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捉襟見肘。

而變故發生在宇智波帶土打算用寫輪眼的那一刻。

不知是什么原因，帶土已經進化成三勾玉的寫輪眼在剛剛開始發動的時候又突然消失不見，然后他似乎是在忍受劇烈的疼痛，抬手捂住了雙眼，一瞬間足以決定成敗，離帶土最近的兩人左右夾擊，就算后退，也仍舊人在他身后補上一刀，帶土這次就算不死，也是重傷。是卡卡西掙脫了二人的圍攻，抽出刀來止住了其中兩人的攻勢，倉促間只能抬起手臂擋住了第三個人的刀。

用一只眼睛和胳膊上的護臂為代價。

那之后，卡卡西忍著劇痛，瞬間橫刀斬殺一人，另一手亮起藍芒，閃爍的電弧插入到另一人的胸膛。

雙殺。

如果不是離得太近，又怎么能有如此奇效呢？

只可惜，疼痛讓他沒辦法集中思考，帶土的狀況顯然更讓他憂心。

“你沒事吧？”

“沒事。”雙眼不再劇痛，帶土狠狠啐了一口:“暫時使不上寫輪眼，老子用忍術弄死他們！不過卡卡西你才真沒事吧？”

卡卡西這種時候還有閑心輕笑了一聲。

嘴上說的倒是狠，這聲音里怎么有哭腔呢。

“沒事。”卡卡西隨手一個雷暴扔到來人身上，閉著一只眼，舉刀冷笑:“幾個雜碎，一只眼睛就能打爆他們！”

而琳此刻才殺了一個中忍，還有一名中忍和一名上忍在與她周旋。

多虧了綱手閑暇時候教導給她一些戰斗的技巧，不然這個時候她該拖后腿了。

離木葉增援部隊的預計到來時間，還有不到二十分鐘。

“這樣啊……這就是全部？”

在眾人走后，留下來的景淵對醒來的旗木卡卡西這樣說。

“當然還有……我們拼盡全力將敵人一一斬殺，最后我連揮刀的力氣都快沒有了，琳受了不輕的傷，我們三個，她倒是受傷最輕的，大概是敵人看她長得漂亮？”

卡卡西苦笑著講了個冷笑話。

“倒是那個笨蛋。他在最后關頭居然又用出了寫輪眼。三勾玉的幻術，很容易就控制住了整個局勢，最后兩個漏網之魚也不足為懼了。”

看著卡卡西越來越痛苦的神色，景淵不為所動。

“那么宇智波帶土，在哪里？”

“他……”卡卡西顯然在忍耐些什么:“后來……后來那兩人中的其中一人引爆了他早就埋下去的起爆符，上方滾落下來大大小小的石塊。”

“我們狠命逃跑，然后……因為左眼受傷，我的左側成為了盲區，身體也變得遲鈍，就連感受到危險也沒有辦法避開。”

“宇智波帶土救了你。”景淵下了結論。

“……是的。”卡卡西的聲音里帶著哭腔:“他還……給了我一只他的眼睛。”

帶土為了救卡卡西，任由石塊砸爛了他的半邊身體，剩下兩人已是強弩之末，琳用盡了全身力氣，也只是砸下了些許石塊，而卡卡西的電弧也只在巨石上留下了一道劃痕而已。

那天，是卡卡西的生日，宇智波帶土的遺愿，是將自己的寫輪眼送給他的好友，作為生日禮物。

做手術的是琳。

暗部接應到來時，看到的就是聲嘶力竭的琳，身邊是暈倒的卡卡西和已經快要死去的帶土。

“同伴們嗎？帶他們回去吧……”帶土用盡了自己的力氣告訴木葉的暗部們:“替我說聲再見。”

被砸爛了的身體，暗部們是不會帶回去的，將這條路上的所有石塊擊碎，為他造一座墳墓，是暗部們擁有的最高敬意。

暈倒的卡卡西和琳被送回木葉，帶土長眠于碎石之中。

情報是十分重要的情報，憑借這個，木葉在戰后的各忍村的地位絕對不可動搖。

百利而無一害。

景淵不在乎這些狗屁政治，他家的娃受了傷，當老子的自然要替他出頭，于是景淵就這樣徑自闖入了火影樓，一巴掌拍到了波風水門面前的桌案上。

“我不管你在這件事情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當然波風君——”他語調拉長:“你在這次任務中也失去了一名弟子，我很痛心，那么請火影大人轉告那些老鼠們，動作太大，會招來貓的。”

而因失去愛徒內心悲痛，卻只能坐在火影樓中處理一堆文件的水門在景淵走后許久才品味到他說這些話的意思。

難道這件事背后，另有隱情？

卡卡西在暈倒之前叮囑琳，不要將帶土剛開始眼睛出了問題的事情告訴別人，而琳連四代目也沒告訴，故而知道這件事的除了琳和卡卡西，就是景淵了。

“有內鬼。”

在景淵表明病房里的談話不會被其他人看到時，卡卡西如此說著。

“能夠提前做好布置并充分了解我與帶土的戰術，除了自己人不做他想。”

怪不得他在戰斗的時候總覺得對方已經勝券在握得樣子，如果是敵人，不會了解他們了解到這個地步，只有自己人，并且是和自己長期合作的人，至少了解自己的大部分招式。還有帶土的眼睛……是誰的手筆？

“地位不低，身份高，見不得光。”卡卡西沉吟片刻:“最重要的是，他愛著木葉，而且極端自負。”

不愛木葉的話，那份情報就不可能是真的；不自負的話，他不會任由敵人派出了自己的力量，而他卻不留后手。

而很顯然，那人認為這次的小隊不可能活下來。

也對，八名上忍，多可怕的配置？可如今不是被碎石砸爛就是被暗部們毀尸滅跡了。

只可惜他們回來了，雖然只剩下兩個。

“我知道了。”景淵聞言頷首:“你能想到這些，很好。寫輪眼的事情不用擔心，宇智波家我替你跑一趟，休養一陣子，帶你去大蛇丸那里，他對身體研究得比我透徹。”

實際上倆人真是不分伯仲，誰也不比誰好到哪兒去。

“知道了。”疲勞過度讓卡卡西看起來有些懨懨，他鉆回被子里，打了個哈欠:“琳如今怎么樣？可別崩潰了才好。”

“那孩子我不管。”景淵居高臨下看著他的兒子:“倒是你，讓我更為擔心。”

“放心吧，沒事的。”

卡卡西很快進入了夢鄉，鏡出現在景淵身邊，道:“你擔心什么？”

明明卡卡西是最不讓他cao心的那個。

“這孩子太過柔軟，也太溫柔了。”景淵嘆氣:“宇智波帶土的死會讓他背負更多，看來……我需要給他更多的訓練了。”

鏡:“這孩子真是倒了大霉。”

而出院后的卡卡西一臉茫然問他的父親大人:“宇智波的事兒您是怎么解決的？為什么他們見到我都要殺了我似的？”

而且難得的，他們居然沒有為難他。

“我告訴他們。”景淵沉穩道:“那是帶土送給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