘心。這些天她瞧不起過去親戚朋友同事所有人的同時,其實也被小姑輕視著。爺爺是親爺爺,真心對錢力、自己好,但是小姑卻是后奶生的,她覺得自已和錢力沒見識,土里土氣的,所以在爺爺面前擺著一張笑臉,轉頭看自己卻滿是不屑。 到了國外后,錢力和自己還要見到更多的親戚,他們應該也一樣吧。 吳淑芬一直在想該怎么辦。別看她一直在顯擺,但從看到楊瑾和魯盼兒第一眼時,她就覺得他們倆人很漂亮很文雅,特別是兩人穿的毛衣,她一下子就喜歡上了,想過去問,被丈夫一拉也就罷了。 眼下見房產局工作人員們個個都贊揚那毛衣,說明毛衣真是好,她的心更活了,也暗自決定要把自己和錢力打扮成他們的模樣。所以氣歸氣,吳淑芬還是下了決心,追了過去,“三十就三十吧,我們不差這點兒錢!可是三天一定要織好!” “可以!你把毛錢送來的時候開始計時,滿三天過來取,不會耽誤一分鐘!”魯盼兒又嚴肅認真地加了一句,“還有,要先交一半訂金!” 吳淑芬咬了咬牙,“我明天上午送毛線和訂金!” “再見!”魯盼兒一扭頭向自行車棚走去。 看著錢力和吳淑芬向另一個方向走了,錢進幾步跟上來放開大笑,“魯盼兒,你還真厲害!錢力和吳淑芬自從要出國,尾巴就快翹到天上了,正需要你這樣的人幫助他們清醒一下。” 雖然占上了上風,可魯盼兒卻不承認,笑著反問:“我怎么厲害了?不過是她要織毛衣,我幫她織了,收手工費還不是理所當然?” “不錯!不錯!”錢進急忙點頭,“雖然我們是親戚,可是我站你這邊的!” “你要是也喜歡這樣樣式,買來毛線來,我免費給你織。”楊瑾和自己能買到房子,多虧了錢進幫忙,魯盼兒還是很感謝他的。 “織什么毛衣!我才不費那么多工夫和錢打扮呢,當光棍挺好,這件舊棉襖穿著也特別舒服!你有時間還是打扮楊瑾吧,不過也得小心些,把人打扮得太體面了,會被別人看中的!”錢進說著,騎上車一蹬竄到了前面。 “瞧你這么貧,將來找不著媳婦!” “找不著就找不著,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錢進得意洋洋地在前面晃著。 “其實他心里也著急,前些天還為了相親借過我的呢子大衣呢。”楊瑾立即選擇幫著媳婦揭開了錢進的老底兒。 錢進惱羞成怒,“我要去圖書館,先走了!”說著就飛快地騎著自行車無影無蹤了。 “他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魯盼兒坐在后座上笑著說。 “你比他還像呢。” “我不是想找吳淑芬鬧意氣,而是她一定找上門來呀,”魯盼兒覺得自己很無辜的,“而且,既然收了錢,我一定會用心幫她織毛衣。” 事實倒也如此,楊瑾竟然無言以對,可是,“你到北京來,不是為了織毛衣掙錢,而是休息休息,再到處逛逛的!” “北京物價多貴呀,我們在襄平縣吃一頓飯只花了幾塊錢,昨天涮火鍋一下就花了十多塊——接點兒活也沒什么,何況錢力和吳淑的芬的錢,不掙白不掙!” “所以,魯老師一點兒也沒錯。” “我本來就沒錯嘛!”錢進已經走了,魯盼兒就把得意露了出來,要不是坐在自行車后坐上,她恨不得跳起來再轉上幾圈,出了氣,掙了錢,北京真美好! 楊瑾沒有回頭,卻清楚地知道妻子現在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又趕緊收起上揚的嘴角,在郵電局前停了車,“我去給蔡穎打電話。” 為什么要給蔡穎打電話?魯盼兒馬上反對,“不用,不用!我手快,三天一定能織完兩件毛衣。”每件毛衣三十元的手工費,加起來六十,真是白得的一樣。 “不行!”楊瑾硬邦邦地說了兩個字,頭也沒回地走進郵電局。 剛剛魯盼兒太開心了,似乎整個人都在冒泡泡,現在才覺得不對了——是的,他一向不肯自己太辛苦的,哪里能看著自己熬夜織毛衣呢。 魯盼兒趕緊跟了過去,看看楊瑾的臉,嗯,平板得像一張撲克牌,他生氣了!看著楊瑾走到郵電局的柜臺前,交了錢,魯盼兒就蹭到他面前,小聲說:“我還不會打電話呢。” 妻子垂著眼睛,兩道又黑又長的睫毛眨呀眨的,楊瑾知道她是哀兵之計,可是自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