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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 一支打著未曾見過旗幟的軍隊路過了這里,村里人十分“有幸”的成為了他們中的一員。 冬季的寒風攜帶著隱隱約約的哭啼與哀嚎傳入耳中,“我”明白山下那被捆成一串在大雪中艱難前行的人中,有自己的血親與兒時好友,他們此行也兇多吉少。 但這,就是踏上仙道的代價,他早有準備。 時間,慢慢在“我”眼中失去了意義,眼前的四季交替日升月落都好似快進了百倍的一部電影,變得荒誕起來,而在這“荒誕”中,“我”漸漸接觸到了什么。 而當這種荒誕到了極致之時,思緒的小溪不知何時已經徹底干涸,在這一刻,我眼中的世界也變得難以形容的不同,變得更加鮮艷而多彩,變得層次更加豐富,變得與過往不同了…… “我”情不自禁的為現在所看到的一切流下了眼淚,“我”知道“我”成功了,“我”成功的踏入了仙道! ———————————————————— ——哦?—— 唐雪凝疑惑的歪了歪頭,這個內心無喜無悲的閻王,怎么看都和自己遇到的那個滿口罪人的閻王判若兩人。 ——難不成特異粒子還能壓制人性?或是反過來,讓人心變得極端?—— 雖然有點繼續研究的想法,但這不是她現在急于要找的東西。 回頭看了看已經快要鋪滿地面的蠕蟲,她一咬牙回頭是一伸手,抓住了另一團白光。 ———————————————————————— 【謝安。】 “我”朝著那白透明的灰白色人影喊道。 而隨著“我”的聲音,那灰白色的人影突然一抖,好似終于反應過來了一樣一陣扭曲,臉上的五官變得清晰了起來。 【尊駕何人?】 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之后,才用疑惑中帶著凝重的表情看向了“我”。 【本座乃地府之主,前來渡汝。】 “我”負手而立,倨傲的回答道。 【拜見府君。】 在微微一愣之后,謝安緊接著便沖“我”行了一個躬身大禮,而“我”也沒有絲毫推遲的意思,坦然接受。 【不知謝安何德何能能勞動府君?】 【汝本有仙緣,然造化不夠。】 “我”淡淡的說道: 【本座實不忍汝這等良才美玉就此消散于天地。汝可愿為本座坐下無常?】 【渡我?呵呵……如有冒犯,謝安在此先表歉意,然謝安之疑不吐不快。】 謝安臉上的冷笑一閃而逝,接著他搖了搖頭,又是一個躬身大禮。 【敢問府君,地府之責為何?】 【明天理,正人欲,調陰陽。】 “我”沒有在意他的反應——或者說他會有這樣的反應早在“我”的預料之中。 【地府乃行天道之所在。】 【如若這般,為何還有此等事發生?】 謝安再次抬起頭來時,臉上已經滿是悲哀與痛苦,他指著身后不遠處的地方,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問道。 【吾皇難道不是受命于天的天子嗎?為何會讓此等蠻人肆虐?】 在那里的是一個由人頭堆成的京觀,里面有七旬老人,也有不足月的兒童,有顎下無須的半大青年,也有饅頭白發的婦女…… 而在此京觀之旁的木架上,是“半個”被吊住脖子,舌頭從嘴里長長伸出的尸體。 看他身上的傷口,竟是被栓在馬后活活拖成這樣的。 而這半具尸體正是謝安。 【這,便是汝寧死不降,被蠻人屠光全族也不發一言的緣由嗎?】 雖然“我”是在提問,但語氣中卻沒有絲毫的疑惑。 【本座看來,如若汝降,以汝謝家家財實力想必也會被蠻王以禮相待,何以落得家財散盡舉族盡滅?】 【義之所在,萬死而不辭。】 謝安又是一拱手。 【那本座明言,汝,確是逆天而行!】 【府君何出此言!?】 聽到“我”的話,謝安臉色猛的一變,原本還算平和的聲音突然變得激烈了起來。 他指著那已經布滿了毒蟲蛇蟻的京觀厲聲問道。 【此等嗜血之徒何以為天?】 【物極必反,福禍相依,此乃天道陰陽循環之至理。】 而“我”卻指著遠處那城市的殘骸回應道: 【云朝已享三百載福報,如今福盡而禍來,云朝浴火重生是天道,蠻王破舊立新如何就不是天道?】 【難不成吾等該向那蠻王伏首為奴不成!?】 謝安面色不善的反問。 【天道無情,只問果而不視因。】 而“我”的答案依然是那么的冰冷而無情。 【既然汝等無力讓云浴火重生,則蠻王罪人站在天道一邊。】 ———————————————————————— ——這什么亂七八糟的毒雞湯?—— ——社會達爾文主義的“力量就是天道”版本?倒果為因的勝利者代表天道,所以天道站在勝利者一邊?—— 唐雪凝默默的吐槽之后,隨手往那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的細小光點中又是一抓。 接著也不在意自己到底抓到了什么,甚至是抓沒抓到,將原本當成盾牌的外套丟在了蠕動的蟲毯上作為安全區,踩在衣服上向外一撲。 緊接著,在一個顯得怪異的翻滾后,又毫不猶豫的脫下了疑似碰到了蟲子的襯衣,殿在地上又是一撲。 這時,她終于才有一窺自己記憶的機會。 幾個沒頭沒尾的記憶片段片刻后就被她梳理了出來。 ———————————————————————— “見過仙帝,吾等幸不辱使命,東海魔蛟現已伏誅,然魔血劇毒無比,吾等恐其害,故吾等將其尸鎮于深海,望君恕罪。” “我”站在井壁輝煌的宮殿中,沖著那正在窗邊讀書之人低頭稟報。 “無妨,爾所為皆是為保我神州蒼生,何錯之有?” 有著“仙帝”稱號之仙也沒有故作姿態,他放下書微微一笑。 “仙帝英明。” “本君有何英明?爾本就有功無過。” 說完仙帝頓了頓,接著問道: “爾可知前些日子道君所言?” “仙帝所言乃是那靈氣將竭,仙道隱而人道昌之說?” “我”想了想之后回答道。 “正是,爾對此有何想法?” “吾聞道君已為吾等指一明路?” “我”稍少有些好奇的回答,不過話中卻帶著一絲疑惑。 因為如果這個答案,那么仙帝根本就不需要問“我”——“我”都知道的事情,沒理由仙帝會不知道。 “爾可是說那隱世飛升?” 說完,仙帝突然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我”看向窗外那郁郁蔥蔥的山林。 “爾可知除本君外,道君有七十一弟子?何故今只余本君存世?” 不等“我”回答,他便接著自己說出了答案: “皆因余人飛升,然……何故飛升之后無一而返?仙界就如此使之眷戀,連一刻也不愿離開?” “仙帝是說……” “我”有些明白仙帝的意思了——他對那“飛升”有著深深的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