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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胡一民干什么?是他堅決不肯與大家一起走的!” “萬一胡一民他們遇到了什么麻煩呢?” 二龍突然哈哈大笑幾聲,“那才好呢!他們就應該吃點苦頭!” 魯盼兒看了過去,就見二龍馬上別過臉,更覺得自己一定要去找胡一民了,“你們都別攔我了,我先到馬路上看一看,要不然坐在這里也不安心。” 鄭峰見勸不動,就說:“班長,我去吧。” 魯躍進便去拿雨衣,“不用你們,胡一民是二班的班長,我去找他。” “這時候還分什么一班二班!我們都是襄平高中的同學,”魯盼兒就拿回雨衣穿在身上,“還是我去!” 雨水嘩嘩地落在身上,地上,激起一片片的水花,到處都是霧蒙蒙的,魯盼兒走到馬路上,卻根本看不清遠處,沿著來時的路走了一段,終于發現前面隱隱約約有一團黑影。 再走近些,果然是胡一民他們! 十幾個同學圍坐一團,渾身上下都淋得濕透了,正抱頭痛哭。 原來兩輛車都翻了,煤灑了一地。 魯盼兒跑過去喝了一聲,“別哭了!你們先把車子翻回來,我回去借鐵鍬!” 聽說車翻了,煤也灑了,魯躍進、鄭峰等幾個男同學不容分說跟著魯盼兒跑出來,大家冒著雨將煤重新收進車里,推到紅星三隊。 魯盼兒的心總算靜了下來。 許琴過來推她,“你到炕上坐著,我替你把鞋烤干。” 魯盼兒穿著雨衣,身上濕的有限,唯有膝蓋以下全淋透了,因此她并沒有與那些渾身上下往下滴水的男同學們一起往火爐前湊,但濕了的腿腳的確難受。 “呃,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 “我沒事了。”許琴小聲說:“肚子也不疼了。” “那也得歇著,不能多干活兒。”魯盼兒其實不相信許琴會烤鞋子,只怕她會把自己的鞋子烤糊了,就叫萬紅英,“你幫我烤鞋吧。” 萬紅英高興地答應了,先前許琴和魯盼兒都不理她,現在她們和好了她更覺得尷尬,如今魯盼兒叫她幫忙,就是不再生氣了。 許琴早把外面披著的衣服脫下來,“班長,你穿吧。” “我不冷,不用穿,”魯盼兒正光著腳坐在炕上,就喊,“躍進,過來拿衣服。” 躍進早已經將濕透了的秋衣脫掉,光著上身走過來,卻見衣服在許琴手里,話也不說拿過來就飛快地轉身走了。魯盼兒看著他耳朵根都紅透了忍不住笑了,又告訴許琴,“你別理他,他就是別扭。” “其實你弟弟挺好的,”許琴誠懇地說:“特別能干,一個人拉著煤車走得還挺穩。” “他倒是能干,但也能吃。” 許琴就笑了,又好奇地問:“有多能吃呀?” 魯盼兒就比著,“有一次在公社食堂,這么大的rou包子,他吃了九個。” 萬紅英烤好鞋送了過來,也笑著說:“我們都在公社中學時,魯躍進帶的飯盒這么大!” 她們三個還是第一次坐在一起說話,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也不只她們,就是胡一民和他所帶著的十幾個縣城的同學也與冒著雨幫了他們的農村同學一起烤火一起說笑了。 雨一直下了很久,傍晚時才停了下來,大家告別了老大爺,重新拉著車向襄平縣城走去。 天色暗了下來,深秋雨后的風寒意更甚,魯盼兒打了個寒戰便又起了歌,“戰友,戰友——大家預備唱!” “戰友,戰友,親如兄弟,革命把我們招喚在一起……我們要并肩戰斗奪取勝利,奪取勝利!” 隨著嘹亮的歌聲,大家重新鼓起勇氣,不顧寒冷和饑餓,就像奔向戰場的革命軍人一樣推著煤車向前走去,滿懷信心,一定要把煤勝利地運回學校。 快到城門時,襄平高中的趙校長、錢書記、一班的杜老師迎面走了過來——原來孫老師酒醒之后見下了雨,擔心出事就急忙借了件雨衣騎著自行車追上來,因為一路上沒有看到學生們,以為他們早到了襄平高中,沒想到回到學校才發現沒有一個人一輛車回來,嚇得馬上報告了校長。 學校領導和老師們聽了消息都十分擔心,立即出來找他們,不想就在這里遇到了。 看看學生們一個沒少,十幾車煤也拉了回來,所有人就都笑了,“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 第26章 革命戰友 高一一班和二班的同學們平安地把煤運回了學校,所有人都放心了。 食堂給住宿的同學們留了飯,趙校長一聲令下,又特別加了餐,大醬炒雞蛋,每人分了一勺,油汪汪香噴噴的,大家吃飽了直接回宿舍,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校長在間cao的時候在全校師生面前表揚了高一一班的班長魯盼兒,杜老師接著也在班級里表揚魯盼兒,又在辦公室里對她說:“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開學的時候就看出來你是個懂事能干有擔當的好學生。” 其實魯盼兒并沒覺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而且她覺得有這一次經歷挺好的,“大家才上高中,彼此之間還不熟悉,但是遇到了困難,患難見真情,也就團結起來了。” 杜鵑老師也看出了學生們的變化,就說她的外甥女許琴吧,過去總跟班長鬧矛盾,自己怎么教育也改不了,可昨天竟然在自己面前夸起了魯盼兒,就笑著說:“對,在學校里結下的友誼,是最深厚的,等你們長大了更能感覺得到。” 過去一班二班之間明里暗里涌動的紛爭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同學都還是過去的同學們,不一樣的地方依舊存在,矛盾也不可能一下子都沒了,但是沒有關系,所有人都知道大家同為襄平高中的學生,是一個集體的成員,遇到困難總會團結一致。 可魯盼兒心里卻有個疑問,她找了個機會問躍進,“你知道送煤那天胡一民的平板車車胎被釘子扎了嗎?” “當然知道,”魯躍進就大大咧咧地說:“如果不是車胎被扎,胡一民他們也不至于越走越吃力,下雨的時候也不至于翻了車,還把另一輛車撞翻了。” 魯盼兒原來也相信弟弟不會參與,現在就真正放心了,于是她截住大龍和二龍,直截了當地說:“胡一民的車胎就是你們倆扎的!” 大龍瞪大眼睛,“你怎么……”二龍已經上前一把將哥哥推到一旁,“她在詐我們!”大龍趕緊將嘴閉得緊緊的。 可是魯盼兒還是看到他眼睛里的惶恐,再想到運煤前大龍和二龍在胡一民的平板車周圍轉了許久,現在可以肯定,“就是你們把胡一民的車胎扎了!” 二龍堅決否認,“不是!”又笑嘻嘻地說:“胡一民現在特別感謝我,因為我冒著雨幫他把煤運了回來。” 當時跟著魯盼兒幫胡一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