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失望的搖了搖頭,接著他似乎發現了摩托車,以及那個掉落在草叢中的背包,好奇的走了過去。 就在和尚的手指即將觸碰到背包的那一刻。 原本死水般的“它”如同突然被注入了活力,就像是硬盤不足的電腦一樣,意識以“不甘”與“恨意”為燃料的推動下開始了艱難的運行。 某種名為“執念”的程序開始在思緒中運行。 遲鈍、生澀,每一分思考都仿佛帶下了無數的灰塵與鐵銹,但目標卻異常的明確。 “它”擋在了背包與和尚之間。 “南無阿彌陀佛,沒想到施主最后的執念竟然是這些……” 和尚似乎是看到或是感覺到了“它”的身影,他停下了腳步,但那溫潤如玉男女難辨的溫和聲音中帶著一絲的失望。 在漫長的時間中,背包的線縫早已經在無數日子的風吹日曬中綻開,小蟲們在里面安家落戶,而里面的鈔票也早已經發黃變軟,大部分早已經碎成了碎渣,剩下的也凝成了黑漆漆的一團…… “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 【我必須……】 必須什么,“它”不知道,但那股執念,卻讓其始終擋在了和尚與背包之間。 “哎,哪怕人都已經作古這么些年,最還是放不開人世間的功名利祿嗎?” 和尚不知道是提問還是在感嘆。 “人死萬事空,施主,該放下了。” 【我必須……】 “不過放不開……” 不過下一刻,和尚突然話鋒一轉: “貌似也不錯?!?/br> 接著,和尚閃電般伸出手指在“它”的額頭上輕輕一點,無數信息突然涌來…… “也就是說……這個和尚就是幕后黑手?” 看著陳楠展示給她的模糊人影,唐雪凝有些凝重的自言自語道。 “唐施主過譽了,妖僧空想何德何能去做那幕后黑手?” 似乎是聽到了問題,畫面中那個詭異的和尚突然將頭轉向了少女的方向,十分自謙的回答。 “不過是當了一次大自然的搬運工而已。” “你認識我?不,不對,應該是你一直都是關注著這邊的情況吧?” 唐雪凝看著那人影雙手合十朝自己微微一鞠,很快就明白了原由: “夭森箜響?東瀛人?” “不,華夏族裔不敢妄改。 僧,乃是屬性,通俗點的意思是修佛之人。 空想,乃是法號,舍棄原名意喻斬斷前緣放下往日。 至于為何是‘空想’,其實空妄,空色,空識皆可,但曲高和寡,要成就空想所祈之事,‘走群眾路線’這樣的金科玉律,哪怕是妖僧,也是要遵行的。 而自稱妖僧實屬無奈……” 雖然嘴上說著“無奈”,但少女卻總覺得自稱空想的和尚,他那模糊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 “本人不窮,瑞山銀行里有差不多九位數的存款;學識說不上有什么成就,但六七個福斯坦大學學位還是有的,故妄自稱‘貧’是實屬賣弄,故非‘貧僧’。 本人癡活八十有六,也沒法恬不知恥的在唐施主面前自稱‘小僧’。 加之所行之事,所祈之愿雖為蒼生問心無愧,但所作所為也與佛無緣,故只好自稱妖僧?!?/br> “哦?說起來還一套一套的?” 看著這自稱“妖僧”話中那半言半白的詭異說辭,少女稍微有了點興趣: “那么敢問空想大師所祈之愿為何?” “普度蒼生。” 空想回答得斬釘截鐵。 “子非魚,焉知蒼生需要普度?” 唐雪凝眉頭一皺,接著幾乎是冷笑著反問道: “己欲慎施,汝又怎知汝等口中的極樂對蒼生而言非是新的苦海?” “紅塵苦不苦?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空想也從未想過去做那費力不討好之事代人決斷。 只是空想無奈發現,蒼生用于渡過苦海的小舟,它現在漏水了……” 空想搖了搖頭: “哪怕是沒有大慈大悲心的妖僧,這時候也想為自己——也可以算是為天下蒼生覓得一條出路的。” “小舟?現在?漏水了?” 從這幾個關鍵詞中似乎明白了點什么的唐雪凝接著問道: “那你覓得的出路難道就如陳楠那般?” “非也,陳施主之前走的路,乃是執念之路,因執念生而生因執念去而亡?!?/br> 空想的聲音平平淡淡看似正在說什么無足輕重的事情,但唐雪凝卻能感到——對方是認真的。 “或有大毅力大智慧之人可以最后走通此道,但對天下蒼生來講此乃羊腸小道,九死一生都不足以形容其兇險之萬一。” “那么大師準備走什么路呢?” “妖僧膽小,不敢為天下先;空想癡愚,未能知真。” 空想再次搖頭: “所以路雖然在那里,但那些路走不走的通,要有人走過才知道,空想正在等,等走通了的那條適合蒼生道路的人出現,然后讓自己,讓蒼生沿著他的路前行。” “大師如何得知你選的那條就適合蒼生呢?” “空想乃是妖僧,又不是什么活菩薩?!?/br> 那模糊的面孔上似乎微微一笑,空想繼續說道: “就如陳施主那樣,妖僧也只是給他們指條活路。 如陳施主那般,走不走,走到哪里,最后還是要看自己?!?/br> “大師你稱那夢囈一般的東西叫‘指條活路’?” 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唐雪凝現在依舊還覺得那些“頓悟”——現在或許可以稱為“灌頂”的玩意兒莫名其妙。 “唐施主沒有覓路前行,只是因為施主信的路,是自己走出來的那條罷了?!?/br> 說完,空想雙手一抖,天降花雨其頭頂之上無源光柱照下,但這花雨落地卻又如同雪片般融化消失,光也沒有讓空想在地面上投下絲毫的陰影: “信則靈不信則不靈,施主既然不信其它的道路能走通,又怎會從中覓得道路?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沒有下種,沒有澆水施肥,唐施主還能指望野地中能收獲些什么呢?” “咦?” 聽完空想這前言不搭后語,不知道繞了幾圈的話,唐雪凝都有一瞬間的莫名其妙,但隨即她終于反應過來那話中的意思: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并不是什么‘頓悟’,而是一份和某種‘東西’或‘存在’交易的規則說明書!?” “善哉善哉,施主悟了?!?/br> 空想點了點頭: “空想一早就告訴過施主,空想僅僅是大自然的搬運工而已……” “你這和在大街上免費派發槍支有什么區別???” “是神是魔皆由心定?!?/br> 說著,空想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路是他們自己選的,空想可從未逼他們去選去走,逼他們去選去走的,正是他們的欲望,與空想何干? 就好比唐施主可以以智慧斬斷欲望,透過現象看到了本質,但那個小屋中的其他人,又有幾人可以做到呢?” “你是說……” 唐雪凝心中一凜,突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 ——當時看到陳楠記憶的人是否只有自己?。?/br> “施主,請謹記