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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家人品不好。” 顧鐵山嘆了聲氣,仰頭喝盡了杯子里的酒,又倒了一杯喝了。 “你別喝這么急。”楊瑾勸他,順手將自己的布丁放在魯盼兒面前,“再吃點兒。” 西餐都是每人一份的,魯盼兒不要,“我已經吃飽了。” “但是你吃布丁的樣子很好看。”楊瑾便轉過頭她耳邊低聲說。 既然這樣,那自己就再吃一份好了。 魯盼兒輕輕地舀了一勺,放到口中,甘甜的味道一直浸到心底里。 顧鐵山正低頭倒酒,其實并沒有聽到什么,可是他還是敏銳地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對面的兩個人,目光最后落在布丁上,取笑楊瑾,“你對媳婦太好了吧。” “那是當然。”楊瑾微笑著說:“你還沒結婚,什么也不懂呢。不過,你比我大,也該考慮結婚的事了。” 第81章 十里洋場 這頓西餐吃了一個多小時。 魯盼兒聽了許多楊瑾過去的事兒, 他上學早,在小學又跳了一級, 是同學中年紀最小的,卻也是學習最好,最有才華的——他參加競賽、主持晚會、打球……樣樣都十分出色。所以,在顧鐵山看來,自己嫁給他實在太幸運了。 魯盼兒也覺得自己很幸運。 因為她早知道楊老師是最好的人。 但是,顧鐵山隱隱還透出些自己配不上楊瑾的意思,魯盼兒就不贊同了。 楊瑾是非常好,可自己也不差呀! 最重要的是, 自己和楊瑾情投意合,真心相愛! 不過, 魯盼兒不打算跟顧鐵山一般見識,別看他比楊瑾和自己都大, 但還沒有對象,根本不懂感情的事呢! 大家一起回去后,看著顧鐵山走進軍營,魯盼兒就對楊瑾說:“晚餐吃得太飽了, 我們出去走走吧。” “我也這么想——這里離外灘很近, 正好去看看夜景。” 倆人就笑了起來, 他們不約而同都不想帶著顧鐵山, 所以誰也沒有開口邀請, 反而讓他誤以為倆人就要回招待所,才告別他們進了軍營。 楊瑾和魯盼兒就想單獨在一起。 上海的冬天比東北溫度高多了, 倆人沿著延安路向東走來,遠遠就見一片高樓,風格各異,有圓頂的,有尖頂的,還有帶著鐘樓的,在燈光的閃爍下越發雄偉壯麗。 到了近前,又見江邊防汛墻邊站滿了成雙成對的年輕男女,他們面向江面,頭靠頭,手握手,細語綿綿。 魯盼兒不禁紅了臉,她也很喜歡和楊瑾手拉著手,靠得近近的,但在人前總不好意思,上海人膽子可真大! “畢竟是曾經的十里洋場,就是與別處不同。”楊瑾輕聲感慨著,卻將魯盼兒的手握住了。 “這就是情人墻,上海的年輕人處對象最喜歡到這里來……”幾個人從他們身邊走過,話語飄了過來。 原來是情人墻啊! 有情人相聚的墻。 他們相視一笑,手拉著手,肩并著肩,頭挨著頭在一起在外灘漫步,走得累了,就與上海年輕人一樣,靠著防汛墻說說笑笑。 黃浦江水從滔滔流過,樓上的燈光映在水上,有如繁星點點,忽爾,樓頂鐘聲響了,渾厚而悠遠,這一瞬間,整個世界上似乎只有他們二人。 寒風飄過,帶來一陣細雨,魯盼兒驚奇地笑了,“這里冬天居然會下雨!” “聽說也會下雪,不過很少,雪也不大。” “雖然是下雨,可卻很冷呀!”魯份兒幫楊瑾戴好帽子,自己也重新系緊圍巾。 “可是他們都不怕冷。” 果然,防汛墻邊一對對的人沒有離開的,他們打開早就準備好的雨傘,躲在傘下依舊如故,而各種顏色的雨傘組成了一道長長的傘墻,又美麗又壯觀。 “可惜我們沒有傘。” 楊瑾解下外衣,與魯盼兒每人拉住一片衣角,“你看,我們也有傘了!” 于是,他們就留在了江邊。 這里雖然刮著風,下著雨,一片冰冷,可是他們卻一點兒也不怕,因為可以光明正大地拉著手,親親熱熱靠在一起。 “我知道大家為什么寧愿在江邊也不回家了!”回到招待所后魯盼兒突然說。 “為什么?” “因為屋子里比外面還冷!” 上海的冬天沒有任何取暖設備,室內果然比外面還冷,“不錯,所以他們都舍不得分開。” “我們就在一張床上睡吧,還能暖和些。” 屋子里擺著兩張單人床,中間隔著一張桌子,雖然可以把床挪到一起,但經歷了新婚,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一張床已經足夠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睡得正香。 “當!當!當!”有人來敲門,“你們起來了嗎?” 是顧鐵山。 魯盼兒趕緊起來穿衣服,回頭見楊瑾正努力地疊被子,可怎么也不能疊成昨天方方正正的樣子。 原來昨晚他們住在一張床上,也只蓋了一床被子,另一床根本沒有動,現在兩張床完全不一樣,很容易被發現的。 雖然也沒什么,但魯盼兒明白楊瑾不想讓顧鐵山知道。 當然,自己也一樣。 魯盼兒便接過被子疊了起來,可也不成,索性放棄,轉身將另一張床的被子揭開弄亂,隨意扯了扯床單,再隨便疊上,兩邊就差不多了。 “聰明。”楊瑾向她比了個口型,轉身將門打開了,“你還真早。” “我趕在早cao前出來的。”顧鐵山帶著一股冷氣進來了,“昨天有點喝多了,忘記把熱水壺給你們送來,白天帶著喝水方便,晚上還可以當熱水袋用——上海冬天屋子里特別冷。你們沒凍著吧?” 楊瑾搖搖頭,“沒有。” “也不算太冷,”魯盼兒也笑著說:“我們畢竟是從東北來的。” “雖然都說東北冷,可東北有熱炕呀!南方的冷又不一樣,濕氣入骨,北方人也受不了,就比如我我到上海的第一個冬天腳上生了凍瘡,真是又癢又痛,我在東北插隊幾年可沒有生過……”顧鐵山說著話把軍綠色的水壺隨手放在桌上,直奔兩張床過去,“你們先到椅子那邊坐,我幫你們重新疊被。”三下五除二把被子疊得跟木頭塊一樣方正。 接著他又將床單拉得像水泥地面一樣平整,然后直直站在一旁說:“招待所一樓有食堂,吃飯比外面便宜,還收外省的糧票,你們可以過去吃飯。” “知道了。”楊瑾點點頭,“你坐吧。” “我不坐——鋪好的床不能再坐,坐了就不平整了。”顧鐵山理所當然地搖了搖頭,“我們在軍營里除了睡覺從來都不會坐在床上,更不會靠在床上。” 楊瑾和魯盼兒也不好再坐,都站了起來,三個人面對著面,似乎有點尷尬,想了想找了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