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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疑惑著,景淵終究是沒把‘嗖’一下鉆進刀里的刀魂小姐叫出來問個明白。景淵已經入定許久,那大雕先是每天推推景淵試圖將他叫醒,后來看景淵實在不理它便不再打擾,自己每天出去捕食,在墳前坐上一陣子,然后漫山遍野飛來飛去。直至有一天,感受到生人氣息的景淵驀地睜開了眼,望向那傳來陌生氣息的方向。“唔……是這里么?倒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呢,獨孤兄可真是能享受……不知此行是否能見到他呢?”白色的身影緩緩靠近,景淵瞇了瞇眼,果斷回到了劍中。大雕像是守衛著領地一般,眸子緊緊盯著入侵者。“啊呀~不知道我送給獨孤兄的那把劍還在不在……想來也有二十余年未見了吧。”景淵聽到這話,嘴角勾起了一個危險的弧度————喲呵~仇人來了!作者有話要說:給鑄劍師點個蠟先獨孤求敗表示他段數太低沒辦法今天第二更景淵表示劍靈的生活其實很有趣鏡花水月覺得他家主人抽風了就這樣第153章鄭鳴————很普通的名字,可惜擁有這個普通名字的人卻不是什么普通人,單是劍魔獨孤求敗摯友這一個身份,就足夠讓他出名了。更別說他還是少年時期便聞名遐邇的鑄劍大師,自從世人知道他為獨孤求敗鑄出了一把絕世神兵后,不知有多少人向他求一把劍卻求而不得。搞到最后,鄭鳴煩不勝煩,和獨孤求敗學習玩了一次隱居,之后便在那一方小天地專心鑄劍,不理其他。如今他與獨孤求敗已經將近十年沒見了,當年的少年也變成了一個老人,臉上也長了褶子,胡子頭發已經變白,什么玉樹臨風什么瀟灑倜儻和他完全沒了關系。難得回憶一下往昔,千辛萬苦終于找到了獨孤求敗的隱居地,就怕已經百歲的某人在臨死之前連尸體都沒人埋喲~鄭鳴覺得自己是個很溫柔的朋友。找到了那襄陽城外位于犄角旮旯的山谷,鄭鳴不禁抱怨起來,這獨孤求敗還真會躲,怪不得以后在江湖上一直沒有他的消息,若不是兩人關系不錯,怕是他也找不到這里的。緩緩走進山谷深處,映入鄭鳴眼簾的卻是一只將近一人高的大雕,興許是看到陌生人入侵了他的領地,大雕張開了翅膀,眼中閃現著幾分兇戾之氣。想到幾年前和獨孤求敗通信時那人炫耀似的語氣,鄭鳴便知道這就應該是那只幾乎和獨孤求敗不分彼此的雕兒了。看著這雕兒的兇惡模樣,鄭鳴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把插在墳墓上的重劍。大雕左右看了看,興許是想到了自家主人曾經說過的朋友,也興許看到來人并無惡意,也就不戒備了。“獨孤兄啊獨孤兄。”鄭鳴大步走向那顯眼的墳墓前,絲毫沒有形象地一撩衣擺坐在地上,嘆了口氣:“啊呀終究是沒見你最后一面呢~”和獨孤求敗的最后一次通信,是在兩年前,那時獨孤求敗的字里行間便有了些許荒涼之感,不像是往日感慨平生絕無敵手的意思,倒像是有一種看透了這世間的惆悵,果然……其實鄭鳴覺得很糾結,獨孤求敗可是武林高手,為什么自己仍舊身子硬朗但這家伙就一聲不吭地死了,難道是自己鑄了一輩子劍所以身體不錯的緣故?“走好。”鄭鳴將隨身攜帶的水囊里的烈酒傾倒在墳墓面前,瞇著眼哼著荒腔走板的調子,算是為自己的友人送上遲來的祭奠。他已經弄臟了自己的一身白衣,干凈的衣擺下沾滿了塵土,可他也不在意,只是隨意拍了拍就走入了那明顯曾經住過人的山洞里。那是獨孤求敗隱居后的住所,里面潔凈干燥,角落里甚至有石床和幾床被褥,一塊平整的大石放在正中充當桌案,墻壁上甚至還掛著幾把劍,那是獨孤求敗曾經用過的劍,只不過失去了主人,寶劍終于是蒙塵了。鄭鳴將那些劍一把一把拿下來,然后掏出了軟布仔仔細細將它們擦了個干凈。作為一名鑄劍師,他愛劍,更愛寶劍,只要遇到寶劍他便像是換了一個模樣,神色專注得像是看著自己最愛的人。擦完了劍,鄭鳴想了想,終究是手癢得不行,大步走到洞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墳墓上插著的重劍,劍柄、劍身、暗紋、劍刃……一點也不肯放過。他伸出手,摩挲著冰涼的劍身,一寸一寸。那古樸的花紋,那極佳的手感,簡直讓他欲罷不能……“仍舊是這么絕佳的手感……”鄭鳴癡迷地蹲坐在劍旁,語氣帶著幾分激動:“多年未見,獨孤兄果然未讓寶劍蒙塵!”這是他的巔峰之作,是他最滿意的一把劍。如今隔了許久再次見到,可惜物是人非。昔日那些老朋友一個個都死光,只剩下他一人,如今恐怕只有這死物還未變吧。*鄭鳴并未想著今天就離開。他整理了一下山洞,打算今晚兒就睡在這,也不顧自己一把老骨頭壓根不能在野外呆太久。他倚著墓碑望著已經暗下來的天空,長嘆了一口氣。老了喲~還這么禍害自己的身體,若是自家孫子孫媳婦看到他這個樣子,一定會頭疼地將他拽回去讓他休息吧。看,他完成了友人間的約定,娶妻,生子,兒孫滿堂。妻子是個很溫柔的女子,以夫為天,總是站在背后默默支持著他;而兒子也沒有繼承他當個鑄劍師,而是跑去經商,一家人和和美美,無比幸福。他應該開心的。鄭鳴抄起身邊拿著的長劍,伸出那只如同覆蓋了枯樹皮的手細細地撫摸著劍身。那是一把很普通的劍,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拙劣。灰暗沒有光澤的劍身,能夠看出里面的雜質根本沒去凈;劍柄處的線條一點都不流暢,反而有些彎曲,這把劍簡直就像是一個初學者的作品,換作往時,鄭鳴壓根就不屑于看這種東西一眼,可惜這是他自己的作品。他來之前,想著為獨孤求敗鑄上最后一柄劍,結果自己的手不聽使喚,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甚至就連鑄劍的過程都忘了許多。那時,他才感覺他已經老了。他閉上了眼,緩緩進入了夢鄉,嘴角還留有一絲弧度。景淵在鄭鳴睡著后才從劍里鉆了出來,犀利的目光似乎要透過那蒙著的布條將人射穿————他沒辦法選擇性地遺忘剛才被摸遍了身體的感覺,簡直不能再糟糕好不好!特別是,摸了他的還是一個全身橘子皮的老頭子。“……嘖。”景淵嫌棄似的將那老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才示意大雕將他馱進山洞里。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氣息,或強或弱。而這個老人身上的生命氣息已經快要消失,怕是活不了多久了。特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